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,锦毛鼠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。我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,她立刻睁开琥珀色的大眼睛。
\"欢喜!\"她一个翻身坐起来,\"我们真的在人间了?不是做梦?\"
我捏捏她的脸蛋:\"疼吗?\"
\"疼!\"她揉着脸,却笑得灿烂,\"太好了!\"
我带她来到公寓的落地窗前,拉开窗帘。锦毛鼠倒吸一口凉气,整个人贴在玻璃上:\"天啊!那些铁盒子会自己跑!还有那个会发光的大屏幕!\"
\"那是汽车和广告牌。\"我笑着解释,\"要不要出去看看?\"
她兴奋地点头,却在看到电梯时僵住了:\"这个铁笼子会吃人吗?\"
\"这叫电梯,是代步工具。\"我拉着她走进去,\"看,按这个按钮就能到一楼。\"
电梯启动的瞬间,锦毛鼠尖叫一声跳进我怀里。我安抚地拍着她的背:\"没事的,很快就到。\"
到了一楼,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脚踩了踩地面,确认安全后才走出来。路过小区花园时,她突然蹲下,好奇地观察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橘猫。
\"这是什么灵兽?\"她小声问。
\"普通家猫。\"我话音刚落,那猫突然竖起尾巴,警惕地盯着锦毛鼠。
锦毛鼠伸出手想摸它,猫咪却炸毛逃走了。\"它怕我?\"她委屈地撇嘴。
\"可能感应到你身上的仙气。\"我揉揉她的头发,\"走,带你去吃好吃的。\"
我带她来到商业街,各种食物的香气让她应接不暇。
\"那个!\"她突然指着冰淇淋店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我给她买了个三色甜筒。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,随即瞪圆眼睛:\"凉的!甜的!比广寒宫的雪莲还好吃!\"
看着她嘴角沾着奶油的天真模样,我心头一软,低头吻掉那点奶油。她顿时从脸红到脖子,却还舍不得放下甜筒。
午餐时间,我决定带她尝尝火锅。服务员刚端上锅底,锦毛鼠就警惕地后退:\"这锅会喷火!\"
\"这是电磁炉。\"我示范给她看如何调节火力,\"想吃什么自己涮。\"
她学着我的样子夹起一片肥牛,却在涮的时候手一抖,肉片掉进了锅里。\"啊!我的肉!\"她急得快哭了。
我赶紧捞出来喂她:\"尝尝。\"
她咀嚼几下,眼睛立刻眯成月牙:\"好好吃!\"接下来,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尝试每样食材,连调料台都研究了半天。
\"欢喜,这个黑黑的酱是什么?\"
\"酱油。\"
\"这个红红的呢?\"
\"辣椒油...等等别喝!\"
可惜提醒晚了,锦毛鼠已经灌了一大口辣椒油,顿时满脸通红,眼泪汪汪。我赶紧递上冰水,她咕咚咕咚喝完,却还嘴硬:\"我、我觉得挺好吃的!\"
看着她倔强的样子,我忍不住大笑,换来她一个气鼓鼓的瞪视。
吃完饭,我带她去商场买些生活用品。锦毛鼠对自动扶梯依然心有余悸,但已经敢自己站上去了。
\"欢喜!那个会自己吐钱的铁盒子!\"她指着Atm机惊呼。
\"那是取款机。\"我掏出银行卡示范,\"用这个就能取出钱来。\"
\"钱?\"她歪着头,\"就是人间用来交换东西的媒介?\"
\"聪明。\"我赞赏地捏捏她的鼻子。
正当我们在服装区挑选衣服时,锦毛鼠突然僵住,抓住我的手臂:\"有人在窥探我们...\"
我警觉地环顾四周,果然发现几个西装男分散在人群中。他们看似普通顾客,但目光始终锁定我们。
\"走!\"我拉着她快速穿过人群。
我们躲进洗手间旁的紧急通道。锦毛鼠紧张地抓着我的衣角:\"他们怎么总能找到我们?\"
\"你体内有食梦貘血脉,对他们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灯塔。\"我轻抚她的后背,\"除非...\"
\"除非什么?\"
\"除非学会控制那股力量。\"我认真地看着她,\"但我不知道怎么教...\"
她突然踮脚吻住我,短暂却坚定:\"没关系,我们一起想办法。\"
我们逃到商场天台暂避。夜幕降临,城市灯火璀璨。锦毛鼠趴在栏杆上,惊叹于这\"地上的星空\"。
\"比天庭还美。\"她轻声说。
我从背后环住她:\"后悔跟我来人间吗?\"
\"才不。\"她转身面对我,\"这里有你,有冰淇淋,有会动的楼梯...\"她掰着手指数,模样可爱极了。
我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:\"锦毛鼠,我...\"
话音未落,天台门被猛地撞开!三个西装男冲了进来,眼中泛着金光:\"妖孽,还不束手就擒!\"
锦毛鼠突然推开我,挡在我前面:\"欢喜,快跑!\"
\"不可能!\"我试图拉回她,却被一道金光击中,重重摔在地上。
锦毛鼠眼中金光大盛,发丝无风自动:\"不许伤害他!\"
她双手结印,一道金色屏障在我们与追兵之间展开。追兵的攻击被尽数挡下,但锦毛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\"够了!\"我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她,\"再这样你会力竭而亡的!\"
\"值得。\"她虚弱地笑了,\"你为我放弃仙籍,我为你...\"
她话未说完,屏障出现裂痕。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影闪过——是只黑猫!它跃到追兵面前,突然化作人形:一个穿皮衣的冷艳女子。
\"月宫的人情,今天还了。\"女子冷笑,双手射出黑色光刃,瞬间击退追兵。
锦毛鼠惊讶道:\"嫦娥仙子的玉兔!\"
女子点头:\"快走,我只能拖住他们一会儿。\"
我抱起虚弱的锦毛鼠,她在我怀里轻得像片羽毛。临走前,女子扔来一张名片:\"需要帮助,打这个电话。\"
我们躲进一家偏僻的小旅馆。锦毛鼠昏睡了一整夜,我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。
清晨,她终于醒来,第一句话是:\"我饿了。\"
我哭笑不得,立刻叫了外卖。她对新奇的汉堡包爱不释手,却对可乐的气泡大惊小怪:\"这水会咬舌头!\"
看着她恢复活力的样子,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。但想到那些阴魂不散的追兵,又皱起眉头。
\"欢喜,\"她突然正色道,\"教我控制食梦貘的力量吧。\"
\"可我不知道方法...\"
\"玉兔给的线索。\"她递给我那张名片,背面用仙文写着:满月之夜,食梦可成。
我恍然大悟:\"满月时,你可以通过吞噬噩梦来掌控力量!\"
她点点头,随即调皮地眨眼:\"在那之前,能再给我买个冰淇淋吗?\"
我笑着吻上她的唇:\"买一车都行。\"
窗外,城市的喧嚣依旧。但在这个简陋的小房间里,我们找到了最珍贵的安宁。锦毛鼠靠在我肩头,轻声哼起月宫的小调。我闭上眼睛,第一次觉得,人间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