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你不用动手的,我们有的是手段撬开他的嘴,万一伤到了首长你,我们可没办法给局长交代……”
郝仁掏出中华烟,递过去一根后,掏出打火机点上,抽了一口。
“伤到我?他要是有能力伤到我,就不可能会被我追到这里了~,再说了,我要是打不过他,你们这几个人就能收拾他了?”
小队长想到眼前这位小首长的恐怖战斗力,打自己这群人直接一脚一拳一个小朋友,无奈的笑了笑。
“我警告你们一句,回去的路上,最好分开走,或者是直接就地审讯,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场地。另外,在这里,除了我,你们什么人都不能相信!”
“首长,你的意思是?”
小队长虽然在来之前,司徒明已经交代了自己这些人要面对的情形,可没想到居然如此严峻。
“我就不多嘴了,你们才是专业的,尤其什么需要去找张虎,他会给你们安排的,毕竟我也要避避嫌嘛……”
郝仁撂下一句话,便拍拍屁股走人了,直接把烂摊子丢给了国安一群人。
一场惊险的阴谋被悄无声息的挫败,渣滓库房内的枪声炮声,因为地处偏僻后山,平日没有装卸任务,根本没人会靠近。
加上附近有铁轨和装卸吊钩,就算有巨响传出去,听到的工人也只是会觉得是装卸钢材的碰撞声。
轧钢厂内,井然有序的氛围与往常时候并不无两样,工人们各司其职,只是某些车间和科室的工位上,却少了几个人的身影。
厂长办公室内,杨为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,有些坐立不安。
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,心里也一直感到有股莫名的压力。
起身走到窗边,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。
还未到下班时间,厂区内很安静祥和,路上没什么人,时不时有些机械的轰鸣声和呼喊声传来。
李怀德此刻正坐在郝仁的车上,羡慕的抚摸打量着车内的内饰。
“老弟呀,还是你有本事呀!这车估计有个99新吧?估计是老将那时候留下来的库存,你看看这内饰,嘎嘎新呀~啧啧……真好……”
郝仁笑着看着李怀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无奈的打趣了几句。
“李哥,你这差不多就得了,你开上车的时候,我可连个自行车都没有呢!”
“再说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要是真想换个新车开,你会搞不到?这又不是公务轿车,还能难得住你?”
关于李怀德话,听听就好,郝仁是一个字儿都不会信。
现在的李怀德可不是原剧里的那个李怀德能比的,不仅提前了好几年坐上了副厂长的位置,连在那个岳父跟前的地位都高了许多。
已经接受了一小部分岳父的政治资源,就凭这次轧钢厂的肉食福利就能看出来李怀德的势力。
毕竟肉联厂那都是有固定份额的,多给你一点,别人就少一点。
“不愧是老弟你呀!还真是火眼金睛~,我早就想把我那个破车给淘换掉了,唉,这不是刚上来没多久吗?还是要低调些时日,不然,容易留人把柄呀!”
李怀德叹了口气,舒服的靠坐在海绵填充的纺布座椅上,享受的闭上了眼睛。
郝仁一想,也确实是这样,毕竟李怀德是要换车,而不是分配车辆。
你要是分配车,弄个新点儿的车完全没什么问题,你有能力是你的本事,谁也说不出来什么。
但是你要是随便换车,要新不要旧,刚升职就为自己搞福利,往上告一句“官僚享乐主义作风”,你就等着被撤职降级吧~
关于厂内几个小时前的暗流涌动,李怀德完全不知情,不然也不可能无所事事的找郝仁来聊天,拉着郝仁研究起车来。
保卫处审讯室内,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的小队长松了口气,郑重的装订好手中的记录资料,放进牛皮档案袋里。
刚刚踏出房门的右脚,突然又缩了回来。
把身后一个女队员叫到休息室隔间里,好一会儿才出来。
随着保卫处一楼办公室的一通电话拨响,司徒明的脸模糊不清,对着电话那头安排了几句。
随后便经过几层密码暗语验证后,将电话拨向了一处荷枪实弹、警戒森严的办公大院内,某位老者桌子上的红色电话,整个四九城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。
小队长挂完电话后,恢复了黑色中山便装的队员们,开上藏在后山河坑边的汽车,兵分三路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。
原本晴朗的天空,突然吹起了暴风雪,鹅毛般大小的雪花,将天空的亮光都遮挡了大半。
“这场雪~来的还真是巧呀……下吧~,把这片地方,擦的干净些~……”
下班的音乐声伴随着大雪响起,郝仁坐在车里,心情却异常晴朗。
厂里的事情也不需要郝仁操心了,便发动汽车往外面走。
忙碌了一天的工人们,满是疲惫的脸上,却仍然洋溢着欢乐和幸福,将大衣包裹住脑袋,冒着大雪往家里赶去。
郝仁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,才等到秦淮茹跟着几个年轻女工走出来,刚想开口叫住,却注意到了秦淮茹的手势,笑了笑,开动汽车走了。
没了暗处的威胁,心情大好的郝仁,突然有着馋烤鸭了。
没一会儿,车子便开到了大名鼎鼎的六必居门前,从空间里找出一把黑色的雨伞,便撑着下了车。
“哟~爷,晚上好了您内,想怎么安排呀?”
这时的四九城,还没有开始公私合营,餐馆饭店的老板伙计儿还是以前的那模样。
郝仁刚一进门,热情的伙计儿,肩膀上搭着条白毛巾,围着个白围裙,带着袖头,吆喝着就跑到了跟前。
“雪下那么大,就不在店里吃了,鸭子还有嘛?选几只烤了我带走!”
郝仁收好伞,跟着伙计来到桌边坐下,接过热茶喝了两口。
“爷,咱们六必居少什么,也不会缺鸭子不是,现在炉子正旺着呢,您要几只呀?”
郝仁想了想,心里盘算了一下,要了三只。
伙计麻利的往后面窗口一吆喝,就弯着腰,领着郝仁来到了玻璃窗跟前。
郝仁随手选了三只最肥嫩的鸭子,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毛笔,蘸了蘸小碟子里的浓饴糖,各自写了个好字。
老北京人吃烤鸭,讲究的是地道的口味,自己选鸭子,用毛笔蘸浓饴糖写字,一方面是,做好记号,证明是客人亲自选的鸭子。
另一方面就是鸭子表面刷的也是饴糖,烤出来晶莹剔透,呈枣红色。浓饴糖在鸭胚上写的字,烤出来是紫红色的,显眼又好看。
郝仁对老北京的烤鸭文化,还是十分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