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岑几乎是立刻冲到窗户前,关上了窗户,然后转身冲着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红毛大声吼道:“有胶带吗?”
红毛似乎不喜欢被命令,双臂环胸,并没有动作。
“怎么?你也想变成丧尸吗?”屈岑恶狠狠地补充道,要不是看这雾气过来的速度太快了,他也想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躲藏,更何况这里还有个讨厌的偷子!
“那东西吸进去了会变成丧尸?”红毛语气有些惊讶,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他从抽屉里拿出很多厚重的胶带,直接扔给了屈岑,后者赶忙接住,这个胶带竟然还是黄色的警示胶带。
然后他走到了一个卧室的面前,打开门以后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屈岑皱着眉头,当他看清卧室里面的场景的时候,饶是他都差点吐了出来。
一个连长相都看不出的男人双手被吊起来,浑身都是血,发丝一缕一缕的被血液凝固。
地上还有一些可疑的肉块,还在……蠕动?
“呕!”
屈岑捂着嘴巴,移开了视线,他现在感觉这个红毛真的是个疯子,怎么能做出这种……折磨人的事情,现在那个人好像还在喘还没死?
只见红毛直接走到卧室窗户面前,抬起一脚踹开了玻璃窗户,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玻璃碎片掉了出去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屈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,随后就看到他不管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走了出来,把卧室反锁上了,甚至直接砸坏了门锁,确保里边不能打开门。
“胶带给我~”
红毛的语调甚至有些上扬,但是此刻被那黑漆漆的面具眼眶看着,让屈岑没由来的感觉后背凉嗖嗖的。
不过没时间犹豫了,他把一卷胶带丢给了红毛,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那边的动静,然后用胶带仔仔细细的把窗户边框任何可能漏风的地方完全堵住。
正当他要去门口堵的时候,不小心瞥到了卧室,红毛竟然把整个门框都粘的死死的,包括门锁。联想到他踹开的窗户,看来他是想让这个人变成丧尸?
操,这人是变态吧!等雾散了他还是赶紧离开吧,太晦气了。
屈岑把门口也粘上胶带,然后又把厕所以及另一个干净的卧室都封堵住。剩下的空间里的氧气应该只够他们呼吸三天左右,希望这个雾气能够赶快过去。
忙完这一切,屈岑立刻休息,平稳呼吸,护如果剧烈呼吸也是浪费氧气,到时候没被雾气蚕食也会二氧化碳中毒而死。
“解释一下吧,小弟。”
屈岑瞥了眼红毛,压根不说话,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。
“这个雾气为什么可以让人变成丧尸?你怎么知道的?”
红毛仍旧很感兴趣的喋喋不休,屈岑听得都要烦了。
“你别说话,浪费氧气。”
红毛沉默了一瞬间,又开始说:“那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,岂不是能多活几天?”
……
“你要杀了我吗?”
“不能吗?”
“你做得到吗?”屈岑危险的眯起眼睛,确实这是个好建议,杀了这个红毛,他也可以多活几天呢。
“我感觉你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屈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,尤其是自己面前的压根不是一个普通人,甚至可能是一个变态、疯子、杀人狂。
两人沉默了很久,房间陷入了安静,甚至可以听到卧室里边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还有痛苦的呻吟。
“算了,你要是死了那多无聊啊,勉为其难的让你在这里待两天吧。”
红发坐在了屈岑对面的沙发上,两人都不敢轻易的移开望向对面的视线,毕竟现在末世了,谁都不是手脚干净的人。
又过了十分钟不到,房间变得越来越昏暗,屈岑忍不住起身,走到了窗户前,那靠近的雾气完全看不出里边裹挟着什么,但是有十足的威慑力。
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奔跑的人被它吞噬了进去。
他是在求救吗?
可是没有人能救他……
等到雾气将这栋楼也吞噬,屈岑感觉自己就好像坐着火车进入了隧道,在窗户上都看到了清晰的自己。
安静的时候心跳的好像尤其快,对于未知的恐惧不能说是不存在,但是他确实是在期待着什么,他有想去的地方。
“呃啊啊啊!”
突然隔壁想起了人类痛苦的哀嚎,屈岑握拳看着那封的死死的门,声音是从里边传来的,是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。
“那是什么人?”
他没忍住问红毛,究竟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会遭到这样的对待,亦或者是红毛就是一个变态。
“那是我的心理医生哦。”红毛此刻已经将双脚都搭在了茶几上,堆叠着,双臂枕在脑后看起来十分闲适,丝毫没有被这痛苦的哀嚎影响。
屈岑没有理解,红毛难得耐心地解释道,将他的人生经历像是讲故事一样告诉了屈岑。
“在我很小的时候,就没有母亲了,她离开了我的父亲,但是我不怪她,因为她自由了。”
“后来父亲因为赌博,被抓去……卖了些东西,但是取出来的时候卫生条件不太好,感染了,就死掉了~”
屈岑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某些不合法的买卖气罐【故意写错,怕写对了会被封。】
“然后我就被送到了孤儿院,从小我就不合群,那些想要被领养的孩子们看我长得好看,怕我比他们先被领养走,就一起排挤我。
但是我无所谓的,这对我来说甚至不算惩罚,奖励还差不多呢~”
屈岑神色复杂,这个人说起悲惨的童年的时候竟然这么平静。
“然后啊,我就被领养了。
但是领养我的夫妇……
女的出轨,男的……
恋童。”
鸡皮疙瘩好像都要起来了,联想到这样的领养家庭,屈岑觉得如果是自己……
不能这样想下去了,他也会疯掉的。
“别慌,我把那男的命根子剪掉了哈哈!”
“后来那男的恼羞成怒,就经常对我拳打脚踢,虽然我也反抗了,但毕竟那个时候我还小。”
“他不能对我做什么,所以……”
红毛的语调霎时间冷了下来,说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屈岑的心头。
“他托关系,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。”
“里边那个,就是我的主治医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