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本就晚,在夜半时分,天地黑暗。
众丫鬟嬷嬷小厮都是被吵醒或者被同伴叫醒来帮忙灭火。
至于火是怎么燃烧起来得,无人知晓。更没有人看到柳夫人和她院里得人。
恰此时,王管家擦着额头得密汗过来,朝着蔺相唐和老夫人行礼后高声道:
“侯爷,火势接天,如今总算是控制住了。”
“可查出原因?”蔺相唐脑怒道。
老夫人也看向管家,眼中带着急切追问道:“是啊,老王,可看到柳夫人和二小姐?”
王管家错愕道:“回老爷,老夫人,属下并没有看到柳夫人和二小姐。”
“属下也是被吵嚷声惊醒,等来这里,就一直在安排下人们灭火。可是火势太大,迟迟无法熄灭,直到刚刚才控制住火势的蔓延。”
说着王管家抬头看向满脸怒气的蔺相唐,皱眉困惑开口:
“侯爷,属下等人发现这柳园周围全部被人撒了柴油,所以在被点燃后,才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管家顿了顿,凝声又接着道。
“火势太大,属下们也无法进入去查看屋内情况,可如今火还没完全熄灭,柳园的一切都被焚烧殆尽,怕是里面的人......”
“老夫人——”
“老夫人——”
搀扶老夫人的嬷嬷惊呼,引得众人视线都看向了老夫人那边。
只见她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,没有了精气神。
“橞橞?我的孙女啊——”
“我的孙女啊——”
“是祖母没有好好地照顾你,怪祖母啊。”老夫人蔺宋氏在痛哭,感觉有个无形的手在收紧她得脖子,觉得有些窒息。
她一边痛哭,一边也在焦虑担忧害怕,“孙女还是死了吗?”
“那是不是意味着,所有人得命运都无法改变?”
“小孙女明明都活着满月了,为何还是没了?”
蔺相唐皱眉不解,但还是走向自己母亲身边,担忧安慰道:“母亲,您先别急,或许,或许柳儿和之橞还活着呢?”
但其实蔺相唐自己也不相信,这柳园火势漫天,似要焚烧掉老天一样。
在园子里得人,怎么可能有生还得可能?
“管家,你再去查起火缘由。”
“柳夫人和三小姐,活,要见人,死,要见尸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管家回话后又走了。
看够了热闹的吕枝,也跟着过来劝解道:“母亲,您别伤心了。看着你这样,妾身也难受,呜呜。”
吕枝装模作样说着关怀的话,手里的锦帕按按眼角,想了想:“不对呀,现下天色黑暗,我流没流泪,她老眼昏花也看不清啊。”
想到这,吕枝又放下手中的帕子,声里充斥的满是忧伤。
颤声唏嘘道:“唉,柳妹妹也是可怜人,这明明才刚出月子,儿女双全,好日子就要来了,怎么就突然去了呢?”
“母亲,您也别难过了,三小姐没了,不是还有之柏和柠儿嘛。”
蔺相唐见吕枝在宽慰母亲,就转身看着还在不断燃烧的大火,看着被火舌吞噬的柳儿的屋子,想到她往日的温柔软语,心里突然一痛。
“她还那般年轻,怎么就以这种方式没了呢?”
蔺相唐内心有点无法接受,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突然就没了的事情。
看着眼前因燃烧,“轰隆”一声彻底倒塌成废墟的柳儿的屋子,心像被人攥着,难受的他眉头皱着没松开。
吕枝说了几句就跟着“欣赏”这“温暖”的场景,不由得微勾起唇角。
这可是自己送给那女人和她孩子的礼物啊!
“苏柳啊苏柳,就你那低贱的出身也配和我抢夫君?”
“呵呵,便宜你们了。”
“你放心去吧,你的儿子以后我会“好好”照顾的,你就带着你那女儿一同去吧。”
“有本夫人在,你抢了我的夫君,你的女儿休想再抢我女儿的宠爱。”
几人或是沉痛难忍,或是想的出神,或是在得意自己的杰作,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婴孩啼哭声。
“哇啊——哇啊——”
“呜呜——”
一瞬间,几人都变了脸色。
蔺相唐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,猛然道:“孩子哭声?哪里传来的孩子哭声?”说着四处环顾。
老夫人听得这熟悉的哭声,像回春了般,变得沧桑的神色又焕发新春,红着眼睛蓦地开口:
“这,这是我孙女橞橞得哭声?”
“快,你们都快去找,一定要找到三小姐。”
“是!”
“是,老夫人。”
“是。”
同样听到哭声得下人们,再听到老夫人得安排,都行礼后就四处搜寻着。
而吕枝好看得脸色却变得难看至极。好在天色昏暗,站在火把背光处得她,无人窥见她的脸色。
婴孩的几声哭声,气的吕枝咬牙,“该死的,怎么就这么命大?”
她清楚的知道,这个府邸里,除了苏柳生的,再没这么小的孩子了。
不同年龄孩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,这个一听就是才出生不久。
“快,你们也一块去找。”
“是,侯爷。”
吕枝看着老夫人和侯爷蔺相唐激动的神情,还有急切安排仆从找人得到样子,更是气的咬牙。
“那死老太婆着急的是她的孙女。”
“而这个男人呢,他是自己曾经的青梅竹马,是自己年少时相约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。可他着急的是另外的女人。”
“呵呵。蔺相唐!”
“侯爷~”
“母亲~”
“呜呜......呜呜呜......”
骤然间,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轻呼声,着急看着前方仆从找人的老夫人和蔺相唐,瞬间转身。
看到的就是抱着孩子,身旁还跟着蔺之柏的苏柳。他们身后还跟着柳园的婢女们。
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看到苏柳和她的孩子们都好好的活着,她的一颗心也慢慢地收回自己地肚子里。
她擦拭掉眼角的泪花,在鸳鸯地搀扶下,向苏柳身边走去。
吕枝看到这一幕,差点气的呕血。
“怎么回事?怎么这几人一个个得都还活得好好的?”
“该死的!一个个都是饭桶,这点事都做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