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楚晨走到关着杜高犬的笼门前,在它面前蹲了下来。
杜高瞬间暴起,朝笼门撞过来,把笼门撞得砰砰作响。
“草你女马的,你活腻了是吧?”
“什么东西?也配知道你狗爷的名字。”
“有种放我出来,单挑啊。”
楚晨距离杜高犬其实也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,它一顿框框乱撞,看起来唬人至极。
但是楚晨动也不动,因为他知道它出不来。
没眼皮的它发起怒来,甚至还有些萌。
楚晨看着它那仅剩一半的右耳。
“如果没有猜错,你的耳朵,是被这里的其中一只斗狗咬下来的,对吧。”
那咬痕,参差不齐,还有撕裂的痕迹,一看就是被狗咬的。
这是斗狗常用的攻击方法,咬住对方之后,死也不松口,然后拼命甩头。
直到对方断气,或者将咬住的那个部位给撕扯下来才会松口。
“堂堂斗狗王,居然这么不小心。”
这十几只斗狗,哪一只是斗狗王,楚晨也不知道,但是他觉得眼前这只杜高犬,即便不是斗狗王,但是也能排进前三。
它那只被咬掉的半只耳朵,绝对是被偷袭咬掉的。
因为如果堂堂正正战斗。
绝对没有只丢半只耳朵而身上却没有其他伤这种可能。
这些斗狗平常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关在笼子里。
每天都会带出去拉屎拉尿遛弯。
楚晨猜应该是工作人员带它遛弯回来的时候,它去挑衅别的狗,被人家隔着笼子咬了。
杜高被楚晨当面揭短,彻底疯了。
“垃圾,王八犊子,你惹到我了,你死定了。”
“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,你一定会有报应的。”
“我咒你下辈子当老鼠,永生只能躲在阴暗恶臭的小水沟里,与苍蝇为伴,与污水为邻,你不得好死!”
楚晨觉得心好累,跟这种低智商真是难沟通,他脾气也上来了。
“你淡定点行不行,我只不过是阐述事实而已。”
“你敢说你的耳朵不是被别的狗偷袭咬掉的?”
“我有说你半点不是吗?你应激啥?”
“我虽然跟你不是同一物种,但是我其实也很讨厌偷袭”
“有本事光明正大干一场啊,偷袭算什么好汉?”
“我想说,我也很看不惯这种偷袭的行为,我很唾弃这种行为。”
“但你真的太暴躁了,我话都没说完,你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。”
“咋啦?今早吃屎了?嘴巴那么臭。”
“你冤枉好人了你知不知道?”
杜高听楚晨这么说,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,但它还是很狐疑地看着楚晨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
楚晨“哼”了一声,“我骗你有糖吃吗?”
“再说了,借我一百个胆,我也不敢骗你这个斗狗王啊。”
楚晨说了一句违心的话,对象还是一只狗,为了他老妈的礼物,他真是豁出去了。
这句话,说得深得杜高狗心。
它甚是得意。
“那倒也是。”
“谅你也不敢骗我。”
楚晨指了指住在杜高斜对面的一只杜宾犬,“是不是就是它偷袭的你?”
杜高刚刚平复下去的怒气,瞬间又升腾起来。
“没错,就是那狗东西,它奶奶的,这卑鄙的东西。”
“别让我逮到机会,它要是落在我手里,我非把它大卸八块不可。”
杜高犬在国外,以前是奴隶主养来看管奴隶的,对人毫无畏惧感,非常残暴。
而杜宾犬在国外,通常是用来做警犬的。
不论体型、不论战斗力,光骨子里的凶残,杜高就稳稳压过杜宾一筹。
这两种狗打起来,不出两个回合,杜高犬就能把杜宾犬咬烂。
杜高这么说,确实也没有吹牛。
它真的有本事把它大卸八块,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卸八块。
楚晨嘴角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。
他猜的果然没错。
刚进笼区的时候,所有的斗狗都在叫骂。
但是几乎所有的斗狗都是对着楚晨骂。
唯独这只杜高,虽然也对着楚晨骂,但是大多数时间,都是在恶狠狠盯着那只杜宾犬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,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?”
杜高此时对楚晨已经没有什么恶意了,甚至还有些好感。
“我叫恶霸。”
恶霸?这名字虽然很霸气,但是跟他这有点呆萌蠢的模样实在有些不搭。
楚晨忍着笑,“好的,恶霸先生,请问你想不想弄死那只杜宾?”
恶霸嗷嗷乱叫。
“想啊,做梦都在想,无时无刻不在想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这个忙,把它的笼子打开,再放你出来。”
恶霸激动地叫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这杜高的软肋已彻底被楚晨拿捏在手上了。
楚晨见时机已经成熟了,也不拐弯抹角了。
“我们人类有句话,叫礼尚往来,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?”
“说的是,我帮了你,你也应该帮我。”
“再简单一点,我可以帮你这忙,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。”
恶霸前面两句话没听懂,但是最后一句话它听懂了。
“没问题,说吧,要我做什么?”
楚晨道:“这几天晚上,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一只斗狗跑出来?”
恶霸想也没想,道:“有这事,怎么了?”
楚晨问道:“那它们是怎么消失的?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。”
恶霸发出几声很难听的笑声。
“什么消失不消失的,哪有那么神秘的?”
“它们从围墙跳出去的。”
“跳出去的?”
楚晨愣住了,就这么简单?
恶霸说它们跳出去的,那肯定不假。
楚晨看了一眼身后的围墙,其实也不算高,也就是一层楼左右。
这些斗狗,一只只身强力壮,弹跳力也是极佳。
纵身一跃,跳个三四米完全是有可能的。
真是越简单的事,想得越复杂。
其实楚晨早就该想到的。
“六只,全都是自己跳出去的?”
恶霸点了点头,“不然呢,那飞出去啊。”
楚晨继续问道:“为什么它们从笼子出来之后一只只都选择跳出去呢?”
恶霸愤愤道:“有只死兔子,趴在墙头,在挑衅它们。”
楚晨长出了一口气,看向墙角的摄像头。
随着这六只斗狗凭空消失的谜题的解开。
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对方有本事弄坏笼区的监控,却为什么还保留着它了。
他要制造的,远远不止一场斗狗场血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