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 第37章 长生契

**张家老宅·深夜**

林昭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自从白天在祠堂被大长老点破系统的存在后，张起灵就被叫去议事，至今未归。
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突然小声开口，【要不要去看个东西？】

‘什么东西？’林昭警觉，‘这是张家老宅，我们随便走动会被发现的。’

【系统可以帮你避开巡逻的人！】电子音难得兴奋，【刚才系统扫描到西厢房有个能量波动，特别特别特别特别——】

‘停！’林昭揉了揉太阳穴，‘你确定不会被发现？’

【系统保证！】

犹豫片刻，林昭还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。推开房门，月光如水，庭院静谧。按照系统的指示，她贴着回廊阴影处移动，竟真的没遇到任何人。

西厢房的门虚掩着，里面黑漆漆的。林昭刚踏进去，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铁锈味。

【在桌上！】系统激动道。

月光透过窗棂，照在角落的一张紫檀木桌上——那里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子，表面刻满繁复的纹路，中央嵌着一块暗红色的宝石，像是干涸的血。

林昭鬼使神差地伸手，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——

“嘶！”一道锐痛，她的手指被盒角划破，血珠滴在宝石上。

刹那间，宝石亮起妖异的红光，盒盖“咔嗒”一声弹开！

【宿主快跑！！！】系统尖叫。

但已经晚了。盒子里涌出一团黑雾，瞬间缠上林昭的手腕。她惊恐地想甩开，黑雾却像活物般顺着皮肤钻入血管，手臂上浮现出诡异的暗纹。

“啊——！”她跌坐在地，疼得蜷缩起来。

房门猛地被踹开，张起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黑金古刀已然出鞘。可当他看清屋内情形时，瞳孔骤缩——

林昭跪坐在地，右手臂布满暗红色纹路，像是古老的符咒。而那个打开的青铜盒子，正静静躺在她面前，盒内空空如也。

“张起灵……”她抬头，声音发抖，“我……我好像闯祸了……”

他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，指腹按在脉搏上，脸色越来越沉：“‘长生契’。”

林昭茫然：“什么？”

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，张海客等人冲了进来。张海杏一见林昭手臂上的纹路，倒吸一口凉气：“族长！这不是……”

“禁术。”张起灵冷声道，一把将林昭打横抱起，“叫长老。”

林昭缩在他怀里，手臂灼痛难忍：“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”

张起灵低头看她，眼神复杂：“盒子认主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它选中了你。”
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弱弱地说，【系统好像……激活了不得了的东西……】

林昭眼前发黑，最后的意识里，是张起灵紧抿的唇线和张家众人凝重的面孔……

林昭被安置在一张软榻上，手臂上的暗红色纹路仍在隐隐发烫。张起灵坐在她身旁，手指搭在她腕间，眉头紧锁。

大长老坐在对面，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一本泛黄的古籍，眼神锐利如鹰。张海客、张海杏等人站在一旁，气氛凝重。

“这盒子是张家的东西。”大长老缓缓开口，“三百年前被封禁，一直放在西厢房。”

林昭咬了咬唇：“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好奇……”

“盒子里的‘长生契’不是谁都能触发的。”大长老盯着她的手臂，“它认主，说明你和它有缘。”

“会……会怎样？”林昭声音发颤。

大长老没回答，而是看向张起灵：“族长，你怎么看？”

张起灵收回搭脉的手，声音低沉：“不致命。”

张海杏忍不住插嘴：“但‘长生契’会改变她的体质，对吧？”

“改变体质？”林昭猛地抬头。

张海虾推了推眼镜，语气平静：“简单来说，你的新陈代谢会变慢，伤口愈合速度加快，寿命……会比普通人长一些。”

林昭愣住：“这……听起来不像是坏事？”

张海盐嗤笑一声：“前提是你能熬过‘契印’的反噬。”

“反噬？”

“长生契不是白给的。”张海客双手抱臂，靠在柱子上，“每隔一段时间，契印会发作一次，轻则剧痛，重则……”他看了眼张起灵，没继续说下去。

林昭脸色发白，下意识抓住张起灵的袖子。

【宿主！】系统突然出声，【系统刚才扫描了你的身体，发现细胞活性在异常升高！但……但系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！】

‘……要你何用。’

张起灵突然站起身：“解契的方法。”

大长老摇头：“认主即绑定，除非……”

“除非什么？”

“除非她死。”

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。

林昭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，指甲陷入掌心。她没想到一次好奇的探索，竟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。

张起灵的眼神冷了下来：“没有第二种方法？”

大长老沉吟片刻：“或许有，但需要时间查古籍。”

张起灵不再多言，弯腰将林昭打横抱起，径直往外走。

“族长！”张海杏喊住他，“你要带她去哪儿？”

“休息。”

张海盐吹了个口哨：“族长，你该不会是想——”

张起灵一个眼刀甩过去，张海盐立刻闭嘴。

**厢房**

张起灵把林昭轻轻放在床上，转身去柜子里取药。林昭低头看着手臂上的纹路，心里乱成一团。

“张起灵……”她小声问，“我会变成怪物吗？”

他动作一顿，回头看她：“不会。”

“可他们说……”

“我在。”他走回来，手里拿着一瓶药膏，“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
药膏清凉，涂在灼热的皮肤上，疼痛顿时减轻不少。林昭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突然问：“你早就知道那个盒子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张起灵收起药瓶，沉默片刻：“危险。”

林昭苦笑：“现在更危险了。”

他忽然伸手，拇指擦过她眼角——她这才发现自己哭了。

“怕吗？”他问。

林昭点头，又摇头：“有你在……好像没那么怕。”

张起灵眸色微深，正要开口，门外突然传来张海客的声音：“族长，长老让你过去一趟。”

他站起身：“休息，别乱跑。”

林昭点头，看着他离开后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
【宿主……】系统弱弱地说，【都怪系统……】

‘不怪你。’她摸了摸手臂上的纹路，‘是我自己好奇。’

窗外，月光如水，树影婆娑。林昭盯着自己的手臂，思绪万千——长生契、反噬、漫长的寿命……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。

而她不知道的是，此刻的祠堂里，张起灵正冷冷地看着大长老：“说真话。”

大长老叹了口气：“长生契的确无解，但……它认主她，或许不是巧合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族长，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大长老目光深邃，“为什么盒子三百年没动静，偏偏在她出现后醒了？”

张起灵眸色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