李氏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神色,“晋儿,从小,你就在祖父跟前长大,我也没为你做什么。”
“甜汤是我唯一擅长的,希望你不要嫌弃。”
闻言,姜鸢心底默默为李氏鼓掌,夫人还是技高一筹。
果然,谢晋从李氏手中端过了甜汤,直接一饮而尽了。
不知为何,姜鸢心中涌起了一种想要告诉他的冲动。
但刚有这个念头,就被自己掐灭了。
在她与谢芝之间,他都是无条件地站在谢芝身边,更何况李氏?
何况,自己是个什么东西?
不过是别人床上禁脔。
一个禁脔竟然不自量力担心他人的安全了。
她觉得自己刚才定是被鬼神夺舍了。
姜鸢慢慢地回到了留玉轩中。
七月的天已经很炎热了。
她本就怕热,怀孕后更是怕热。
一想到谢晋今晚应该没空过来,她赶忙吩咐采月拿来了冰鉴。
甚至,一想到那口冰饮子,心中也很想念。
索性一并让采月去准备了。
等冰鉴来了,采月轻轻一扇,整间屋子凉飕飕的。
姜鸢心中一喜,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。
也不知谢晋发什么疯,酷热的天,死活都不让她用冰。
谢府管事夏日里还能分到一块冰呢!
姜鸢脱去了外杉,只留下一个肚兜,慢慢睡了过去。
只是,睡到半夜时分,隐隐约约感觉到有杀气。
本能的求生欲让她有些害怕,身体倏地撑了起来,黑暗中只隐约感觉到一个影子。
她尝试性地喊了一声,“表哥?”
或许是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害怕,他淡淡开口:“是我。”
姜鸢拍了拍胸膛,脱口而出问道:“表哥怎么过来了?”
他这个时候应该在与四位婢女你侬我侬才对。
空气中传来一股难言的沉默,她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。
有心想找补什么,但又觉得在谢晋面前好似都没差,只好乖乖闭嘴了。
谢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胸膛剧烈起伏着,不停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。
闻言,他也只是肯定道:“看来,鸢儿是早有预料我今晚过不了。”
姜鸢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理智,闻言,也只是淡定反驳,“表哥,我不知你在说什么。”
晚膳是一起吃的,至于甜汤,也是李氏端给他的。
这一切的一切,她从未经手,自然也与她无关。
“鸢儿,知道我今晚不会过来,还特意用上了冰鉴。”
话音刚落,他转头看到了桌子上还剩下的冰饮子,眼中的怒火是怎么也压抑不住了。
“冰饮子可好喝?”
过来之时,他便已经让黑甲卫彻查此事了。
从未想到,竟是李氏对自己下手,那四个婢女也早已经被他料理。
只是,身体火热,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妮子。
然而,刚进屋子感受到那一丝凉意,身体一怔,瞬间就想明白了。
姜鸢即使没参与,但必定也是知晓的。
然而,她却什么都没跟自己说,或者说,她盼望着自己与别的女子双宿双飞。
意识到这一点,心突然如同瞬间坠入冰窖一般。
或许是这冰鉴太冷了,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姜鸢的心瞬间掉落到了谷底,一种恐惧由心底滋生,蔓延到她的全身。
心中有一个念头突然无比清晰,此时的谢晋,她真的惹不起。
双手紧握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“表哥,只是今晚太炎热了而已。”
“何况,连管事都能用冰鉴,为何我不能用?”
绝对不能心虚!
谢晋懒得听她解释,左右这妮子嘴里没有半分真话。
他有自己的判断力。
长腿往前一跨,伸手就将人抱了起来。
姜鸢心头一直笼罩着一股恐慌,“表哥,你冷静点,此事真的与我无关。”
“鸢儿,帮我脱衣服。”
“表哥,你别这样,我害怕,我还需要为双亲守孝。”
谢晋紧抿着嘴唇,只从喉咙口说了一个字,“脱!”
姜鸢心中无奈,知道谢晋就需要顺毛捋,当下也不敢反抗,只好颤巍巍地脱去了他的外衫。
“表哥,若是真的难受,洗个冷水澡如何?”
谢晋将头靠在她的脖子处,“鸢儿,既然你视而不见,不若你来帮帮我。”
他浑身紧绷,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。
“鸢儿,好鸢儿,你帮帮我好吗?”
姜鸢简直要被吓哭了,赶忙摇头拒绝。
“冤有头债有主,此事是夫人所做,你不去找夫人,反而来找我算账,莫非就是觉得我是软柿子好被你拿捏对吗!”
闻言,谢晋从喉咙口发出了一丝冷笑,似是自嘲,又似是祈求。
“鸢儿,一直是你在拿捏我。”
唇慢慢靠近她的耳边,一下一下的,试图慢慢软化她僵硬的身体。
姜鸢眼中闪出一丝怒火,赶紧将身体前倾,躲避他的吻。
明明他强占了她,霸道地让她跟沈元州分离,执意地闯进她的生活。
让她动弹不得,如今竟然说是自己拿捏了他。
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
“谢晋,你赶紧给我滚,若是真想发情,府中有的是丫鬟,别来对着我,真让人恶心。”
谢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“若能找其他人,我早就找了。”
“鸢儿,别抗拒我好吗?”
话音刚落,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下探去。
手中感受到一片滑腻,这才发现她竟然只穿了一件肚兜。
看来,若是自己不来,她这一晚上应该过得很舒服。
心中怒火不减,故意调侃道:“鸢儿,竟只着了肚兜,是在故意邀请我吗?”
邀请你妹!
姜鸢心中暗暗叫苦,什么叫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,这就是啊。
料想谢晋今晚不过来,为了贪凉,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了。
如今,竟方便了这贼子。
可恨!
实乃可恨!
姜鸢心中悲愤万分,然而,面对着谢晋的强硬手段,也是毫无作为。
只好大声喊道:“表哥,你明明答应过我,让我守孝一个月的!”
谢晋抬起头,眼睛之中似乎是蒙上了一层面纱,朦朦胧胧地让人看不真切。
他浑身滚烫,就连呼出去气都是热的。
身体绷直,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