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 第35章 张家老宅

**张家古宅·厢房**

林昭坐在雕花木床边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沿繁复的纹路。窗外是典型的江南园林景致，假山流水，亭台楼阁，却静得可怕——自从三天前张起灵带她来到这座宅子，说了句\"等我\"就再没出现过。

【宿主...】系统弱弱地出声，【系统检测到这座宅子的建筑风格至少有两百年历史...】

'闭嘴。'

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，接着是清脆的女声：\"林小姐，方便聊聊吗？\"

门被推开，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倚在门框上，杏眼微挑，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——张海杏。

\"族长让我来看看你。\"她走进来，随手抛起蝴蝶刀又接住，\"住得惯吗？\"

林昭勉强笑了笑：\"还好...张起灵去哪了？\"

\"族长啊...\"张海杏在她对面坐下，刀尖在指尖转了个圈，\"在祠堂挨训呢。\"

\"挨训？\"林昭瞪大眼睛。

\"谁让他带外人进祖宅呢~\"门外又传来个懒洋洋的男声。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年轻男人晃进来，手里抛着个青橘子——张海盐。

张海杏翻了个白眼：\"滚出去，没让你进来。\"

张海盐笑嘻嘻地掰开橘子：\"别这么凶嘛，海虾哥让我来送水果。\"他冲林昭眨眨眼，\"族长夫人待遇就是不一样，我们小时候偷摘个橘子都要挨鞭子。\"

林昭耳根发烫：\"我不是...\"

\"确实不是。\"门口又出现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，手里捧着本古籍，\"族长夫人需要特殊血脉。\"——张海虾推了推眼镜，\"林小姐的体检报告我看过了，很普通。\"

房间突然变得拥挤起来。最后进来的是个娃娃脸少年，抱着个游戏机：\"九日赌族长这次要跪多久祠堂，我押三天！\"

张海盐扔了瓣橘子进嘴里：\"我赌五天，毕竟带外人进来是重罪...\"

\"你们够了。\"张海杏一甩蝴蝶刀钉在门框上，\"吓到客人了。\"

林昭攥紧了衣角，声音发干：\"张起灵...到底多少岁？\"

几人突然安静下来，交换了个眼神。

\"按身份证算28。\"张海虾推眼镜，\"实际嘛...我太爷爷说他小时候族长就长这样。\"

游戏机\"啪嗒\"掉在地上。张九日夸张地捂住嘴：\"完蛋，海虾哥你把族长卖干净了！\"

【宿主！宿主你还好吗！】系统惊慌失措，【检测到心率异常！】

林昭眼前发黑。她想起雨林里张起灵熟练破解西周机关的样子，想起他那些不符合年龄的伤疤，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、仿佛看透世事的眼神...

\"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\"她听见自己机械地问。

张海杏收起玩笑的表情：\"因为族长从没为谁破过例。\"她拔出蝴蝶刀，\"你是第一个他带回祖宅的外人。\"

张海盐吐出橘子籽：\"所以我们在赌，他这次是认真的，还是...\"

\"还是什么？\"林昭抬头。

\"还是又一场百年孤独。\"张海虾合上古籍，\"族长每隔几十年就会换个身份生活，但从不与人深交。\"

窗外暮色渐沉，古宅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。林昭突然觉得胸口发闷——她好像又回到了刚穿越来的时候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，充满恐慌。

\"林小姐，\"张海杏突然凑近，\"你知道为什么族长夫人要有特殊血脉吗？\"

林昭摇头。

\"因为普通人...\"张海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，\"活不到见证族长的下一个百年。\"

房间里死一般寂静。

【宿宿宿主！】系统吓得语无伦次，【他们是不是在威胁你？！】

林昭猛地站起来：\"我要见张起灵。\"

\"不行哦~\"张九日捡起游戏机，\"族长在受罚期间谁都不能见。\"

\"除非...\"张海盐露出狡黠的笑，\"你答应个条件。\"

张海杏一脚踹过去：\"别听他的！我们就是想问问...\"她难得露出犹豫的表情，\"族长在你面前...会笑吗？\"

林昭愣住了。她想起醉酒那晚，张起灵那个僵硬的、被她亲手扯出来的笑容。

\"会。\"她轻声说。

五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。张海虾的眼镜滑到鼻尖：\"这比太爷爷的日记还离谱...\"

张海盐突然掏出个小本本：\"具体频率？持续时间？有没有声音？\"

\"够了。\"清冷的嗓音从门外传来。

所有人瞬间站得笔直。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，黑衣上还沾着祠堂的香灰，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\"族长！\"五人齐声行礼。

张起灵看都没看他们，径直走到林昭面前。他伸手抹去她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，指尖冰凉：\"别怕。\"

就这两个字，让林昭筑起的防线瞬间崩塌。她抓住他的手腕：\"他们说你...\"

\"不重要。\"张起灵打断她，转头冷冷扫过五人，\"滚。\"

五人溜得比兔子还快。张九日临出门还回头喊了句：\"族长！太爷爷说你要是笑了他就把族谱吃了！\"

门被关上后，张起灵突然踉跄了一下。林昭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服渗着血。

\"你受伤了？！\"她慌忙去扶。

\"家法。\"他轻描淡写地说，却任由她扶着坐到床边，\"问了什么？\"

林昭咬着嘴唇：\"你的年龄...还有...\"

\"夫人。\"张起灵突然说。

\"什么？\"

\"他们说的族长夫人。\"他抬头看她，黑曜石般的眼睛深不见底，\"不重要。\"

林昭鼻子一酸：\"那什么重要？\"

张起灵沉默良久，轻轻握住她的手：\"你。\"

窗外，偷听的五人组集体捂心口。张海盐用口型说：太爷爷的族谱保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