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浓稠如墨,路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,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姜锦音站在别墅不远处的拐角处,寒风呼啸着吹过,她抱紧双臂,身子微微颤抖。
四周静谧得可怕,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,打破这死寂的夜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身影匆匆从别墅方向赶来。
姜锦音定睛一看,正是李妈。
李妈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,脚步急促却又小心翼翼,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大小姐,让你久等了。”李妈喘着粗气,将箱子递到姜锦音面前,“这里面是几件你以前喜欢的衣服,还有你的手机、充电器、银行卡、抽屉里的五千块钱现金,以及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小盒子,我都好好收着了。”
李妈的手里还拎着一双平底凉鞋,她低头看了一眼,姜锦音光着的双脚,立刻将鞋递给了她,“把这双鞋穿上吧,光着脚可不能走路。”
她不知道姜锦音经历了什么,但光看着她这双赤脚脚上还有许多划痕,就知道她过得肯定很辛苦。
姜锦音接过箱子,手指轻轻摩挲着,眼眶瞬间湿润了。
她颤抖着打开箱子,看到那些熟悉的物件,泪水再也忍不住,夺眶而出。“李妈,谢谢你……真的太感谢你了。”
李妈看着姜锦音,眼中满是心疼,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,“当年你妈对我可好了,一点都没把我当下人,还出钱给我儿子治病,没有让我还,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她。她走了之后,这些年你在家里过得不好,我都看在眼里。可我只是一个下人,好多事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……”
姜锦音握住李妈的手,用力摇了摇头,“李妈,你别这么说,你能帮我保住这些东西,我已经很感激了。要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李妈轻轻拍了拍姜锦音的手背,“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,我也不多问,要不然我担心自己说漏嘴。总之你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。这世道复杂,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姜锦音重重地点头,“我会的,李妈。你在家里也要小心他们……”
说到这里,姜锦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。
“你放心,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,知道该怎么应付。”李妈微笑着安慰姜锦音,可那笑容里却藏着些许苦涩。
风依旧在吹,吹乱了两人的发丝。
姜锦音望着李妈,心中满是不舍,“李妈,等我有能力了,一定会回来接你的。”
李妈眼眶也红了,她轻轻推了推姜锦音,“快走吧,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夜幕沉沉,月色如水,却没能给这豪门宅邸添上半分温柔。
姜锦音刚转身,准备踏入黑暗中,逃离这个满是伤痛回忆的地方,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尖锐的叫嚷声从别墅方向传来。
“爸妈,我就说看见李妈神色鬼鬼祟祟的,还好我机灵,没打草惊蛇。一路跟出来,果不其然,就是她吃里扒外!”
姜雪银尖锐的嗓音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,像一把利刃,语气满是发现猎物时的洋洋得意。
她身姿轻盈走在前面,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子骄纵劲儿,那模样,就像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。
姜锦音和李妈身形猛地一僵,动作定格,缓缓转过头。只见姜雪银蹦跳着,身后跟着姜震和李蓉。
姜震板着脸,眼神冷漠得像寒夜的冰,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那气场,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。
李蓉则双手抱胸,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,眼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。
三人并排站着,将姜锦音和李妈的退路彻底堵死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“姜锦音,你怎么还没死?”姜雪银满脸不屑,眼睛里像淬了毒,满满的都是恶意,“现在回来干什么?难不成是回来偷东西的?”
说话间,她的目光像饿狼盯上猎物般,紧紧落在姜锦音手中的箱子上,那贪婪的模样,让人不寒而栗。
姜震板着脸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你还有脸回来?说,偷了什么?”
他的声音低沉浑厚,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砸在姜锦音心上。
李蓉双手抱胸,假惺惺地开了口:“哎哟,大家都冷静一点,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上下打量姜锦音,眼神像x光般犀利。
姜锦音身着一条设计独特、剪裁精致的裙子,面料上乘,款式新颖,李蓉竟看不出品牌,但她心里清楚,这裙子必定价值不菲。
李蓉微眯着双眼,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善,实则暗藏玄机的笑容,踩着高跟鞋,仪态万方地走上前,“好不容易回家一趟,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呀?告诉我们,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?咱们进去好好聊一聊。”
她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,这死丫头回来得正好,自投罗网,无论如何都得把她手里的股份搞到手。
李蓉一边想着,一边伸手扯住姜锦音的手臂,那手劲大得像铁钳,仿佛要把姜锦音的骨头捏碎,拉着她就往别墅走去。
姜锦音被攥得生疼,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,她用力一甩,挣脱了李蓉的手,转身就跑。
姜震见状,一个箭步冲上前,动作敏捷得像头猎豹,稳稳地拦住姜锦音的去路,“你要跑哪里去?你妈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?居然这么对长辈没大没小!”
他冷着一张脸,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斥责,那架势,仿佛姜锦音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。
姜锦音的目光如惊弓之鸟般左右飞窜,只见姜雪银像个跋扈的小兽,蹦跳着左移右挪,李蓉则双手抱胸,脸上挂着虚伪的笑,像只狡猾的狐狸,姜震一脸威严,迈着沉稳的步伐,像头掌控领地的雄狮。
三人从不同方向围拢,将她死死困在中间,不留一丝逃脱的缝隙。
李妈在一旁,身子微微颤抖,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,嘴巴张了又合,几次欲言又止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,多年的佣人生涯让她在这家人面前,始终不敢肆意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