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!”姜锦音情绪瞬间崩溃,她的声音尖锐而带着哭腔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“你太过分了,我一个弱女子能跟什么样的人同伙?对我有什么好处?我能得到些什么?我当时正在跟好朋友吃饭,只是去上个洗手间,就莫名其妙被绑架了,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几天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难道我没有被虐待,就成了我跟绑匪是同伙的证据吗?”
“说不定他看我是孕妇,心生怜悯,所以才没有虐待我!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,至少我是个受害者,为什么要从我身上挑问题?非要把我往坏处想?”说着,她双手捂住脸,呜咽着哭了起来,瘦弱的身躯蜷缩成一团,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,在这冰冷的病房里显得无比无助。
“我好不容易得救,你还这样怀疑我,我真的太绝望了。如果你觉得我跟绑匪是一伙的,那你就把我杀了吧。”
姜锦音越说越激动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,哭声在病房里回荡,震得人心颤。
她以往在冷彦尊面前的哭泣,都是小心翼翼、怯懦的,而这一次,是积压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,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,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这些天她经历的一切,与纪云珩短暂却美好的时光,以及如今又要回到冷彦尊身边,继续在恐惧与讨好中挣扎的无奈,都让她的内心千疮百孔。
姜锦音越哭越伤心,眼泪止不住地流淌。
冷彦尊的眉心紧紧拧起,他已经失去了耐心,厉声吼道:“别哭了!”
可姜锦音仿佛没有听见,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,甚至因为太过用力,牙齿咬破了下唇,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。
“我让你别哭了!”冷彦尊彻底暴怒,他猛地伸出手,抓住姜锦音的肩膀,用力将她的身子转过来,让她仰躺在床上。
他高大的身躯悬在姜锦音上方,双手紧紧抓着她单薄的肩膀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他看着姜锦音满脸的泪痕,心中的怒火却烧得更旺了。
医生说她是因为受惊吓才昏迷,可和纪云珩在一起的时候,她从未如此惊恐,很明显,她是害怕自己。
看着姜锦音染血的嘴唇,冷彦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愤怒,他俯身,猛地捧住姜锦音的脸,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这一吻充满了惩罚与占有欲,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姜锦音的唇上,几乎要将她的呼吸全部夺走。
姜锦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头昏脑胀,她拼命挣扎,双手用力推搡着冷彦尊,可他的力气太大,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就像蝼蚁撼树般无力。
渐渐地,姜锦音放弃了挣扎,她的双手软绵绵地垂在两边,闭上眼睛,试图将这个粗暴的吻想象成纪云珩温柔的触碰。
可脑海里浮现出的纪云珩,和眼前这个如恶魔般的冷彦尊,是如此的天差地别,她根本无法将两人重合。
冷彦尊的吻逐渐慢了下来,他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心如死灰的姜锦音,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他一把掐住姜锦音的脸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与质问:“怎么?我亲你你还委屈了吗?那我他妈去找你的时候,你往我怀里钻干什么?”
难道一切都是装的吗?对纪云珩她就真情流露,对冷彦尊就是虚伪的伪装?
冷彦尊自己也没意识到,他竟然在和纪云珩暗暗较劲。
明明都是同一个人,可他却无比在意姜锦音对他们截然不同的态度。
姜锦音缓缓抬起手,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哭着说道:“我被绑架那么久,每天都活在绝望之中。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。”
说着,她缓缓抬起纤细如藕的手臂,轻轻勾住冷彦尊的脖子,“突然想到了你的好。”
冷彦尊微微眯起眼睛,那狭长的眼眸里透着怀疑,他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这种鬼话她自己信吗?
姜锦音抽泣着,声音带着哭腔,软糯又娇柔:“是我不好,以前伤害了你,还怀上了你的孩子。我错了,我应该好好待在你身边,把孩子生下来。被绑架的这段日子,我想明白了,我要跟你好好相处,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。至少在你身边,比在外面安全。三少爷,”她微微仰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,“我想要倚仗你,可以吗?”
冷冽的病房内,空气仿佛都被冻凝。
姜锦音瑟缩在病床上,一头如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,白皙的小脸失了血色,更衬得那双大眼睛水润无辜,柔弱又无助。
冷彦尊的眼神漆黑不见底,高挺的鼻梁下,薄唇紧抿,透着与生俱来的冷硬与无情。
他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。
姜锦音此刻展现出的柔弱与顺从,让冷彦尊微微一震。
他垂眸凝视着眼前这个女人,心中满是疑惑。
这个女人,像谜一样缠绕在他心间。
他一时间不知道姜锦音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。
如果不是他曾以纪云珩的身份和她相处过,体验过那些共度的美好瞬间,他或许真的会被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迷惑,信以为真。
冷彦尊突然伸出手,骨节分明的大手粗鲁地掐住姜锦音的脸,指腹微微用力,几乎要将她小巧的脸捏变形。
他凑近她,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姜锦音脸上,逼得她无处可逃。
他专注地打量着她,目光如炬,似乎要透过她那双明亮的眼睛,看穿她的灵魂,找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假。
时间仿佛凝固,不知过了多久,冷彦尊对上了姜锦音那双满含真挚的眼睛,那清澈的眼眸里,竟找不到一点虚假的痕迹。
冷彦尊直起身子,漆黑的双眸中渐渐涌出一抹嘲讽的笑容。
“哼。”他轻哼一声,松开了手,那双手像是沾染了什么不洁之物般,随意地在身侧掸了掸。
“想要仰仗我,你确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