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谦眼里的炙热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皇兄别怕,这是好东西,等你醒来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届时皇兄便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云珩眼前已经开始出现眩晕。
“谋害太子,罪不可赦,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东宫吗?”
对于他的威胁,云谦丝毫不放在眼里。
“东宫这一干人等要想活着,就必须放我离开。”
他既然敢动手,便早有准备。
说到这,云谦爬到云珩面前,轻柔地抚上他的脸。
“皇兄,你说你装糊涂不好吗?为何偏偏要自作聪明?”
云珩定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,只是今日借小安子故意发作而已。
“若你不将此事挑破,咱们都还能安生一段时日,可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挑破,真是一点也不聪明。”
竟然想利用他去指认浴舟,真是天真。
云珩觉得眼皮越来越重。
“云谦,不要执迷不悟了,难道你还要继续助纣为虐吗?”
忽略他的挣扎,云谦继续道。
“我任由你胡闹,也只是想看看你对我的心意而已,既然你的反应如此激烈,那接下来的事,便都交给我吧。”
浴舟最初将毒药交给他时,他万般拒绝,无论如何,他都做不出伤害心爱之人的事。
可如今看来,浴舟是对的。
云珩既然无法接受他,那便一起堕入深渊,让他们成为同样的人。
只有毁掉他,他才能得到他。
“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云珩便再也抵不住眼前的黑暗,晕了过去。
看着抵在脖颈上的剑,云谦丝毫不慌张。
“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,毒药是国师给的,如果你想让你家主子活命,就放我离开。”
见星渊犹豫,云谦继续道。
“你若做不了主,便叫许唯初过来。”
星渊示意属下看好云谦后,便去寻许唯初。
待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云珩时,许唯初心中一紧,红螺轻轻拍了拍,示意她冷静。
云谦此人诡计多端,若她们先露了怯,才是正中他的诡计。
“二弟竟然敢在东宫谋害殿下,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去见皇爷爷吗?”
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便平复了心情,云谦替躺在床上的人不值。
“许唯初,皇兄命都快没了,你还有心情在这同我开玩笑?”
掩去眼中的心疼,许唯初冷笑。
“生死有命,岂是我能阻止的?”
她都不知道云谦脑瓜是如何长的,若说他关心云珩,但他也能狠下心来,对云珩下毒。
若他不关心云珩,如今这质问又是作何?
“更何况,殿下如今生死未卜,都是拜你所赐,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宫?”
“许唯初,你……”
云谦还没来及得发怒,便见宫女匆匆来报。
“启禀太子妃,邹太医到了。”
“快请。”
看到死死趴在床沿的云谦,许唯初眼里闪过一丝嫌恶。
“来人,将二皇子带下去休息。”
听到许唯初要将自己支开,云谦大喊。
“许……”
那些侍卫早有准备,在他开口那一瞬间,撕下一旁的桌布,塞到他嘴里。
要不是忌惮他二皇子的身份,高低也得塞臭袜子。
邹太医对云珩进行一番诊治后,红螺连忙扶着许唯初上前询问。
“邹太医,殿下情况如何?”
“下官学艺不精,还请太子妃恕罪。”
许唯初紧紧拽住红螺的手,稳住身形。
“邹太医如实说来,本宫恕你无罪。”
邹太医叹了一口气。
“殿下体内有两种毒,新的毒不仅催发了原本的毒,二者还合成了一种新的毒,下官已施针稳住了殿下的情况,若三日内寻不到解药,殿下他……”
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,若找不到解药,云珩必死无疑。
“这些年来,殿下体内的毒都是国师在控制,太子妃不如……”
许唯初摇了摇头。
“邹太医有所不知,三日前,国师便同父皇和殿下请辞,说是为殿下配置的解药中,有一味药材还未寻到,要去寻找,如今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。”
听到浴舟已经离开云珩,邹太医眉心蹙了蹙。
“国师可说过何时归来?”
“归期未定。”
邹太医心中惋惜,这国师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离开云城,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他医术高明。
比他医术高明?邹太医忽然眼前一亮。
“太子妃,不如请神医堂的人来替殿下诊治?”
许唯初却不像他这般乐观。
“可我听殿下提起过,神医堂的人,对皇室中人好像有种莫名的敌意,他们会愿意替殿下诊治吗?”
在宫中沉浸多年,邹太医很快便听懂了许唯初的言外之意。
“太子妃放心,届时下官会随侍在侧。”
有他在一旁看着,想必神医堂的人也不敢轻易谋害云珩。
“那好,徐嬷嬷,你就这拿着本宫的帖子,去一趟神医堂,务必要请他们来替殿下看诊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“太子妃且慢。”
许唯初疑惑地看向邹太医,便见他道。
“神医堂的人性情古怪,若以权势压人,可能会适得其反。”
许唯初早已失去了耐心。
“邹太医,有什么话,给本宫一次性说清楚。”
听出她言语中的不悦,邹太医连忙告罪。
“太子妃恕罪,下官听闻,南离公主与神医堂有几分交情,不如请她出面。”
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,红螺双手一摊。
“你们看我也没用,我家主子还在被幽禁,昭云陛下说了,不得踏出谢府的门半步,恕我们主仆爱莫能助。”
听懂了她的暗示,许唯初拽着红螺就往外走。
“星渊,邹太医,你们照顾好殿下。”
“属下\/下官遵命。”
“徐嬷嬷,伺候本宫更衣,本宫要去见父皇。”
“是。”
一个时辰后,圣旨送到了谢府。
看着面前眨巴着眼睛,扑棱着小翅膀邀功的红螺,云栖晚戳了戳她的脑袋。
“行了,这功劳我记住了,到时候单独给你烤一只羊。”
这丫头不仅趁机给她造势,还解了谢府的封禁,倒也方便她行事,这一只羊,她值得。
“奴婢谢主子恩典。”
红螺声音中多了几分轻快,一整只羊耶,可以吃好几天了。
“正值多事之秋,东宫危机四伏,她身边离不开人,赶紧回去吧,记住,保护好她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见她开开心心蹦着离开,云栖晚失笑。
“果然是跟柠儿待久了,被同化了。”
一旁的祈墨淮只是含笑看着她,并不言语。
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