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途汽车的引擎声在夜色中低鸣,窗外的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。舒弈靠在羡渊肩上睡着了,呼吸轻浅,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角。
羡渊低头看着终端,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脸上,那个沉寂了两年的号码静静地躺在通讯录的最底端——雷狮
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拨号键。
嘟……嘟……
出乎意料的是,电话接通了。
\"喂?\"
熟悉的声音从终端里传来,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,像是刚刚睡醒。
羡渊的指尖微微发颤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,一时竟说不出话。
\"……不说话我挂了?\"雷狮的声音带着调侃。
\"等等!\"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\"是我……羡渊。\"
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。
\"……羡渊?\"雷狮的声音突然清晰了几分,像是彻底清醒了,\"你终于肯打给我了?\"
羡渊抿了抿唇:\"……这两年我给你打过很多次,但都没接通。\"
\"皇族管控,终端被监听,所有私人通讯都被切断了。\"雷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,\"我试过联系你,但消息根本发不出去。\"
羡渊沉默了一下,低声道:\"……我和我妹妹现在需要个地方落脚。\"
\"妹妹?\"雷狮的声音微微一顿,\"羡空?\"
\"……不是。\"羡渊的声音更轻了,\"是收养的。\"
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,雷狮似乎消化了一下某个信息,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:\"行,地址发你。到了直接敲门,我在家。\"
羡渊轻轻\"嗯\"了一声,刚想挂断,雷狮的声音又传来——
\"……你还好吗?\"
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熟悉的关切,像是小时候她摔倒了,他蹲下来问她疼不疼的语气。
羡渊的眼眶微微发热,低声道:\"……还好。\"
\"那就好。\"雷狮的声音柔和了几分,\"待会儿见。\"
按照雷狮给的地址,羡渊带着舒弈来到城郊的一栋独立小楼。这里远离市中心,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林,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。
舒弈紧紧跟在羡渊身后,小声问:\"姐姐,我们要见的人……可靠吗?\"
羡渊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:\"可靠,他是我……很重要的朋友。\"
她抬手敲门。
几秒后,门被拉开。
雷狮站在门口,紫发随意地散在肩上,耳骨上的银色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微光。他比羡渊记忆中更高了,肩膀宽了不少,但眉眼间的桀骜和笑意丝毫未变。
\"哟,终于来了?\"他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,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,\"我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。\"
羡渊抿唇,轻轻瞪了他一眼:\"……我什么时候放过你鸽子?\"
雷狮低笑一声,目光移到舒弈身上,微微挑眉:\"这就是你妹妹?\"
舒弈怯生生地往羡渊身后躲了躲。
羡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:\"舒弈,这是雷狮。\"
雷狮蹲下身,视线与舒弈平齐,语气难得温和:\"你好啊,小不点。\"
舒弈眨了眨眼,小声回道:\"……你好。\"
雷狮笑了笑,站起身,侧身让她们进门:\"进来吧,房间收拾好了。\"
客厅里,卡米尔正坐在沙发上调试终端,佩利躺在地毯上打游戏,帕洛斯则从厨房探出头,笑眯眯地挥了挥手:\"哟,新朋友?\"
雷狮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丢到佩利脸上:\"起来,别挡路。\"
佩利哀嚎一声,不情不愿地挪开。
雷狮带着她们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:\"你们住这间,床单被套都是新的。\"
羡渊点点头,轻声道谢。
雷狮看了她一眼,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像小时候那样:\"跟我还客气?\"
羡渊拍开他的手,瞪他:\"别乱摸。\"
雷狮低笑,收回手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,最终只是轻声道:\"累了就休息,晚饭好了叫你们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