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不是人形宝可梦啊 第115章 受决意而触动的视线

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，华悦的主世界刷新点被他放置在了釜炎镇中。

除却偶尔他会以“要外出训练”的理由和自家精灵们离开夏桐的房子，实际是回到秘境之中，其他时间内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的秘境中忙碌着。

其他时候他几乎保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行动轨迹，夏桐所说的出去交朋友自然也是没做到的。

夏桐对此欲言又止，但每次华悦外出时间尤其长再回来后，总会为他带来新的药材与中药疗程。

吃人嘴短拿人手短，对此夏桐也就不多说什么了。

为了更好的照顾妻子，萤熙没过多久也被夏桐接到了釜炎镇过冬，看来是准备等到来年春季，温度回升的时候再搬回卡那兹市的族地了。

刚一进门，气色红润、精气饱满的女性一见到来迎接的华悦，她便喜上眉梢的快步上前、张开怀抱就克制的将他抱在了怀里，一手还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。

“我听小梧桐说了，好孩子……谢谢你家里的药方，我当真觉得好多了。”

温暖的怀抱、女性柔软的身躯，扑面而来是熏香的淡雅气息，华悦脑袋轻贴在萤熙的心口处。

他听见胸腔下心脏有力的鼓动、普通人细不可闻的呼吸音，目光所及是夏桐欣慰温和的笑意……

老人肯定颔首示意，眸中带着鼓励情绪。

华悦瞳孔微颤只觉脸上发烫、并将其归咎于夏桐家中暖气开得太久的缘故，但双手也颤巍巍的、克制的抬起回以对方一个符合礼数的拥抱。

“不……不客气。”

华悦嗓音闷闷的，但从发丝中露出的皮肤却尤其红，看得在场几人只觉这孩子可爱的打紧，萤熙和夏桐则面露些心疼来。

看来华悦在家里确实没有什么，和亲人有近距离亲密接触的机会啊……

只是个拥抱而已，就能害羞成这样了。

华悦在萤熙的怀里待了一会就自觉轻推了推对方，从她怀里小心退了出来，面上本害羞的神情也平复了很多。

在本来世界他那个年代的人，尤其注重礼仪方面的教化，当时格外讲究的男女授受不亲，也是为防止出现什么**现象。

哪怕华悦只是个布衣，他也鲜少有向自己的母亲撒娇、拥抱的时候。

更别提洛夭在华悦十岁出头的时候就病死了，他就更少有这种与异性近距离亲密行为过。

但华悦一直觉得拥抱所带来的安全感甚至比以背示人更甚——那是种毫无防备、全心全意信任面前人的姿势。

每个人的拥抱也都是不一样的。

他记得洛夭的拥抱，带着股桃花的甜香和泥土的味道，混杂起来有点怪却莫名和谐，能让他感到由衷地安心与放松。

萤熙的怀抱有股草药香，这是长期喝中药后留下的气味，先前因身体病灶而产生的特殊气味也消散的差不多了。

冬青的拥抱带着古龙香水的香调……嗯？冬青的拥抱？

华悦一愣，就发现自己那哪怕穿着羽绒服，也依旧时尚华丽的师兄不知从哪冒了出来，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、轻轻的拥抱。

“bonjour～好久不见了小师弟，有没有想你师兄我啊～？”

“……嗯嗯想了想了，你不热吗还不撒手——你耳饰都快怼我眉毛上了。”

“哦不好意思。”

冬青立刻退了出来，把身上那件穿着暖和但略显臃肿的黑白羽绒服脱了下来，递给了一旁的侍从。

“你怎么回丰缘了？”

“因为下个月就过年了呀，我课业也完成的差不多了，肯定得回来和家人一块过年啊。”

冬青撩了下脑后的半长发，言笑晏晏，边拎着行李与华悦往二楼的房间走、边询问着。

“你今年过年打算怎么过？”

华悦一顿，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已经快过年了，他平常一直忙于工作之中还真没注意到这事儿。

牙白，他还没准备年货、红包、祈福贺卡、屠苏酒、对联……各种七七八八的东西。

买东西还是小事，与其相比，华悦只担心其中一项堪称最艰巨的任务——他现在开始写新年贺卡的话，在过年前能手写完近1k张吗？

思考了下往年的工作量，华悦脸色突然凝重起来。

【不不，怎么想都做不到吧，手会断掉的、真的会断掉的。】

小悦无奈打断华悦的跃跃欲试、并一把掐灭刚冒的念头，如果按照他们作为祭祀时的标准，纯手写来写那些祝福贺卡……

小悦神情痛苦——写不完、完全写不完啊！怕是墨条都得霍霍掉半箱哦！

从前的时候，因为山神祭司之位上从来只有华悦一人，所以每当过年的时候都是他们最忙的时候。

工作量之大，搞得他们往往得提前至少3个月就得着手开始准备工作。

若是华悦亲手酿的酒，那更是得每年年初就得开始准备的程度。

——毕竟是千金难换的珍品，他们酿的屠苏酒和桃花酿，长期喝是真的能延年益寿、治疗暗伤的。

“那你……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块过年？”

见华悦面上神情在短时间内几次变化，冬青不知脑补了什么，语气一顿便小心翼翼的发出了邀请。

“谢谢你们的邀请，但这个日子我还是得听听家里人的意见……”

华悦靠在门边委婉谢绝了冬青的邀请，让正在楼下偷听的夏桐夫妇，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。

冬青闻言也露出了遗憾神色，看得华悦有些面色不忍、左右骑虎难下起来。

【啊，灵爷爷回话了，他说‘可以在外头玩玩，秘境没什么趣事，晚上记得回来吃年夜饭就好。’】

小悦收到了朽灵发来的消息，霎时出声转告着，随即又有些面色怪异。

他怎么觉得是灵爷爷怕他们为了忙备年货的事儿，把自己忙的跟个陀螺似的，所以才希望他们在外头多玩玩的呢？

“——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拒绝。”

华悦一个大喘气答应了下来，冬青立刻扬起了个明媚的笑来，就拉着他商量着之后要去什么地方玩。

“师兄到时候带你去逛街，正好可以买一下你的新年礼物～”

华悦听着冬青兴致高昂的话，也思考着给自家朋友们该送怎样的新年礼物比较好。

楼下两老人也喜笑颜开，乐呵呵的吩咐着管家多备几道菜——毕竟今年的年夜饭可是来了个胃口超好的孩子啊。

……

而与满充的见面，是在那之后的半个月，华悦与夏桐几人一块去卡那兹市中采购年货的时候。

不过话是这么说，其实等到达了商场后冬青便打着“还是得和同龄人一块逛街才更有意思嘛！”的理由，率先拉着他便一溜烟跑了。

彼时的华悦，还在群里和朋友们分享着各自出来备年货的事，被扯走的时候人都还没回过神就跟着跑了起来。

“所以我们为啥要跑？”

华悦不解，冬青则拉着他到了售卖精灵用品的某家店内，买下了两张门票就带着他走了进去，这才神秘兮兮的和他说道。

“如果不走快点，老爸肯定会让管家跟着咱们，那就没法带你去看点有意思的东西了。”

“有意思的东西？”

“哼哼，你看了就知道了～”

华悦打量了下门口的装饰，嗯很不错至少看着挺正常，应该不是啥挂着羊头卖狗肉的。

穿过廊道，里头空间极大、装修用料也很不错，里头人头攒动还不时挤在一块看着什么东西。

初看好像是什么展览会的样子，但比那要更市侩一些……更像是什么规范化的流动摊贩？

华悦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对方一块随意走走看看，在大概看了几个摊贩后，他这下总算是知道为啥冬青会说是“有意思的东西”了。

——这里是一个官方主持的，不算太正经的精灵蛋拍卖场。

里头零零散散放着各种颜色的精灵蛋，明显就是被二次加工、有意影响客户视觉效果的产品。

华悦了然了，难怪冬青说得瞒着夏桐来呢——以夏桐的身份，除了准神幼崽，想要什么精灵搞不到？

若是冬青直接说要来看精灵蛋，夏桐大概率会直接问他想要什么精灵，然后发挥钞能力买来一只、或是与其他家族交换来一只。

“你想买精灵蛋？”

“没，只是单纯拉你来看看，我听说这次会有点还不错的精灵在里头。”

那你大概得失望了，华悦瞅了眼普通精灵就占了近四分之三的面板心中暗道。

【这里大概都是来糊弄些有点积蓄、但没那胆子和渠道跑去黑市的人的，偶尔也会有世家子弟来看看。】

小悦环顾四周适时评价着，周围也的确有几个身旁跟着保镖，但一看气质就不太正经的少年少女在那谈笑风生、对着精灵蛋的品种侃侃而谈。

冬青和华悦身后虽没有保镖跟着，但得益于那一身优雅低调的服饰、和两双格外漂亮的绿眸，有点眼力见的人都清楚这两人不简单。

华悦拢了拢披肩倒也没反对，就当陪着冬青一块四处看看好了，毕竟逛街也没人说一定得买东西啊。

他今天穿的一身衣服也是冬青搭的，大多是亚麻色的针织物，为搭配这看着就毛茸茸的印象，他特意挽了个低发辫，看着整个人都柔和了很多。

冬青则比他高调，身上有许多银闪闪的配饰，但并不显得多余。

“或许吧……嗯？”

华悦盯着其中一颗卖相看起来最差的精灵蛋，微瞪大了双眸。

好吧他收回前言——其实还是有点出人意料的收获的。

“怎么了？看到你喜欢的东西了？”

见华悦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，冬青也绅士的停下了动作，略拉近了些距离调笑道。

远远看去，倒还真像是哪家小姐和公子一块结伴出游——竟是意外替彼此挡了些试图搭讪的家族子弟。

冬青顺着华悦的视线看去，就见对方正看着一个摊位，上头依旧是五颜六色的精灵蛋。

但在这个摊位的不远处伫立着一个绿发少女，正满脸无奈的看着某个正与他说着什么的绿发孩童。

那少年显得很是不甘心，但那女性明显一副看“孩子不懂事”的表情，但依旧耐心说着什么。

“咦？这不是光家的满盈吗？”

冬青灵光一闪道，惹得华悦疑惑看向对方。

“你认识他们？”

“嗯哼，光家祖上是绿岭市少有的几个精通超能属性的训练家家族，可惜最近几代人没多少训练家的天赋了，上几代起有打算改经商的意愿了。

家族成员也遍布丰缘各地，算是挺亲民的世家，以前我与父亲去听讲座的时候，就碰见过满盈。”

冬青耐心解释着，见是碰到了熟人便带着华悦一块上前去打个招呼。

“好久不见啊，满盈学姐。”

“啊冬青学弟，好久不见啊，不过我已经没继续当培育家了，就别喊我学姐啦。”

满盈无奈一笑，想起夏桐答应了收学徒的请求，她便拉着这会忽然害羞的抱着她腿的满充介绍道。

“这是我的表弟，名叫满充，来，和哥哥姐姐问个好？”

华悦表情一僵，冬青也没忍住侧过脸低低笑了起来，前者无奈瞪了眼后者，冬青轻咳一声随后莞尔一笑正式向两人介绍起来。

“容我介绍一下，这位是华悦也是我师弟，也是位初级培育家。”

“啊抱歉！我还以为是位女性来着，不好意思啊……来满充，向冬青哥哥和华悦哥哥问个好。”

“冬青哥哥、华悦哥哥，你们好……我是满充，之后的一段时间请多指教。”

满充看着有些害羞，但见华悦和冬青都很是和善的看着他，也没有催促的意思便鼓起勇气从满盈背后走出来，平复好呼吸后礼貌问好。

“你好满充，我是华悦，你可以叫我阿悦，我也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“没错，之后有啥不懂的都可以来问你冬青哥，别客气，你姐姐也是我父亲的学生，咱们两家都是熟人。”

“好，好的。”

华悦一脸和蔼的注视着孩子体内的能量流动，随即颇有些心疼的看着满充那略显苍白的面色，和呼吸起伏较大、但仍尽力向他们露出微笑的动作。

【哮喘、气血不足而有些贫血……平常咱们身边人大多都个个身强体壮、飞檐走壁的。

我都快忘了，不管是哪个世界其实都有病弱的孩子啊。】

『嗯……但没事，哮喘而已咱们能解决。』

在华悦判断病情的时候，冬青则询问起满盈来这的缘由来。

“满充他……很想要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精灵，不是说家里人负担不起，只是这孩子的身体情况…”

“可是！表姐……我是真的、真的很想要能有一只精灵。”

“但你也听千里馆主说过了吧……？”

“可是！…可是……呜…”

满充沮丧的垂下头去，但双手紧攥着厚重保暖的衣物，面色沮丧的看向不远处人声鼎沸的摊贩。

华悦静静观察着满充蓝灰色双眸中的情绪，那双眼中满是悲伤和单纯的羡慕情绪，对每颗精灵蛋都是一视同仁的渴望。

冬青有些面色为难，他倒也想帮忙，但洛华家培养最出名的是小木灵，而幽灵系宝可梦对病弱的孩子来说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
而草属性宝可梦身上也多少带着些植物的特性，对于一些拥有呼吸道疾病的人来说，确实也是致命的因素。

“其实还有个方法……但我有件事想问问满充，可以吗？”

华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，他释然一笑打断道，惹得在场几人都看向他，满充也两眼放光的盯着华悦来。

“可、可以！阿悦哥哥你问……咳咳咳吧。”

满充一下激动起来，立刻大声回话却霎时剧烈咳嗽了起来，满盈一见就想轻拍他背部来帮他缓解下来。

“没事没事、放松，调整呼吸，对……做的很好。”

华悦则半跪在地，一手轻搭在满充肩膀处悄然为对方传输部分生命能量。

“咳咳咳……谢，谢谢。”

在华悦的操作之下满充当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，后者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对他温柔笑着的少年，又有些害羞的礼貌道谢起来。

“不客气，那么——你能告诉我，你为什么想要一个初始精灵吗？”

“因，因为……！”

满充有些犹疑，但在华悦鼓励视线下他深呼吸一口气，感受着肩膀处传来的隐隐热流。

他在内心给自己鼓着劲，最后抬首坚定的将被周围许多人否定的梦想郑重说出。

“——我很羡慕精灵，我也想要像！咳咳……精灵一样呼咳咳咳……！”

说到一半时，华悦便悄然把手给收了回去继续观察着对方的神情。

但即使如此、即使因病灶影响，他的嗓音听来有些怪异和谈吐不清，满充也并没因此而认输。

这少年心中憋着一口气，华悦目光带着审视，他不发一语，只是安静注视着满充此刻堪称挣扎的动作。

——就如过去每一个，听闻黄金荻花传闻后，为了某种理由和目的而深入在他死后已变为危险的、对外在生灵来说是生命禁区的玄都山脉中只为求药的人。

一句话，满充说的断断续续、嘴唇发白，甚至半途因疼痛，而下意识的紧攥紧胸口衣物来试图转移注意力。

满盈面露悲伤，但这次深刻感受到表弟决意的她，并没如往常一样，因为对方身体的痛苦而再次直接打断满充的话。

她也才后知后觉发现，若非这次华悦提出，原来不论是她还是彼此的父母——

他们好像，都从未认真的听满充说过话，重视过他那不顾病弱身躯也想实现的愿望过。

冬青则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，他看向华悦此刻悲悯、却专注的神态，福至心灵的观察起满充此刻的状态。

华悦面上是他都不曾察觉的平淡神情：就如棵草木般无悲无喜、万事皆空，只是沉默关注着满充的话语和神态。

但与他平静外表不同的，是心中因这话而逐渐强烈的念头。

满充正在努力稳住呼吸，眸中因身体的负担而逐渐涌出泪水，面颊却因此而渐渐发红……就好像重新健康起来了似的。

冬青有些恍然，他好像理解了，华悦究竟在看着什么了。

而就是这样一副在正常人看来尤其艰难、痛苦的姿态。

在华悦眼里却是尤其生动、甚至胜过一切话语——就像刚来到世界的新生儿般。

婴儿刚从羊水破出便哭嚎着、奋力呼吸着，以这种在他人看来尤其吵闹的姿态，让干瘪的肺部逐渐充盈。

以自己的方式，去迎接他们的新生。

“——呼呼呼…可咳咳！可以和他们一起成长！！！”

最后一句话，满充几乎是用喊的力道脱口而出。

这一声有力的回答，惹得周围一小圈人都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个有着茶绿色头发、看着有些病弱的少年。

——像是在意外：原来看着弱不禁风的人，居然也能说出如此大分贝的话。

满充说完话后便大口大口的呼吸，他努力榨取着肺部的每一丝空气，眸中蓄满的泪水终于冲破眼眶夺门而出。

——就像个刚诞生的婴儿，在此刻终于发出了他面向世界的第一声啼哭，宣告了他生命的开始。

不远处的某个摊位，被丢在角落中的精灵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，轻晃了下蛋身。

小悦眼神有些触动，本略显空洞翠绿的瞳孔微微扩大，不知何时面上勾起抹满意的笑来。

“……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华悦面上是满足的笑，就像看到了他所希冀的事物。

他颔首示意自己已听到了满充的祈愿，随即伸出手去，毫不在意脏污的用自己的披肩替他轻柔擦拭着泪水。

随着华悦的安抚，生命能量再次流向了满充的身躯之中，为他暂时驱散了长久萦绕于身躯的痛苦。

“来吧，牵着我的手，我带你去挑选一个一定适合你的精灵，如果是那孩子的话，他一定也愿意与你一同成长。

作为你未来一段时间的老师，我相信你有选择自己生命的权利。”

“嗯……嗯！”

满充呆愣的注视着华悦伸来的手，眼眶逐渐泛红，他奋力点着头、紧咬着下唇，激动应下了对方的邀请，立刻牵上了华悦伸来的手。

或许是华悦此刻的气势尤其强大、又或是满盈和冬青不忍打断这个场面，两人并没对华悦自说自话做决定的行为，做任何阻拦。

华悦带着满充来到一旁的摊位，他双眸隐有微光闪烁，紧盯着随着满充到来而逐渐有了生命反应的精灵蛋。

他立刻掏出一张储蓄卡递给摊主，指向了那颗被遗忘在角落的精灵蛋，少年笑容温和的看着抱着精灵蛋双眸闪光的孩子。

而精灵蛋之中，那个隐有人形的锅盖头身影逐渐凝实，也似有所感的贴向了满充怀抱的一侧。

……

冬青望着满充，那孩子兴高采烈抱着精灵蛋的身影。

在华悦与前来找孩子的满充父母说了什么、并递给了对方几大袋的液体，后者立刻满脸诧异和感激的连声道谢，并许诺会找个机会回报他。

还当真是应下了满充，带走精灵蛋的请求。

华悦半蹲在地，张开手接受了满充带着感谢的拥抱，最后笑着送别了依依不舍的可爱孩子。

冬青按耐不住好奇，在买年货的途中凑上前去询问起一脸平静、帮忙挑菜的华悦。

“我看到了哦，你在挑精灵蛋的时候用了天赋对吧？”

“嗯哼～”

“所以你是怎么说服满充的家人的？”

“很简单，因为那颗精灵蛋是个拉鲁拉斯，他的两个进化形态沙奈朵和艾路雷朵都是人形蛋组的宝可梦。

没有毛皮、没有植物组织、能感应情绪、而且有超能力，这不就是最适合满充这孩子的初始宝可梦吗？”

“你就这么让出去了？”

冬青惊呼出声，毕竟超能属性的宝可梦受大多数训练家的青睐，更别提是最终进化形态，格外强大的沙奈朵和艾路雷朵了。

“我已经有艾路雷朵了啊～更何况——”

华悦倒是接受度良好，他与小悦对视一眼莞尔一笑，倒是生不出一点除却衷心祝福外的情绪。

满充与拉鲁拉斯，作为通过了他考验的“受验人”，而将会受到他【祝福】的人，他们的生命想必——

“更何况？”

“——我可是那孩子未来的老师啊，我送个见面礼不过分吧？”

——将会迎来更好的新生吧。

回忆着满充满足的神情，在与他告别后走向崭新未来的背影，华悦只觉心中满是期待。

“哇狡猾，我也想要礼物！——呸不对，你居然当老师了？啥时候的事儿？！”

“反应弧太长了师兄……回去后和我练两手再说吧。”

华悦轻飘飘道，却惹得冬青欲哭无泪的在心底咬手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