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黎舍不得儿女受饿,就请求公主。
“公主殿下,可否先让臣妇的儿女吃点东西。”
公主看向两个仙童般的小孩,这就是自己的曾外孙们吗?真可爱。
对身旁的嬷嬷道:“你去让人上点小孩子吃的饭菜。”
饭菜上了,见儿女在吃,惠黎也在婢女服侍下喝了汤药,才回答公主的问题。
抬眸间,只见公主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,很是不解,怎么这公主见了自己,见了玉佩,就如此形态。
惠黎喝了汤药舒服多了,朝着公主殿下行了一礼。
“臣妇多谢公主的帮助。”
“臣妇的确名唤刘小梨,是南方边境莲华村之人,随夫君酉瀚文来到皇城生活。”
“你母亲可尚在?”公主问。
惠黎眼里浮现黯淡之色,摇了摇头,低语:“不在了。”
公主深吸一口气,虽做好了女儿早已不在的准备,可骤然听到确切的消息内心还是止不住的难受。
“她,是怎么没的?”
惠黎见外间自己儿女在饮食,这在内室里说话声音压低的话,也是不容易听到。
惠黎目光中充满探究之意,怎么公主如此关怀自己娘亲?
还有娘亲留下的那玉佩,莫非......
惠黎望向公主:
“回公主的话,臣妇的母亲已逝多年。听村里人说,是生我之时难产而亡。”
公主不由得红了眼眶,“那你玉佩是怎么到你手里得?”
“是臣妇的婆母,在我和夫君成婚之后,交于我的。”
“说是当年母亲和她给我和夫君定娃娃亲时所赠。”
“松枝,传唤酉瀚文之母前来。”公主朝着身边得嬷嬷吩咐。
等待期间,几人相对无言。
时安时宁吃饱喝足,惠黎也在婢女服侍下吃了一些。见两孩子困了,跟公主赔罪后,哄孩子睡着。
孩子睡着不久,酉母到了。
酉母知道是公主传唤自己。所以进门抬眸看了眼室内情况之后,就行礼问安。
“臣妇拜见公主殿下。”
公主并不浑浊得双眼定定看了酉母几眼,才说:“起身吧。”
“谢公主。”
“本宫问你,你赠予你儿媳得双鱼玉佩是何处得来?”
酉母愣了下,“玉佩?”
看向惠黎,见她神情也透露着不解,再次轻声回道。
“回公主,那玉佩,是小梨她生母之物。”
酉母顿了顿,似乎在回想当年的记忆,接着娓娓道来:
“我和小梨父亲都是同村之人。村里人都清楚,当年小梨的父亲,被他父母宠爱的,在村里游手好闲,是个一事无成的浪荡子。”
“后来我成婚了,有了身孕,怀了瀚文时,听说小梨父亲也要成婚了。”
“我还不解,明明村里待嫁的女子没有人愿意嫁给他。”
“去参加喜宴,发现要娶的是个十六左右的妙龄女子,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。”
“尽管她看起来有点,有点精神不正常,但是她臻首娥眉,双眼澄澈如小鹿,看着就温柔婉约,站在那里,就美的不可方物。”
惠黎听的认真,因为这是原主都不曾知道的过往。
精神内视看了眼许愿空间,发现原主也听的认真,她接着听婆母讲述。
公主越听越难受,却不肯打断那酉妇人放过任何一点信息。
“她通身的气质,就不是村里能养出的。”
“可小梨父亲对村里说的是,他去外地时见到了父母双亡的她,心生不忍,愿意“收留”她,照顾她余生。”
“呵。”酉母冷笑一声。
“说的好听,还不是贪财好色。”
沉溺在过往的酉母,好像又活在当初年少之时。
“后来我和她交好,我儿瀚文一岁时,她也怀孕了,常来我家一起做女红。”
酉母无意识带着笑容:“她说若她怀的是女儿,将来就做儿女亲家。还给了我玉佩当信物。”
“她说她不记得她是谁,当初是那男人说他帮她找家人,哄骗着她,她就跟着走了。”
“可却来了这里,她知道,这里她没来过。”
“她说她好像记得,她名字里有个婉字,记得她母亲常唤她婉儿,其它的却总是记不起来。”
说到这里时,酉母就渐渐满脸愤恨。
“她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被那男人带来这里。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那男人抢去,置办田地。”
“可恨村里人还以为那刘大力,也就是那男人改邪归正赚了大钱回来。”
“神志不清的美貌女子,她怎么能反抗一个成年男子呢?”
“他们成婚之前,她就被......”
“她怀孕的那年,精神有点好转。尽管她厌恶那男人,却爱着自己腹中的孩子。”
“稚子无辜,她不忍心伤害有自己一半血脉的孩子。”
说到这,酉母也流下泪来。
“可是,可是那刘大力,贪财好色之后,没了兴趣,加上抢夺婉妹妹的钱财置办了田地,也算家境不错了,就和村里的张氏搞到一起。”
“婉妹妹那时快临盆,受到刺激,难产去了。”
“我听到消息去的时候,她只剩一口气,要我照看她孩子。”
酉母痛苦流泪,“可小梨终究不是我的孩子,在那刘大力和张氏手底下生活,我多关怀一分,那张氏背后就更欺负小梨。”
“直到我儿考中秀才,去说亲,娶了小梨。”
一番故事结束,众人纷纷怨恨和难受。
空间里的原主也是泪流满面,原来自己的生母也曾爱自己,原来父亲和后母,对自己的不好,是没有缘由的。
原来自己那世,父亲后面的和善,也不过是看在自己的身份上。
她难受的痛苦不已。
砂砂在一旁着急安抚,“你别哭了,宿主去了,她会帮你的。”
“是,是了。”原主看向砂砂。
激动道,“请你告诉你主子,我要刘大力和张氏不得好死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主人?”
“心愿增加了,要刘大力和张氏,不得好死。”
“知道了!”
而说完得酉母拿出绢帕抹着眼泪,恢复情绪着,婉妹妹多么好得一个人啊。
唉。
可是公主问婉妹妹做什么?
惠黎也擦了擦湿润得眼角。
公主却早就泪流满面,痛苦不已。
“公主。”
松枝嬷嬷看着主子如此,也是难受得不行。
婉郡主可是公主唯一得孩子,宠爱了那么多年,怎么就是个这样得结局呢?
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