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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纪承业一脸茫然的表情，郭文建心中火气又添三分。
可在沈高远面前，他不能表现出来，只能站在旁边小心地问道：“沈厅，您说的这个刘厅和人质是什么关系？我有些没听懂。”
郭文建已经有些冒汗，他隐隐觉得大事不妙。
“你说老刘啊，那就是一个糟老头子。他和我一块儿过来的，非要去演一下人质，想切身体验一下你们的比武。”沈高远指着监视器说道。
郭文建定睛一看，发现人质的演员正在交接，这事武警那边没有通知，肯定不是提前安排的。
郭文建咽了咽口水。
沈高远说的糟老头子能是普通的糟老头子吗？
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刘厅，但身份肯定不简单，不然怎么会和沈高远一起过来。
这要是出了岔子，哪怕只是一点磕碰，郭文建感觉自己都担待不起。
“沈厅，这是不是有点违反规定？演习内容都是提前安排好的，这样我怕会出问题。”
郭文建尽力劝说着沈高远，希望他能让那个所谓的老刘回来。
“郭局长，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心虚？”
“有吗？没有，没有。”郭文建擦了擦汗。
“这演习本来考验的就是临场能力，换人有什么影响？还是说你们这是排练好的，这个演习其实是演戏？”沈高远皱起眉头看着郭文建。
这种面子工程的演习很常见，和演戏没有什么区别，甚至比演戏演得还假。
一般都是红方攻过去，蓝方直接缴械投降，完全是用来糊弄考核任务的。
平时训练糊弄了事，行动时可不能糊弄劫匪，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于不顾。
他一直严厉打击这种行为作风。
见沈高远变了脸色，郭文建急忙解释道：“沈厅，您误会了。我的意思是这种行为太过危险，恐怕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。”
“哦，你是担心老刘啊。没关系，他的身体挺硬朗的，不用太担心。他知道这次情况，发生一切后果都不需要你们承担。”沈高远脸色缓和许多。
“哦哦，好的好的。”
沈高远越是这么说，郭文建心里越慌张。
正常人会用硬朗来形容吗？
还有他们这种位置的人，是他们说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吗？
郭文建越想越糟心，找了个借口离开监控室，拉着纪承业走了出去。
“怎么回事？什么情况？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？”一出门，郭文建直接夺命三连问。
纪承业支支吾吾不敢说话。
“你说话啊？哑巴吗？现在把事情说清楚，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！”郭文建急得不行。
“郭局，不是我故意瞒着你，我压力也很大，知道的也不多。”纪承业哭丧着脸说道。
“你知道多少说多少，再拖下去，黄瓜菜都凉了！”郭文建催促道。
“在中午的时候，一个电话打到我办公室，让我去市局门口见一个人，就是里面这位沈厅。他说想参观一下比武的情况，问我进行到哪一步了。”
“我如实回答了这两天的情况，然后他说要派个人去演人质，检验一下我们队伍的水平。当时跟我说的是派一个秘书，真的不是现在这个老刘！”
“还有排序的事情，他让我把格斗比赛排前三的队伍安排在六到八场，方便他们悄悄完成换人。我只能照着沈厅说的做，但具体的换人事宜是武警那边解决的，这我真的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沈厅说这件事不要声张，我实在没办法，就没有告诉你。不过青华六队那边我已经悄悄提醒，应该不会出现特别大的问题。”纪承业全盘托出。
听到这的郭文建人都麻了。
让你不说你真不说啊！
哪怕偷偷告诉他，他假装不知道也行啊！
还有前三名的名单，为什么不把青华六队裁切出去，让第四名顶上？
赛事委员会主任当得不能这么随意吧！
纪承业有苦说不出。
材料的汇总都是赛后在做，目前还在统计范围之内。
他去见沈高远的时候很匆忙，哪里有时间把青华六队单独摘出去？
在报告之后，一直有人跟着他，他完全没机会通知郭文建。
直到沈高远来的前夕，他才找到机会给白江波提了一个醒，戴上面罩、谨慎比赛。
他已经尽力了。
“你...我...”
郭文建欲言又止。
他抬手看了看时间，发现演习即将开始。
“回头再找你算账！”
说完，郭文建转头回了监控室。
他现在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白江波身上，只要白江波不出大问题就能蒙混过关。后面的刑侦支队和特警支队是正牌队伍，不会出什么岔子。
他担心的不是完不成任务，而是未上报的行为露馅。
“你来得正巧，演习即将开始。”
沈高远坐在监视器前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画面。
废弃大楼外的摄像头已经有了画面，两辆灰白色的押运车停在大楼侧面。
“哎，这队人怎么开的不是警车，而是这种押运车？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吗？”沈高远好奇地看着两辆与众不同的押运车。
“呃...嘶...是这样的，这是要迷惑对手，所以借了两辆押运车。”郭文建开始胡编乱造。
沈高远狐疑地点点头。
这个理由他勉强可以接受，但接下来的画面让他更加疑惑。
一群身穿黑衣、头戴面罩的人鱼贯而出，整齐地罗列在楼前空地旁。
装备有些差异可以接受，把面部遮起来也可以接受，但人手一把95式自动步枪是什么意思？
这把枪在省里只列装了一个小队，其他队伍看着都非常眼馋。
现在京海市就一支队伍同样列装，而且他还完全不知情，这就非常有意思了。
“郭局长，你能力不错啊！”沈高远笑着回头夸了郭文建一句。
郭文建心里咯噔一下。
白江波等人在二号靶场打了一上午的枪，其他人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，所以完全忘了这件事。
现在突然被沈高远提及，郭文建只感觉头皮发麻，脑子已经乱到编不出理由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