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前川听不得别人说秦烟一句不好,放下杯子,森冷黑眸盯着范玉文。
“好好说话,不然,你不仅分不到家产,也见不到秦盛。”
范玉文震惊地盯着他,“你,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?”
“他不过是提了一句秦盛,你怕什么?”秦烟看她表情,轻蔑的冷笑。
范玉文重男轻女,对小儿子溺爱,要不然也不会导致秦盛犯事逃出国。
范玉文抖着唇,心中害怕,看向一旁的秦莎莎说;“这一切和我儿子没关系,都是她,她不学好,故意带着弟弟撒谎,秦烟,放过你弟弟吧。”
“妈妈,你,你在说什么?”秦莎莎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母亲。
小时候,弟弟犯错,她害怕被妈妈责备,才把所有的错推到秦烟身上,当时她的谎言拙劣不堪,她这个大人肯定是心里清楚的。
可是她还是包庇弟弟,责备秦烟,还责罚她。
有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以后弟弟都学会了,只要犯错都推到秦烟身上,而且每次都能成功躲避成功。
“难道不是你教坏了弟弟吗?秦烟学习好,性格乖顺,要不是你嫉妒你姐姐,又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!”范玉文义正言辞地责备。
“……”
秦莎莎气哭,小时候她有次她同情秦烟,想帮秦烟说话,不仅遭受妈妈的冷眼,还被教训一顿,从此她学乖,会帮着弟弟一起欺负秦烟。
潜移默化的,对秦烟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敌意。
那时候她还小,根本不懂为什么会这样。
现在母亲把一切的错都算在她头上,这还是想让陆先生来收拾她,毁了她吗?
“算了。”
秦烟看着范玉文表演,只觉得可笑,“你要是说句道歉,我或许还能谅解你,让我和以前和解,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。”
她没了耐心,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秦烟,秦烟,你等等,以前的事再追究也没意义了,但是你不想听听你亲生母亲的事吗?我把她的事告诉你,你别让陆先生伤害你弟弟,好吗?”
范玉文抓住她的手臂,脸色讨好。
秦烟冷眼瞟着她,以前的事对她是没什么意义,但对自己而言,每次午夜梦回想起来,都是痛苦。
明明不是她的错,却要承受不该有的惩罚和责备。
她选择顺从,以为能得到母亲多看一眼,可并没有,反而是变本加厉。
这是变相的精神虐待!
不是她的孩子,就可以肆意伤害吗?
还最让她痛恨的是,她爷爷奶奶离开,他们都没有让她见一面!
她甩开范玉文的手,“我不信你,不想听你聒噪!”
范玉文踉跄的后退两步,脸色惨白,可想到儿子可能在他们手里,又不甘心的说;“我说,我可以说,当初我嫁给秦森,你秦家人都不喜欢我,特别是秦瑜,对我还阴阳怪气,可是她自己,读书的时候,却未婚先孕,还把你丢给了我。
我凭什么要为她养孩子,而且你越长大越像她,学习成绩好,学医天赋高。
凭什么她不要的野种,事事都比我孩子做得优秀?所以我嫉妒,在你身上泄愤。
秦烟,当初要不是我和秦森拦住,恶毒的秦瑜早就把你丢掉了,你也早死了,不管如何,你也该报恩的。”
秦烟僵硬地扭动脖颈,愣愣地盯着她,“你说,姑姑不想要我?”
“要不然为什么要我们抚养你?生你之后,她就出国,每次过年回来,就让老爷子把你送到我这里来,惹我心烦。
你不也是长大了,才见到她,那是因为她又有了孩子,可能是对你愧疚,才看你两眼。”
秦烟眯着双眼,死死地盯着她。
想起小时候,她确实是知道自己有一个姑姑,但从没见过。
每次听别人说,她过年回来,但因为她去了范玉文这边,所以错过,原来是她不想见自己。
后来是上初中,姑姑回来,他们才见到。
当时爷爷就和她说了很多姑姑的好话,还说她上学的学费都是姑姑给的,当时姑姑的脸色有些古怪,她当时不明白。
现在想来,她若是不想要自己,又怎么可能管自己的学业。
那些钱应该是她转给爷爷奶奶的生活费,爷爷想让她和姑姑亲近,才会说那种话。
可能是咖啡厅的空调开得太低,她忽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大脑,后背都出了冷汗。
好冷。
“秦烟,我也劝你,别对你的生母有太多期待,她在秦家公司有熟人,对于秦家公司的动静,了解非常清楚,你在我秦家的情况,她会不清楚吗?
她知道也不管,那不就是默认,你要是被我折腾死,她也不会在意。
后来假惺惺的对你好,不过是可能是觉得你长大,也许对她还有利用价值。
我说了这么多,也是为了你好,你也帮帮我好吗?别伤害你弟弟,他是无辜的。”
秦烟想到秦家公司出事,姑姑能收到消息,而她和顾贺安的事闹得那么大,她是完全没看到消息,还是完全不在意?
她麻木地望着她,发出笑声,“你儿子无辜,那我就活该?”
“因为你的私心,仗着我弱小,就欺凌我。现在我有能力,不欺负你就不错了,还想来威胁我,呵。”
“……”
范玉文惊恐得瞪大双眼,本以为说了这么多,能让她态度变软,没想到把她惹怒了。
不想再和她们废话,秦烟大步离开。
陆前川拧紧眉头,冷眼扫过两人,低声警告,“既然她和你们没了关系,你们最好别往我老婆面前凑,惹她不高兴,我会让你们更痛苦!”
他跑出去追秦烟,走出咖啡厅,看她停在他的车旁,他大步过去。
“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看她脸色不对劲,陆前川担忧。
秦烟捂着心脏,抬头说;“帮我打开书包,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陆前川看她通红的双眼,睫毛被眼泪打湿,他心脏像是被人扼住,痛感传遍四肢。
他赶紧打开她的书包,想到上次她吃过的药,找到包装盒,“是这个吗?”
“不是。”
秦烟抖着手,从书包里翻找,找了一会没找到,她烦躁地把书包从他手里拽走,把书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上,才看见她要找的东西。
她蹲下找到一颗药,剥开包装,塞进嘴里。
这研制的药,很苦。
秦烟一时难以下咽,又全都吐出来。
不仅把药吐了,还把今天吃的东西,都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