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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岁那年,她成了北漂 第34章 孩子的审视

作者:丢由呀 分类:都市 更新时间:2025-04-10 06:48:53 来源:小说旗

李烨茴一路观察着王路路和小晴,这俩人的互动像是电视剧里的情侣。他们甚至把包放入一个帐篷,可李烨茴还只是相信,叔叔和这阿姨,不过是铁一般的友谊。

接下来的每个小时,李烨茴都觉得不舒服,就是不舒服。这同行的三个大人,没一个她喜欢,估计也没一个喜欢她。刚开始,一切还能忍,毕竟还有自然风光和她单纯的心相呼应,可后来夜黑了,星起了,天像刮刀子般把她心都吹寒了,她想回家。她想念王小红,虽然母亲不常带她出门,也负担不起王路路赏赐的那些昂贵的体验,甚至总是凶狠地叭叭叫,但至少母亲爱她,而且母亲是非分明,不乱搞男女关系。

那次旅行接下来的时光,李烨茴都尽量把自己缩起来,在背后审视着这几个大人。其实,这些目光,李书都捕捉到了。他费了一番功夫想明白事情原委,但很快就又被更扰心的事耽误。上次在天路酒吧认识的女大学生,又来追踪他了。

自从李书把喝醉的她送到警察局、并不得已留下联系方式后,这女孩就成了他精神世界的伴侣。

一开始是一方追、一方躲,一方讲**,一方讲理智。

李书了解自己从来就不擅长讲理智,所以他们之间的进展取决于对方有多坚持。而对方恰好格外坚持,提出的条件也令人难以拒绝。刚开始,在米西的软磨硬泡下,李书同意和她做精神世界的伴侣,止步于偶尔电话往来,至于彼此心灵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伤口。

这女孩颇爱讲笑话的,也成功让李书舒舒服服地度过了几个“疗伤”的夜晚,而且不纠缠、不打扰,懂事不粘人,像个手机应用般随取随用,李书也动摇了,一开始强调双方年纪大、而自己是个叔叔,现在又把自己称为哥哥。反正叔叔也好,哥哥也罢,反正要玩游戏,就要尽兴。

电话聊多了,双方底子都摸透了,李书明白对方可真不是一般女孩,她善良懂事、体贴家人,上进好学、勇敢执着,只可惜害了病,还是那种学名很长、女孩羞于重复的,和死亡有关的病,所以她们才会酒吧相遇,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黏上来,“大叔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
谁会拒绝一个病人,谁会搜集证据说一个快死的人装病呢?更何况叔叔哥哥地装了半天,就要承担起叔叔哥哥的责任。于是他终于找了个正当理由去挥洒爱心,可对方竟拒不相见。

那自称米西的女孩推说自己病得太憔悴,整个人像纸片般一捏就碎,李书就更想去捏一捏了。于是,他反而开始死缠烂打起女孩,说怕自己的“小耳朵”离开,还笑骂对方不负责,给自己从平凡的生活拉上天堂、这下就又要把他打入凡间了。

对方同意相见,两方又都假模假式地发誓,只做朋友,互不相碰。结果刚一见面,米西就晕了,李书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个三百六十度防跌损结构,把对方牢牢锢住……对方说晕,李书就把她装上车,对方还是晕、心脏供血不足,李书般就近找了旅店,尽心尽力地喂水送饭、把姑娘的脚垫在枕头上,说是这样可以帮心脏供血,后来好像是血供多了,心脏运血运得过快,米西热得汗流浃背,他又帮着扇风,扇得自己也满头大汗,最后俩人都说对方傻,把衣服脱了不就行了。当然,脱衣服前是要彼此再三强调,不过是叔侄、兄妹般的精神伴侣……那一晚,李书人生第一次遇见一个心脏病患者如此高昂的斗志、和丰沛的体力。他们在彼此身体里冲刺、为胜利的喜悦情不自禁。

完事了,李书的兴趣骤然下降。首先二十岁的人和四十岁的人,做什么梦都不能做精神伴侣。其次,心脏病的事不攻自破,游戏玩不下去了。

李书想回家,对方开始要承诺,李书有些怕,便胡乱给了些可有可无的承诺,比如每天说早安、比如每天想对方三十秒……一边许诺,李书一边在问自己做什么。很快他意识到真正的挑战来了,因为自己最不擅长的,就是将到手的女人脱手。他第一个女人王小红倒是主动把他踢开,可彼此是含着深仇大恨的;第二个女人徐小芜,对方说啥自己都信,对方要婚姻,自己甚至也给了,真是失败;这次这个米西,本来是精神伴侣的,结果还是沦落至此……更何况此年的米西和当年的徐小芜都是二十岁的年纪!想到这,他更加冷汗直冒。像他这种人,多情,又处处留情,女人方面总狠不下心做到干脆利落。但这次,他决定吸取过往经验,躲他个你死我活。

于是李书就消失了了……第二天就被挖出来了。原来米西和王路路都是过客酒吧的常客,她和李书的进度,都会讲给王路路听。可王路路没想到,说了无数遍不再乱沾女人的兄弟,这次又惹上麻烦。于是他去了个急电,“李书,你赶紧回米西电话,她要崩溃了。躲女人不是这么躲的,我教你……”

于是李书又上线了,老老实实地每天给对方发早安。

米西的条件越来越苛刻,她要求李书不管起床早晚,都要在每天凌晨五点二十发早安,误差不能超过一分钟。李书见不了小姑娘又哭又闹,就又顺从地应了。于是他可真就忙起来,因为睡眠浅,五点多醒来就难以再次入睡,因此他每天九点就上床,比孩子睡得还早,徐小芜想来床事,他想都不想拒绝了,因为最近心脏老乱跳,怕吃不住。不过,早睡早起的,他倒是觉得精神头越来越好,腰椎疼也缓解了,下雨天也不怕了。再见到米西,他简直焕然一新,精神头倍足。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开启了早睡早起的奥秘,反倒认为是这小丫头为自己的生活注入青春,从而,等米西要婚姻时,他也头脑一热地答应了。

王路路可是看不下去兄弟的恶性循环。米西不是个好姑娘,她内心老辣得很,年龄可能也不是真的,虽然酒吧老板作证对方确实是个大学生,但酒吧老板也说这个学生确实年纪有点大。

米西可不藏着掖着,直接了当地告诉大家,我心脏有病,我辍学两次,我要是有你们这样健康的身体,我可比你们这帮老头子混得好得多得多。

嚼舌根的男人们信了,开始充满怜悯,但很快便一个个地、怪窘迫地、红着脸地彼此交流着,“我觉得……她心脏挺好的啊。”

所以米西说起要进攻李书时,王路路可是要阻止的。可他也忙,毕竟开导一个这样的女人要耗费的时间,够他多开发几个客户、多买两车车了。于是他选择去卖枣,便把兄弟抛之脑后。

每次再来过客,都看着米西和不同的人**,便以为李书成功脱险了,便不再过问。可某一天,米西直直走到他面前,说李书不责任,消失了,他便知大事不好,兄弟失守了。等他打电话给李书,发现对方不仅身体失守,军心也动摇了。王路路向李书传递经验如何摆脱二十岁狐狸精时,李书却说,“她说我有父亲的感觉,好多人都这么说过。我觉得她倒不是为了耍我,她可能是真心的……”

王路路气得烟从嘴边滑落,干脆蹲在地上挠头,“真心?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你像父亲吗?因为你看着老实、听话,她们就喜欢这种像父亲的人,想让他们干嘛就让他们干嘛!。”

只可惜李书老老实实地五点起床发了一个月早安后,才明白王路路不是开玩笑的。他怕了。前妻那边还没搞明白,徐小芜这里也骂他对孩子不上心,这要是又来个把自己当父亲的女人,那他这辈子可真无出头之日。于是他便听从王路路的,告诉米西,自己忙于创业,精力不足,有几次早起发信息,总是呼吸困难,要是真的爱他,就别逼他了。米西说自己真的爱,便取消了五点二十分的早安,要求李书每日睡前发个晚安就好。那李书早已习惯了九点入睡的生活,这一下就要发晚安,便只得凌晨一两点起床发信息,再迷迷糊糊地打个瞌睡等天亮。这么一段时间下来,他果真心悸、呼吸困难,腰开始疼,前段日子攒的精气神都没了。李书觉得这不怪别人姑娘,只怪自己的谎撒得太拙劣。

最后他还是招了,说自己其实不是个好父亲,他有两个女儿,一个上着小学,总被他骂笨蛋,另一个好像自己没见过几面。他是两个都爱的,虽然没有那么宠,但至少如山的父爱都多少有点,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爸爸,肯定不是。至于细节,比如户口大战,他只字不提,但艰难地透露了些自己曾经辜负别人的过往。他的坦白让米西更着迷,着迷到疯狂,这个女大学生当场搂住他,“只有好男人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……你已经很好了,别对自己太苛刻。”

李书推不开,便一屁股坐到地上,人是甩开了,腰椎算是废了,“不是的,真的是我的问题。”

米西又跪在地上扑到他怀里,“我觉得我没看走眼。”

李书这次算是连推带踹、毫不客气地把她扯开了,“我跟你讲,真的,是我的问题。我不是好父亲,我辜负了我的孩子。我不知道怎么弥补,我也弥补不了,所以我就放手不管了,我就让别人承担我的后果,你明白吗?我现在都不觉得愧疚了,我觉得这就是命,孩子命中注定投胎到我家里,就该吃这个苦,这就不怪我。你明白吗,我是个轻浮的人,我是看着很老实,是因为我不会拒绝女人,但我可以躲开,我可以跑,我可以丢下烂摊子让别人擦屁股,这个就是我一直做的,我做了二十年。这就是真相。”

李书这番肺腑之言算是把米西劝住了,她忍下自己聒噪的喜爱,被男人背后更深层次的故事吸引住了。她当初缠上他,是因为他洗衣粉般父爱的味道,可如今李书坦白,歇斯底里地说自己还是个坏男人,这就更令人难以自拔。她便下定决心以谨慎的态度对待这番感情,于是她起身,告别,说了些温柔的话。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,说磨难对孩子是件好事。她忘了,自己也是吃了父亲给的苦的,现在开始劝她曾最憎恶的那种人--这也不怪她,李书把一切都描绘得太模棱两可了,听着不像户口战争这决定命运的宏大叙事,反而只想是慈父拒绝孩童购买玩具娃娃的琐事。

米西带着莫名感动回家,甚至看到自家父亲眼神也温柔了。她好好地睡了一觉,醒来后桌上竟然有了早餐,她那总也暴虐的父亲被昨日莫名的笑感化了,甚至还亲自帮她煎蛋煮奶了。米西更觉得李书这男人不得了,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男人,千万止步于感动的复杂情感,消化一夜,变成长相厮守的决心。米西要嫁给他,并且决定挑个好日子告诉他。

一天晚上,她在网上搜索“和大叔谈恋爱什么感觉”。

大家感觉都不错,虽然大叔们思维老土点、性格不够有朝气,但他们体贴、对年轻女孩身上的青春朝气更珍惜。只要年轻,就有福利。

一句话吸引了她:大叔们都喜欢像对女儿一样对他们的年轻小女友。这对米西而言简直太诱人了。

关了搜索引擎,她马上飞了一条信息:大叔,在干嘛。

李书看这信息时,正在剑鞘长城观察李烨茴。他觉得尴尬,想叹气,被怼了几口山风,难受得想哭。他回:在看星星。

米西也冲到阳台,却发现当晚没有星星。

李书说自己在剑鞘长城看星星。

米西装作生气:你在陪哪个小妖精。

李书说:呵呵,只是和兄弟一起。

米西赶紧阻止他:不能发‘呵呵’!

李书笑了:为什么?

米西:因为呵呵是冷笑。大叔你可真老。

看到“大叔”两字,李书放下心来,虽不甘心被二十岁的人真正称之为叔叔,但他觉得米西这是放下了。对他那个年代的人而言,大叔就是对年长男性毫无杂念的称呼,叫邻居、小卖部老板、修车的、卖菜的……他才不懂这个年代的暧昧。于是之后的信息他便都以大叔自居:大叔在看星星、大叔在陪孩子、大叔要吃饭了!

李书那晚看着星星,瞟着女儿,实在捉摸不透十多岁女孩的心思,便旁敲侧击地问米西十多岁的故事,米西带着防备问他要做什么,李书说想多了解一下你。

米西差点被眼泪呛住。她望着空荡荡的夜,百感交集,想着在各个男人间周转的自己,终于找到了港湾。于是她便讲了,讲之前逼着李书发誓:不外传、不歧视,更不能因此抛弃她。

李书赶紧答应,让她长话短说,因为他想速学一通、好赶紧利用到和李烨茴的沟通中。可他告诉米西:让你快讲可不是没有耐心,是因为不想让你在悲伤中太久。

米西便讲了,一五一十、毫无遮拦。从第一任到第五任男友,她的青春期还没过一半。她在别人面前可总是大姐大的形象,好像颇有经验地教育姐妹宁缺毋滥、把青春投注到学业上,可男孩稍微给点甜头,她就上钩了。她的来者不拒很快便在学校传开,理所当然地,她被归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人。米西索性放飞自我,听着天命去了一个又一个酒吧,学着别人扭动、便省吃俭用地买衣服鞋袜,偷母亲的化妆品。她想快点长大,因为小孩的世界太无趣,于是,她逼着自己看上去比同龄人更有主见、有态度,最后干脆酿成了大脾气,要是别人生气,她会更生气,要是别人气到爆粗口,她就会大打出手……她按照别人的意愿设计自己的生活:懒散、无畏、随心所欲。她没什么必做不可的事、必成为不可的人。她挺喜欢破坏自己的生活,总觉得一份感情好端端地握在手上,像是一份债,要求你一辈子去维系,这有什么意义?于是,即便有了对象,她还接受别人的殷勤,真不是贪心,而是懒得花一份精力去想怎么拒绝。而且男孩的阳刚之气多有趣呀,他们宠她、爱她、给她说甜话……她家里人给不了的东西,还不准她自己找补吗?

最后,米西情绪激动地打下这样一段话: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反省,我变得这么轻贱,问题到底出在哪?大叔,你猜结论是什么。

还能是什么,这女人的人生出什么问题都会归咎于缺少父爱。李书摇摇头,他可不认这套。他自己有个负责的父亲,从小到大没让他盘子里是空的、脑瓜顶漏风,但也没让他身上干干净净地出门,不是屁股肿、就是后背青,心灵上也是折磨得七零八落,一次,他拆开电视机藏零花钱,被父亲胖揍一顿不说,家里的餐桌也掀了,护犊子的母亲也被羞辱了,满脸是血的他径直被拖到学校门口被勒令跪着,冰天雪地,人来人往……那时,他就决定,此生绝不受父亲影响,就把他当个村中恶霸吧。于是李文龙的所有性格,他都要反着来一套。李文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他李书就偏偏不要规矩;李文龙性格暴虐不讲人情,李书只要讲得上人情就什么都好说;李文龙古板严肃,而他又那样轻浮、贪玩、懂得变通。……他打死也不会承认,自己的人生被李文龙毁了的。

米西总说自己那些小众的经历,给不了李书靠近女儿的信息,李书便打发她睡觉去,还耐着性子送上一曲催眠曲《那些花儿》。对方笑他年纪大了爱老歌,李书也认了。对方又说年纪大让人有安全感……李书不想听这姑娘颠三倒四的告白,便借着一阵狂风呼啸把电话挂了。他当晚本应和孩子关系有些进展,因为他专门买了游戏卡,可接孩子时刘炎炎说,期中考试快到了,游戏机被王小红没收了,他便又把卡收起来。现在他走投无路了,只能靠着游戏机了。他便掏出卡,琢磨着孩子收下卡后自己要怎么说……他正一边观察世界,一边琢磨话术,就看到王路路亲了小晴,而李烨茴面露愠色。他没辙,只能把卡收起来。

隔天,李书就更没机会和李烨茴打交道了。先不说李烨茴那张扑克脸,米西那边也开始难以应付。米西说他前晚唱的《那些花儿》在她脑海中回荡一整晚,早晨起床都是带着笑的:我好久没笑着起床了。

李书才不管她笑不笑。他后悔前晚没唱两只蝴蝶或者两只老虎。他可怕对方的心死灰复燃。好不容易才浇灭的。于是他直接关机,结果米西直接给王路路打了电话,王路路可口无遮拦,“那姑娘的事还没解决干净呢?”--李烨茴敏感的心又把这句话捕捉到了,她假装沉思,手里可怜的草却被揉碎了。

李书便让王路路关机,没想到米西直接联系到了小晴……最后大家干脆都开机,只是谁都不去接、也不去挂,就任那女孩燃不尽的热情随意挥洒。李烨茴看着三大人的手机你争我夺地唱着歌,却无人理睬,便起了疑心。她瞟过去,记下那个名字,又自顾自地看着风景了。

李书心慌了。李烨茴时刻保持的严厉眼神成功让他相信,女儿是个早熟的人。甚至比他还老辣。一不留神地,他又把李烨茴逆光的剪影看成王小红了,

直到第二天星河降临,三人的手机才一齐消停。

王路路拉着李书到角落,说要聊点男人的事。小晴心领神会,便热情地拉着李烨茴去另一个角落玩指星笔。但此时的小晴已让李烨茴感到不安。

长城一角,李书手忙脚乱地解释,自己真没沾腥,也在按照指示主动疏远,“真的,昨天她管我叫大叔,我觉得她是真的放弃了。”

“你多久没见过年轻女孩了?”,王路路把烟头一摔,想起来犯法又赶紧捡起来,“她要是不叫你大爷的,你就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
“你别骂人啊……”,李书大脚一蹬,一块脑袋大的时候翻滚着被山风吞没了,“真是什么年纪干什么事,我这个养家糊口的年纪再去玩二十岁的游戏,那就只有受罪。”

“所以我就抓紧在结婚前好好玩玩。”

“你要结婚了?”

“一两年内吧。”

“和谁?”

“能是谁?傻了吧你。”

“小晴?吴桐?”

“当然不是吴桐,我要想娶她早娶了。”

“你下定决心掰了?”

“下什么决心?我想掰就掰,没什么留念的。我感觉我现在是在初恋,你懂吗,我和吴桐在一起根本就没什么爱情,谁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我们绑起来了。”

“给补偿了?”

“给了,这辈子赚的钱给出去一半。不过她不要,说帮我存着。我可不想再跟她有关系,就说不用存,结果她还存,我就要把钱收回来,她也老老实实给我了。你可别感动,她就喜欢玩这套,装可怜,站在道义的制高点”

李书感慨万分,“王路路你这金蝉脱壳的能力,简直就是为泡妞而生。”,他想想自己这些年累积下的情债,简直要让他下地狱的。

王路路宽慰他,说这不是天赋,是后天努力。他自己也是从小就立志要成为赏花不沾香的男人而刻苦训练。李书苦笑着问他怎么练。王路路便把多年的心经归结为五个字:习惯成自然。过多的追问他便再也不答了。李书笑话他,把姑娘经营得比商机还重要。王路路哈哈大笑,告诉他处理女人的能力和赚大钱的能力是分不开的。当晚,王路路给李书开了小灶,又把“摆脱米西”的行动方针重申三遍:第一期,客气而疏远;第二期,偶尔断联;第三期,彻底消失。

“听见没,客气,疏远。别扯近乎。叫你叔叔叫你爹爹都不要回应,叫你大爷,就说明咱们赢了。”

李书点头,记下了。可第二天,他们下山取车时,就看到停车场一个红色身影冲过来,随着一声咆哮“大叔”,李书身上瞬间挂上了个百十斤的大美人。李书第一反应是看向李烨茴,而被看的人正专心致志地召唤一只野狗。李书趁机把东西摘下来,“你干嘛啊?”

米西不乐意,又黏上去。李书又甩掉,米西又黏上。后来王路路也帮着把女人拖开,这才算冷静下来,而李烨茴早就在远处一脸冰冷地看着这一切了。

李书明白,全完了,自此之后他再没有机会做个好父亲了。于是,米西之后的进攻,他几乎是没有防守地接受了。他们去了餐厅,米西坐了旁边桌,照着他们桌点了同样菜式,甚至跟服务员说,“那边那个戴眼镜的那位男士,他的小料可以少加点辣椒,多加点香菜。”

吃着饭,米西又试图搭话,一会问这个鱼鲜不鲜,一会问这个肘子嫩不嫩。没人理她。大人们都形如嚼蜡,只有李烨茴大吃大喝。

米西问李烨茴,“你叫什么名字呀。”

“我叫李烨茴。”

“你是李书的女儿?”

“算是吧。”,李烨茴专心剥虾。

“长得真漂亮。”

李烨茴没搭腔,倒是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。

李书去了洗手间,抽了两根烟,给王路路发了条短信:我先打车溜了。

王路路回:你真诚,搞不定的对象和女儿都留给我了。

李书回:能者多劳。拜拜。

李书把防阳镜片装到眼镜上,左右探探,屏住呼吸出了厕所。他趁人不注意窜到餐厅后门,小跑着溜出去。门外就是大马路,他赶紧伸手拦车,一辆、两辆、三辆……都没人停下。

“去你妈的。”,李书气得大叫,“瞎了吧你!”,他一扭头,看见李烨茴正挑着眉望着,“小茴……怎么出来了?”

“哦,出来转转。”,李烨茴声音很小。李书恶劣的品行被她亲眼目睹,脑海中还翻腾着些恶毒字眼,“车来了。”,她一伸手,车就停了。

李书犹犹豫豫地上了车,“你这次开心吗?”

“开心吧。”

“我下次再接你出来吧。”

“好。”,李烨茴纠结着要不要加一声“爸”,对方也在等,可她勇敢了一把,按照自己的意愿沉默了。

李书挥挥手,摔上门,车绝尘而去,驶入远方土路上若隐若现的巨大尘团。李烨茴也机械地挥动手臂。车还没彻底消失,她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狗屎。”,过一会又是两个字,“垃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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