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筱然看着凤印落下,却再次跪了下去。
“太后祖母,筱然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筱然希望入府前,封锁这封懿旨的消息,等到那日,筱然要亲自带着懿旨上门,给云寒哥哥一个惊喜。”
太后眼尾轻弯。
“这有何难,懿旨给你,谁敢泄露半分,以抗旨论处。”
云筱然欢喜接过,又转头看向宋玉书。
“那就劳烦舅母在那日留住云寒哥哥,莫要让筱然坐着凤銮一人入府,失了体面。”
至此,宋玉书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真正的云筱然。
机关算尽,阴戾狠决。
她眸色冷沉,冲着太后福了福身。
“臣妇,谨遵懿旨。”
……
秦府内,
苏玉兰刚用完午膳,就见秦明朗春风得意的从府外走了进来。
她正想问问礼物选的如何,就被拦腰抱起。
“你做什么?”
她惊呼出声,秦明朗却如饿狼一般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。
“为夫今日,毒排清了。”
苏玉兰愣了愣,忽然意识到什么,立刻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你……你行了?”
这段时间,秦明朗憋屈的要死。
将人摁在床上门都没关就折腾了起来。
春梅羞的脸通红,赶紧将门关了守在外面。
张氏听见秦明朗回府,立刻找了过来,却被春梅拦在外面。
“我家县主与姑爷有正事要做,您请回吧。”
“老爷还在监牢里受苦,救人才是正事,快让开。”
张氏蛮横的想要硬闯,就听见了苏玉兰放浪的声音,登时气的脸红脖子粗。
“不要脸,大白天干这种事!秦明朗,你爹还在受苦,你赶紧给我出来。”
床幔中正热闹的二人哪听得见,苏玉兰更是恨不得缠死对方。
张氏喊了几声都没人应,里面传来的放浪声却更大。
她再也听不下去,气呼呼的出了院子,迎面就看到门房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走。
见到她匆忙福了福身脚步都没停。
张氏怒道,“你给我站住,出了何事?”
门房一脸为难,“老夫人,这事得禀告将军和县主夫人,您做不了主。”
张氏气的一巴掌呼了过去。
“在秦家,就没有我做不了的主,说,到底怎么了?”
门房捂着脸朝着府门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“那您自己去看吧。”
张氏憋了一肚子火,带着丫鬟婆子往府门外走。
四方赌场的张标带着六儿和几个打手站在门外,见她出来都忍不住乐了起来。
张标道,“秦将军这是知道还不上赌债,撵自个老娘出来了?”
张氏认出他的身份,心里有些发虚,却又不想丢了二品将军老夫人的架子,冷着脸骂道,“你们来干什么?之前的赌债可都还清了,再敢来秦府闹事,信不信我打断你们的腿!”
张标切了一声,瞥了眼六儿。
六儿立刻将卖身契和欠条拿了出来。
“老夫人,秦家公在赌场欠了银子,如今人被下了狱,我们只能登门,这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条子,您想不认可不行。”
“若您拿不出银子,今儿个就得跟我们走,去赌场端茶倒水当丫鬟奴婢,这后院老爷们的衣衫,你也得好好洗干净了。”
张氏气的破口大骂。
“混账东西,满嘴放屁!我儿是二品大将军,你敢让我给你们当丫鬟奴婢,脑袋不想要了。来人,给我狠狠地打。”
赌场里养的打手可不是吃素的,三两下摁住了冲上来的护院。
张标上前,卖身契几乎怼到了张氏的脸上。
“看清楚,这可是秦家公亲自签的卖身契。”
张氏眼见势头不妙,立刻狠狠的踹了身边丫鬟一脚。
“还不赶紧去请将军出来!”
“是。”
丫鬟捂着腿哪敢耽搁,踉踉跄跄的赶紧往前院冲。
不出意外还是被春梅拦住,可事关老夫人,丫鬟怕担责任,扯着嗓子喊。
“赌坊的人要把老夫人带走当奴婢,将军,您快出来看看啊。”
春梅猛地愣住。
这才想起忘了这茬。
手上一松,丫鬟就已经冲进了门里。
正舒爽的苏玉兰勾着秦明朗的腰不准他走。
垂下来的床幔被二人晃的几乎要飘起来。
丫鬟根本没看清,只听见了些许声音,此刻却也没心思细想,跪在门口再次喊了起来。
“将军,老爷将老夫人输给了赌坊当丫鬟,赌坊的人已经到府门口拿人了。”
秦明朗被这消息炸的脑子嗡嗡作响,瞬间偃旗息鼓。
哪还顾得上苏玉兰,当下抽身离开,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。
苏玉兰未得纾解,感觉不上不下,被钓得恨不得杀人。
“该死的老东西!”
春梅急匆匆跑到床边跪下。
“县主,奴婢大意了,秦家公被抓,奴婢一时忘了卖身契的事,怕是要姑爷又平白丢了银子。”
苏玉兰面色驼红,伸手扯过锦被盖住身体。
声音沙哑慵懒。
“这偌大的秦府至少能抵万两银子,他不是才借了一千两吗?丢了便丢了,正好再加把火,让秦家所有人更恨江清婉。”
此刻府门口,秦明朗看着卖身契和欠条,只觉脑袋一阵发晕。
他原还对老父亲在监牢里受苦心存愧疚,此刻却觉得万幸,甚至希望能永生永世关着他,也免得再给他闯下这种祸端,丢人现眼。
张氏在旁急道,“儿啊,你快想想办法,我可是你娘,要是我去赌坊伺候人,丢的可是你的脸啊。”
秦明朗岂会不知。
他刚从鬼面那里要回七千两,还没捂热,就折损了一千二百两。
一千两赌资,二百两利息。
他心里窝着火,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,暗暗下决心,等拿到兵权,第一个就要铲掉四方赌场,将这些天受的窝囊气全洒出去。
送走了张标等人。
张氏立刻盯上了秦明朗收进怀里的银票,两眼都在放光。
“儿子,娘存的私房钱全被你爹拿去赌了,你给娘一些,娘平日花销也需要的。”
秦明朗气得心口生疼,压着火训责。
“娘,您吃穿用度都在府中,要什么银子。儿子求您,老实待在府中,莫要再给我惹事。”
张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。
“什么叫我给你惹事啊?你不在这五年里,你爹也去赌坊,可人江清婉怎么就能让家宅平安,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还月月给我们银子,吃的好的全送到我们屋里来。”
“你再瞧瞧你现在娶的这个,银子没有,后院的活儿不做,现如今,连你娘夜里的安神茶、早上的燕窝粥都没有,这日子过得还没有江清婉在的时候舒坦。”
秦明朗也来了气。
“是你们来信撺掇我一定要将江清婉休了,莫要让她卑贱的出身影响了秦家,现如今你后悔了,你自己去求人回来啊。”
他也没了回去跟苏玉兰缠绵的心情,转身拂袖而去,一个人出了府。
鬼使神差的竟跑到了九王府后院的巷子里。
隔着一道门,闻着里面传来阵阵的花香,又想起江清婉娇美的模样,更觉心猿意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