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爵霆强压下摔手机的冲动,大声吼了一句:“阿乐!”
阿乐闻声立刻走了进来。
厉爵霆急促说道:“手机,拿给我。”
阿乐心领神会,迅速将手机递给了厉爵霆。
厉爵霆有两部手机,其中一部始终由阿乐保管,那部手机里装有栗枝的定位系统。
而他此刻手中收到的视频的那部手机,是栗枝的专属,里面只存了栗枝的电话。
厉爵霆急忙打开定位系统,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异常状态。
他怒火中烧,再次尝试,结果依旧如此。
“立刻给我查,查清楚这个定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!”他将两部手机都扔给阿乐,“立刻追踪视频发送的信号源头基站,我要确切知道她的位置。”
“马上,立刻去办!”他焦急且严厉地大声怒吼道。
阿乐一听便明白,肯定是栗枝出了什么事,不然厉爵霆不至于那么紧张。
他二话不说,立刻拿起桌上的两部手机,转身匆匆离去。
厉爵霆此刻的心情犹如火山爆发,生气与愤怒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他愤怒到了极点,他猛地一挥手,桌上的物品被一扫而空,乒乒乓乓碎了一地。
觉得这样还不够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。
于是,他又猛地一拳击在坚硬的大理石桌面上。
但是桌面完好无损,而他的拳头却渗出了鲜血。
他浑然不觉,心中的懊恼与自责远远超过了**的痛楚。
懊悔自己太过自信,竟然没有派人暗中保护栗枝,这份懊悔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。
几分钟后,阿乐急急忙忙地跑回来,汇报说:“少爷,定位器好像被干扰了,我们没办法确定小姐的具体位置。”
厉爵霆皱了皱眉,问:“查到视频的发出信号基站了吗?”
阿乐低下头,有些为难:“还在查,少爷,目前情况比较复杂,需要一些时间。
“行了,别啰嗦了,出去!继续查!”厉爵霆不耐烦大手一挥,“十分钟,我给你十分钟时间,十分钟内,我要听到准确的答案!”
“还有,备飞机,立马飞去whitby。”
她既然是在那边出事的,逻辑上应该不会离那个区域太远。
他只有四十分钟,每一秒都至关重要。
阿乐连忙点头,转身离开。
他忽然又想起自己查到的事情,脚步一顿,旋即转过身来,说:“少爷,我们还查到,老爷那边也派人出动。只不过,带走小姐的不是老爷那边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。派人盯着老爷子那边,我现在顾不上他,回来再处理。”厉爵霆眉头紧锁,“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她的下落。”
阿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,毕竟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,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栗枝。
他其实也想到过,栗枝可能会成为少爷的软肋,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突然。
-
另一边。
‘夜鹰’挂断电话后,抬起头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栗枝。
“都听到了吧,”他伸手扯下封住栗枝嘴巴的胶布,“他多紧张你啊,说你不是他的女人,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。”
栗枝当然听得一清二楚,因为他当时开着扩音。
她颤抖着声音问他:“你和他之间的仇恨,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?我是无辜的。”
‘夜鹰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嘲讽她的天真:“无辜?你男人毁了我的下半生,让我再也无法享受作为一个男人的快乐。我心中的怒火,怎么能不找个出口发泄呢?”
他眼神阴鸷,语气冰冷地继续说:“要怪,就怪你命运不济,成为了他的女人。要怪,就怪你那个多嘴的青梅竹马,把你是厉爵霆女人的秘密泄露给了我。要怪,怪你命不好。”
“本来,厉爵霆一直派人保护着你,让我们无从下手,可谁想到,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。”
栗枝心中恐惧到了极点,但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她不敢轻易激怒眼前之人,因为一旦触怒了他,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。
她强装镇定,说道:“你就不害怕他找到你以后,不会放过你吗?”
‘夜鹰’不屑地冷笑一声,“我和他之间的恩怨,纠缠了那么多年,也是时候做个了结。”
栗枝吞了吞口水,说:“你以为绑架了我就能让他妥协吗?你错了,他不会因为我而放弃自己的原则。在他心里,我并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‘夜鹰’依旧满脸不在乎,冷笑道:“哦?不妥协?那我就只好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了。”
栗枝只觉得他们两个都是疯子,厉爵霆是,眼前这个绑她的男人更是丧心病狂的疯子。
她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,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。
栗枝暗暗琢磨,厉爵霆应该已经通过她手镯上的定位器知道她在哪里了,说不定现在正在赶来救她的路上。
只要她能在这段时间保持冷静,不惹这个男人,一定就会没事的,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。
夜鹰’像是看穿了栗枝的心思一样,他咧着嘴笑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你的男人正在赶来救你的路上?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在这里等他来吗?哈哈哈哈,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让他尸骨无存。”
言罢,夜鹰再次粗鲁地用胶布封住栗枝的嘴巴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不知与门外的人低语了几句什么,依然是栗枝听不懂的外语。
没过多久,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,粗暴地将栗枝架起,毫不留情地押着离开了房间。
栗枝心里怕得要命,忽然又被押走,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,不知道会被带到哪个旮旯去。
她不是刚听那个男人说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吗?可眼前的情形,哪像是要遵守约定的样子。
转念一想,这些人都是丧失理智的疯子,又怎么可能守信呢?
这么一想,栗枝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,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命丧在这帮人手上了?
她一时间心乱如麻。
不知是该埋怨命运的不公;还是该责怪自己的任性,没有听从厉爵霆的安排,让他派人保护自己;又或者,是否该埋怨厉爵霆,是他让自己陷入这般困境之中。
然而,此刻并非沉溺于这些思绪的时候,更重要的是要考虑,万一真的没人前来搭救,自己怎么扭转这看似不可逆转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