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不是人形宝可梦啊 第190章 步步惊心（下）

对卡洛斯来说，宴会后的舞会无疑是地区“传统”的标配。

像是为展现统治者的慷慨，这世纪前独属于皇室的体验，被改编成各种舞种流至民间后，一经公布便大受好评。

无论前一刻的宴会有多无趣刻板，至少在这一刻，人们会短暂抛开那点矜持，在音乐的煽动下展现自己的魅力。

华悦想，当年第一个向他人发出共舞邀请的卡洛斯人，肯定是发自内心欣赏身为舞伴的人选的。

又或许是单纯的见色起意？但大多数人都不在乎——

至少说明他们身上有着某种闪光点，足以吸引他人，能在全然陌生的情况下仍旧向自己示好。

回忆着科里与自己的教授过程，事后试图通过对话，这样平常的行为去构建默契时，面上那发自内心的专注神情……

再看向会场轻歌曼舞的人群，多数人面上都是惬意而放松的笑。

耳旁是《月亮河》柔和悠扬的旋律，灯光轻洒落在宽敞明亮的舞池上。

裙摆点缀的细碎宝石、熠熠生辉的饰品……就如打上了朦胧的光影特效般，为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幔。

跟电影突破了荧幕的限制，来到现实似的。

哦不对，这里是他的用词错误，华悦暗暗纠正着，毕竟这场舞会完全能满足那些导演们对电影取材的实际需求。

华悦这才恍惚间意识到，对绝大多数陌生人来说，加入并试着与舞伴一同享受交谊舞的过程。

大抵是初来乍到、对改变充满希冀的旅客，在卡洛斯这片陌生的地域构建一段良好关系的开端——

真不愧是“浪漫之都”，连待人处事的行为逻辑都漫浪而独树一帜。

很多人都在享受这场舞会带给他们的片刻松弛，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华悦。

……

在华悦和绫枫都各自沉浸在思绪和背景音乐的途中，一位看着尤其年轻，不过20出头的绿眸黑发青年，在无声无息间来到了他们面前。

“容我冒昧，先生。”

华悦和绫枫都顿住了，二人一愣就抬眸看向来人。

对方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，身姿挺拔，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温柔，视线准确的落在了他们身上。

“若你不打算退场，还没有其他人相约的话，能否帮我个小忙……与我共舞一曲呢？”

绫枫微眯了眯眼，下意识就打算笑着婉拒对方。

就算自己已年近中年，因这副外在皮囊，在往常舞会上，他可没少收到来自异性或同性的共舞邀请过。

更何况，他可是认得这人的——洛华家少有的超能力者，年纪虽轻，但也算前途无量，也是族长年轻一代比较看重的好苗子。

这样的人，可不是个适合发展其他关系的好选择。

“啊抱歉绫枫先生，我想邀请的其实……是你身旁的这位先生。”

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话语指向性的模糊，青年不好意思的笑着，立刻给自己话语中的漏洞找补。

华悦神情微怔，只呆呆的盯着那只对他伸来的手，像是在思考拒绝理由般仍旧保持着沉默。

绫枫刚张开的嘴复又合上了，他勾起抹耐人寻味的笑，立刻绅士的比了个“请”的动作。

有意思，这到底是那位的命令，还是单纯的见色起意呢？

他瞅了眼华悦的侧颜，随即满意的在心中评价着——算他有眼光～毕竟华悦这孩子确实生了副好皮相。

是个人都能看出，未来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。

绫枫有些坏心眼的想着，倒也没多少担忧情绪，毕竟华悦并不喜欢社交、更别提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：

这么多可以选择的人，为什么偏偏要看邀请他一个未成年？

对卡洛斯人适用的社交套路，对自己的这个助理来说，可不是个好的选择啊。

想都不用想的，小荻花肯定会拒……

“…好。”

…绝？嗯？他居然同意了？！

这下绫枫是真的被吓到了，像是迎面接下了“冰冻之风”似的，醉意倏的褪了个一干二净，立刻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华悦。

还没等他发表意见，那位身着燕尾服的人就惊喜的牵着华悦，与后者一块脚步轻快滑入人流之中。

徒留旁观的绫枫、大吾和米可利在人群中凌乱。

这样一对尤其显眼而特殊的舞伴组合，一下就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，连黎思都诧异的瞥了眼绫枫的方向，不紧不慢走上前来。

“那少年，被下那个药了。”

一走近，在嗅到空气中熟悉的药味时，黎思脸色都难看了一瞬，言简意赅道。

“哪个药？”

“行动组常用的，混淆注意力、方便入侵大脑搜索记忆，百灵每次进拷问室前都对它赞不绝口。”

简单小声交流后，绫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，视线死死盯着两人远去的方向——

原来如此，原来族长打的这个主意？！

他本以为只是勾起那方面能力的，毕竟贵族里，说不定就有喜欢那方面的人渣，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东西。

绫枫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来，他也不是啥好人、更没有良心那种东西，这会会担心华悦的处境——

单纯是担心，那超能力者搜索记忆的技术不过关罢了。

要是入侵记忆的时候，他一个不小心抖了下，把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人才给弄傻怎么办？！

大脑可是个很精密的仪器，更别提是记忆这方面的内容了，他还没开过污秽对失忆治疗方面的课题过呢。

绫枫啧了一声，眼神也有些不善起来，族长也真是老糊涂了，居然做出这种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杀鸡取卵的操作来。

恰逢此时，《蓝色多瑙河》经典而动人的前调响起，本欢快的人群立刻调整了自己仪态。

“我名岚语，幸会，华悦先生。”

岚语轻伸出手，邀请的姿态既绅士又充满力量。

男性群体中不算高挑的身高、柔和的面部曲线，再加上舒缓的嗓音……

种种精挑细选的细节叠加，令名为岚语的青年在外人看来毫无攻击性、乖巧如萌芽鹿般人畜无害，也更适合拉近彼此的距离。

感应着超能力网向他收束的动作，华悦没回话，只轻颔首应下。

他边在脑海中搜刮着《蓝色多瑙河》的男女步动作，就一手优雅搭上对方的手，随即自觉摆出了这首歌曲对应的女步姿势。

随着旋律的起伏，他们开始缓缓旋转，每一个转身、每一个滑步，都精准无误，如同经过千百次练习般默契十足。

华尔兹的韵律在他们之间流淌，如同潺潺溪水，温柔而坚定。

见两人舞步轻盈、配合融洽，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大吾和米可利见状，都暂且松了口气，只打算之后去询问本人具体缘由。

“华悦还真是拼啊，据我所知，他一直对非必要的社交活动避之不及的吧。”

米可利笑道，甚至还开始调侃起，华悦对女步动作的熟稔来。

“他只是单纯不想应付罢了，其实完全有余力啊。”

大吾则回忆起华悦曾经给他展示过的舞种动作，耸了耸肩无奈道。

“有道理，就是我对他会水灵灵接受自己跳女步、甚至主动跳这事，觉得有些感慨罢了。”

“啊的确，机会难得我现在就录下来。”

“……不愧是你大吾，多少悠着点啊，之后也发我一份。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……

不远处，察觉到超能力波动的葛吉花眉头一蹙，就似有所感的将视线投向舞池中。

又在发觉那股不同寻常的超能力，原来是来自于华悦和某位他不认识的后辈时，本还有些严峻的神情立刻褪去。

原来是华悦啊，哦，那没事了。

以这位的超能力，就算是有歹人盯上他了，估计也会被摁着教做人吧。

〖师傅，华悦那边的情况……〗

〖放心吧，华悦那孩子不会出事的，我们专心享受舞会就好了。

怀着恶意使用力量的人，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。〗

面对娜姿的问询，葛吉花用心灵感应很快就回了话，示意自家小徒弟用不着担心华悦的安全。

不，师傅，这已经不是“吃苦头”的程度了，而是“死兆星在他头顶闪烁”的程度才对。

娜姿在心中面无表情道，她担心的才不是华悦那家伙呢，她担心的是那个青年。

华悦那家伙出手的话，直接见血都是轻的。

真正可怕的，是他用的那些根本看不见、也摸不着的特殊手段。

思及至此，娜姿看那位不知名青年的眼神又怜悯了许多——

以那家伙的行为作风，估计今日之后，超能力者的群体里，就不会再有那个人的名字了吧。

……

与好友组记录兄弟黑历史的愉快比起来，身处讨论中心的二人，其实并不如外人看去的那般融洽。

不，应该说——岚语当真要如娜姿所说的，快被华悦给生生玩死了。

“久违华悦先生大名，说起来，我曾听被调去丰缘的友人说过，关于墨羽家的事……”

提到那些个陈年旧事，华悦立刻抬眸看向岚语的双眸。

后者眼神一定，超能力网瞬间收束如一根针刺般，直直刺入前者瞳孔中央，打算借由小小的语言暗示去搜索族长所需的记忆。

岚语是极少数，在搜索生物体记忆方面有些天赋的超能力者，连霏也因此非常看重他的能力，甚至将其作为自己的暗卫培养。

他也替连霏处理过很多任务，因此对于任务目标，不过是个13岁的少年时，并未生出太多的真实和危机感。

族长此次交给他的任务——是探查华悦的“真相”。

「不论是他的身份、出生地、亦或是血缘至亲，什么都好，能挖出来多少就是多少——为了洛华的荣耀，一切牺牲都是应该的。

对了……尤其关注任何有关【森林】的东西，或许，他会与我们一直以来的夙愿有关。」

苍老的族长语气冰冷，他端坐于书房沉声下令，哪还有半点在人前的和蔼模样。

比较麻烦的是，因为华悦算是个公众人物，所以他这次得“轻”一点，不然疯了的话就不好办了。

更别提为了辅助他的工作，赫莉博尔小姐还帮忙下了药，那此次任务……肯定是手到擒来啊。

岚语有自信，但下一刻，在发现自己莫名来到一处迷雾丛生的森林时，他立刻呆愣在了原地。

“咔，咔嚓。”

耳畔，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，如薄冰碎裂般的脆响声。

／“岚语”回过神来，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空间存储器。

摸到中途，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处于华悦的记忆中，自然是不可能带其他身外之物的。

这就是这娃娃从小生活的地方？

望着周围能见度不到5m，杂草丛生，明显处于未开发原始森林的场景中时，饶是“岚语”都有些心里发怵。

也算胆识过人了，能在这种环境下长这么大。

没有精灵傍身、没有武器做最后防线，这让身为超能力者，体质不如族里其他肌肉大猩猩的他尤其心慌。

好在能见度还是有的，再加上被查看者会主动设置记忆触发器去引导思维……

至少他不需要想办法生火，也不用担心会迷路。

“岚语”轻车熟路的做着心理安慰，对超能力者来说，最忌惮的无非是强烈的情绪起伏，这对他们操控能力是尤其不利的。

一个不小心，他自己的精神力会收到重创不说，还得小心不伤到华悦的大脑。

于是“岚语”重振旗鼓，集中注意力向稍亮的方向走去。／

现实之中，华悦超能力涌动，他不仅得控制好自己的舞步，还得为失去意识的岚语操控身体。

一旁，小悦正满脸严肃的看着悬浮的透明窗口，上头正播放着岚语在森林中，追逐某个身披白纱身影的画面。

『怎么了？有什么不对的吗？』

【那可太不对了——我可不记得我们在这个世界，有头披白纱在森林里狂奔过的记忆。】

『也就是说——？！』

小悦冷呵一声道，华悦这会也忽然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，在微愣过后，就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道。

【啊没错，这个记忆——是我们本来世界的记忆！】

小悦表情难看，这会立刻手指翻飞的给若辰发邮件，在问个清楚的同时也让对方手下留情——

要是这家伙真看到了玄都山脉中他们的本相，只是当场吓疯那都是轻的！

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的义弟，这种时候给华悦看这种东西的意义何在。

果然，他跟卡洛斯这地儿八字不合！

与小悦的手忙脚乱不同，在意识到这段内容是他不曾有过的记忆片段时，华悦堪称是一心三用的专心观看起转播来。

／“岚语”动作还算利落，生命禁区本就不是适合人类行走的地方。

那个白纱身影有意为“岚语”指引方向，每跑出一段距离，就会远远看着他、或是耐心等候。

不多时，“岚语”总算跌跌撞撞跑出了森林区域，闯入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平原之内。

而他也发现了一个破败不堪，其上缠有藤蔓的指示牌，在一番收拾后总算看清了它的真面目：

〖玄都村〗。／

华悦眉头微蹙，古时乡镇的取名尤其质朴，常取周围的“地标建筑”为名，“玄都村”确实是他的家乡不错。

可，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家乡有这么大啊？这个规模，说是把两个村镇拼在一块了也不为过。

／村镇破败不堪，但白纱身影仍旧不管不顾向村内冲去，“岚语”咬咬牙，还是紧跟于白纱之后。

意外的是，村落只是看起来破败，但里头居然还有村人生活，在见到“岚语”时也不觉惊讶，甚至亲切的招呼他来。

「玄都之里，黄金遍野，令诸有情，所求皆得——小伙子，你可是为黄金荻野的传说而来的？」

「……对，老人家，我是为此而来的。」

「哈哈哈，那你可来对地方了，上山去吧，你想知道的一切，都在那，都在那。」

“岚语”喜出望外，虽对这闻所未闻的传说感到疑惑，但不要紧，那个白纱身影又动了，就代表这位村人说的是没错的！

于是“岚语”头也不回的继续冲去，却没注意到。

在他走后，那些“村人”的身体以极快速度腐烂，植物的根系从他们腐朽的**钻出。

而方才与他搭话的老人家，这会嘴已被植物根系给塞满，脸皮撕裂，下颌也张大到根本无法说话的程度，浑身抽搐。

仔细看去，发声的哪里是他本身，而是咽喉中某个有些类似人类声带的植物组织。

「玄都之里，黄金遍野，令诸有情，所求皆得——你听说过，黄金荻野的传，传说吗？」

诡异的是，他们就如被设定好的人偶似的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，眼神空洞而绝望的盯着“岚语”上山的背影。

霎那间，一阵风吹过，一座精致的别院大门被吹开，在瞬间露出了里头的情况。

人群之后，伫立一尊形象诡异的白玉神像——那是一个面带微笑，眼神温柔怜悯的人，他两指捻着根荻花，容貌慈悲。

可他的脚底却白骨匍匐，白骨如橡皮泥般彼此交融、结合，绝非凡界生物中的一种，姿态诡怖而毛骨悚然。

神像之前，人群面容扭曲、四肢诡异，植物的根系贯穿他们的咽喉和**，将他们如腊肉般，生生吊在屋檐之下。

他们四肢尽失，如蛆虫般扭动着、念诵着什么，几行血泪从他们眸中流出——

而在他们的嘴中，猩红的荻花正迎风飘荡。

……

另一边的“岚语”，在白纱身影的带领之下，他也终于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——

一棵高达天际的扭曲巨树，树身附着血肉、拥有两对羽翼的巨鸟尸骸被祂死死捆束其中，白纱身影就静静伫立于树下。

而在树的周围，长满了金黄的荻花。

“岚语”满眼震撼的看着面前一幕，这棵树一眼便知并非凡物，就像古老神只在大地上的化身。

它的根系仿若扎入被遗忘的深渊，枝叶则触及天空中无星的领域。

树干上覆盖着未知的金黄符文，仿佛是来自远古时代的咒语，每一道纹理都蕴含着凡人可触而不可及的秘密。

叶片闪烁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微光，好似散发着能扭曲现实的香气般，令“岚语”的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。

【恭喜你，你找到我了。】

就在他将要沦陷的瞬间，那个白纱身影开口了，只一声，就驱散了那股危险得令人后背发凉的感觉。

下一刻，白纱被那人主动扯了开，露出的正是华悦的脸。

【为什么要跟着我呢，我明明警告过你了，为何，仍旧如此贪得无厌呢。】

“华悦”看向“岚语”的眼神怜悯，但他只是叹息一声便语气一变，语气无悲无喜道。

【那么现在，请在被森林（我）同化前——尽己所能的跑吧。】

“岚语”根本做不出反应、也不可能进行抵抗。

在“华悦”话音刚落的瞬间，他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拽住，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，现实与幻象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。

他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，如同树皮一般，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似乎被某种绿色的黏液所取代。

四肢开始长出细长的枝条，手指末端分化为细小的叶片，那些由他身体组织变为的植物全然不听他的控制——

仿佛他整个人正在被大自然同化，成为这棵古老树木的一部分。

‘对不…起，山…神祭品…山神大人啊！’

‘我错了……我错了！我不该对你动手的！’

‘饶了我，饶了我们…您的母…我们不该…色…迷…心窍…’

恍惚间，他听到了一些呓语在他耳旁响起，或许是曾经与他同样、但如今，也已化为同胞的人。

“岚语”笑了，他笑的癫狂，在被眼球被植物生生吞下之时，他听见自己在说什么了。

他说，他们说——

「玄都之里，黄金遍野，令诸有情，所求皆得——你听说过，黄金荻野的传说吗？」／

“咔，咔嚓。”

耳畔，如薄冰碎裂般的脆响声再次响起。

【记忆】的伟力降临此地，就像无形的大手替换了唱片般。

本清晰的画面立刻变得模糊不清，岚语的相关记忆也如风吹拂般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最初糊弄绫枫时记忆水晶的内容。

后者本濒临崩溃的理智，也因此再次回归正常阈值。

乐曲结束了。

华悦望着被他一只手控住身体的岚语，对方面色苍白、神情恍惚，一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死了一次。

回忆着方才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，华悦眼神幽幽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，在收回手的刹那，有一闪而过的鎏金自他指缝流出。

“岚语先生？”

一个优雅的谢幕动作，他神情不显的呼唤着这人的名讳。

“啊……啊，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华悦先生。”

岚语回过神来，他们此刻已远离了交谊舞的区域，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向华悦点头道谢。

“没事，不必在意那些东西，岚语先生。”

嗯是的没错，只是超能力而已，并不是什么很难处理的东西，华悦淡然想着——

只是抹除部分基因罢了，算不上什么麻烦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