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“亲信”、“肱骨”,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国,
又有多少人是打着“为国效力”的幌子,中饱私囊,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当作自己向上爬、敛财的垫脚石?
他甚至模糊地记起,某次寿宴上,某个“夫人”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皮草,
似乎就是用本该购买军粮的款项置办的,他当时只是皱了皱眉,并没有深究。
“为什么?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不!这是他们自己贪婪,和我没有关系,一定是这样!”
江钟震无力地辩解着,想要自我欺骗来麻痹自己,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下属。
推给那些贪婪的官员,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嘶吼:
【你是最高领袖!这一切,你难辞其咎!】
直播间的观众们早已被这**裸的**景象激怒到了极点。
“草!草!草!百姓的孩子在前线饿着肚子跟小日子拼命,后方这群王八蛋在捞钱泡妞!”
“怪不得仗打得那么艰难,军火被贪污,药品被倒卖,连他妈的救命粮都要掺沙子,这仗怎么打?”
“宁予友邦,不予家奴!还要加上一句,宁饱私囊,不顾前线!”
“我算是明白了,什么‘攘外必先安内’,他要安的,就是这群吸血的蛀虫!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个!”
“江钟震!你看看!这就是你统治下的‘国’!一个从根子上烂掉的国!”
“还给他看什么?直接上刑吧!天理者大大,别犹豫了!”
“对!让他尝尝饿肚子、没药治伤、拿着烧火棍上战场的滋味!”
“凌迟!必须凌迟!把他贪墨的民脂民膏,一刀刀从他身上割下来!”
弹幕的愤怒如同实质的火焰,几乎要将整个屏幕点燃。
那些之前还试图为江钟震辩解的声音,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面对如此铁证如山的**和贪婪,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,甚至可笑。
李冥轩冰冷的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江钟震,也感受到了直播间那亿万观众积累到顶点的怒火。
“江钟震,白色恐怖,你以万千青年、爱国志士的鲜血,染红了你的权杖,
华源决堤,你以百万无辜百姓的尸骨,为你所谓的‘战略’奠基,
陵金弃守,你将数十万军民的生命,当作你保存实力的弃子,
**横行,你纵容默许,甚至自身参与其中,与国之蛀虫,一同啃食着这个国家的根基!”
“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,全部都要算在你的头上。”
李冥轩缓缓抬手,掌心凝聚出一团幽暗光芒的能量。
“罪行播放到此就结束了。”
“那么接下来,就是惩罚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那团幽暗的能量猛地射向江钟震!
“不——!!!”
江钟震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,那不是单纯的**痛苦,更有灵魂被直接撕扯、碾压的极致感受!
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,每一寸皮肤,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!
但折磨并未就此停止。
他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幻,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座,而是变成了一个被绑在刑讯室里的年轻学生。
冰冷的烙铁烫在他的胸口,发出“滋滋”的焦糊声,
剧痛让他几乎昏厥,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学生内心的不屈与对光明的向往,以及对施暴者彻骨的憎恨!
“啊啊啊!!”
江钟震痛苦地扭动着,想要摆脱这可怕的附身感,但这只是开始。
下一秒,他发现自己正身处滔滔洪水之中,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他的口鼻,肺部如同要炸开。
他看到一个母亲紧紧抱着婴儿,在洪水中绝望地沉浮,那母亲眼中无助的泪水,仿佛滴进了他的心里。
他感受到了被洪水吞噬、家破人亡的彻骨悲凉!
这还不够,角色再次变化。
江钟震成了陵金城头一个弹尽粮绝的士兵,眼睁睁看着凶残的敌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,而他接到的命令却是死守。
被抛弃的愤怒、对死亡的恐惧、以及对下达命令者那滔天的怨念,
如同无数根钢针,狠狠扎进他的灵魂深处!
紧接着,他又变成了那个在后方忍饥挨饿、却得知救济粮被贪墨的灾民,
那种被自己国家、被自己领袖背叛的愤怒和饥饿交织的痛苦,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!
无数受害者的视角,无数种绝望的体验,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,反复冲刷、折磨着他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。
“噗——”
又是一口鲜血喷出,江钟震的身体剧烈抽搐着,眼神涣散,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恐惧中沉浮。
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,不,是正在死去!灵魂仿佛正在被一点点剥离身体!
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刹那,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即将离体的灵魂硬生生拽了回来,
破碎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。
茫然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依旧在那片纯白的空间里,身体完好无损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。
但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,却清晰地提醒着他,那不是梦!
李冥轩悬立半空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如同看着一只蝼蚁。
“一次死亡,太便宜你了。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你的罪孽,需要用反复的痛苦来偿还。”
“接下来,才是真正的地狱。”
说完,李冥轩再次抬手,更加恐怖的折磨,即将降临。
江钟震看着那只抬起的手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浮现出比死亡更加深刻的恐惧!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饶了我……我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江钟震瘫在地上,涕泪横流,语无伦次地哀求着。
曾经的枭雄气概早已荡然无存,只剩下最原始的、对痛苦和未知的恐惧。
像一条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,卑微地乞求着怜悯。
然而,李冥轩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。
“饶了你?谁来饶过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者?谁来饶过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的百姓?
你的忏悔,在那些罪孽面前,轻如鸿毛,毫无意义!”
李冥轩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却字字诛心,将江钟震最后的侥幸心理彻底击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