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门外,那五个人的身体在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撕裂,血肉横飞,碎骨四溅,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。
我站在原地,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喉咙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胃里翻江倒海,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,但终究还是没忍住,扶着墙干呕了几下。
耳边的风声,似乎夹杂着他们的低语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邱枫,你会来陪我们的,对吧?”
“哈哈哈……总有一天,你也会死的……”
我的手指狠狠地抠进掌心,直到指甲刺破了皮肉,鲜血渗出,我才感觉自己活着。
张凯和陌劫轩也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没有人说话。
没有人安慰彼此。
因为我们都知道,明天,轮到谁,谁也说不准。
不甘,愤怒,愧疚,恐惧,这四种情绪混合在一起,死死压在我的胸口。
不甘,我们只是普通学生,为什么要被迫参与这种死亡游戏?
愤怒,幽灵到底是谁?它凭什么掌控我们的生死?
愧疚,如果我们更强一点,是不是可以救下他们?
恐惧,下一个会是我们吗?
我闭上眼,仰头朝着漆黑的夜空,怒吼出声:
“幽灵,你特么该死!!!”
夜色无声,只有风在低吟。
但我知道,它一直在看着我们,甚至在嘲笑我们。
……
我们三个把死去的五名同学埋葬在了学校后山,用石块随意堆了几块墓碑,算是尽了最后一点心意。
我看着墓碑,整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,像是被抽走了灵魂。
如果我们亲手杀了他们,他们至少还能留下个全尸……
但我,终究迈不出那一步。
陌劫轩拍了拍我的肩膀,张凯低声道:“疯子,走吧。”
我没有回答,久久地盯着墓碑,最终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转身离去。
……
那天晚上,我们去饭店搓了一顿,喝了很多酒。
我从小到大,烟酒未沾,但今天,我却喝得酩酊大醉。
不是为了庆祝,而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一切。
酒精烧灼着喉咙,胃里像是被火点燃,但比起脑海里的画面,这点痛苦根本不算什么。
我希望一觉醒来,一切都能回到从前。
可我知道,不可能了。
天光透过窗户,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头痛得像是被千斤顶碾过。喉咙干得快要冒烟,胃里翻江倒海,整个人像是被拆解又重装了一遍。
昨晚合着我到底喝了多少?
我捂着脑袋,试图回忆,但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旁边,张凯正舒服地伸着懒腰,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:“疯子,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?”
我一愣,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:“什么?我干啥了?”
张凯嘿嘿一笑,从兜里掏出手机,点开了视频。
画面里,一个人拿着麦克风,在饭店的包厢里站得笔直,脸涨得通红,正用一种鬼哭狼嚎的方式飙高音。
那人……是我。
我:“……”
卧槽!!!
我猛地伸手去抢手机,张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边躲边调侃:“你看看你,跟杀猪似的,这要是传出去,你以后还怎么做人?”
“张凯!!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陌劫轩在旁边看不下去了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行了,别闹了,回学校。”
我连忙顺着台阶下,清了清嗓子,佯装镇定道:“咳咳,这个不重要,咱们回学校吧。”
然而,当我们一路奔跑,站在学校门口时,空气却骤然变得冰冷。
校门上挂着一张破旧的横幅,上面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:
“此学校已荒废,日后会拆迁,请各位师生家长尽快离开。”
但诡异的是,校门依旧大开,仿佛在等待着我们的归来。
陌劫轩冷笑了一声,语气满是不屑:“呵呵,净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。不过,也好,这样至少不会再连累其他学生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抬腿跨过了那道门槛,像是踏入了一场早已被设计好的游戏之中,幽灵的手段通天。
班级里,气氛压抑得几乎要凝固。
当我们推开门时,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们身上,带着警惕,带着戒备,甚至带着仇恨。
从此刻开始,幽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,这种情况下,一个杀人凶手也会被班级里的气势吓到。
我扫了一圈,发现不少人已经悄悄地把手伸进了书桌洞里,握住了什么东西。
有锋利的折叠刀,有剪刀,甚至还有人握着一根削尖的铅笔。
我眼中的光逐渐黯淡,明白了他们的敌意。
昨天的游戏,我们利用规则,间接杀死了五名同学。
对他们来说,我们三个已经不是“同学”了,而是活着的刽子手。
我没有解释,也没有试图去博取同情。
在这个游戏里,活着的人,永远没有资格向死人道歉。
八点整,幽灵的微信消息准时弹出。
“本次游戏参与人员:萧寒、孙婷、李芮。”
“本次游戏内容:在教学楼内藏有两张生牌,一张死牌。”
“你们三人在楼内寻找,找到生牌的活下来,找到死牌的则死亡。”
“期间可以交换牌,以游戏结束的那一刻手中的牌为准。”
“若是限定时间内未找齐三张牌,则三人全部处死。”
“限时:5小时。”
毫无疑问,这又是一个必死任务,无论如何,都会有一人死去。
张凯看完游戏规则,立刻紧张地看向我和陌劫轩,焦急地说道:“疯子,老轩,怎么办啊?快想想办法啊,咱们得帮帮萧寒啊!”
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:“你没长脑子吗?先看完游戏规则再说话。”
张凯愣了一下,连忙低头重新扫了一遍手机屏幕。
陌劫轩率先冷静下来:“走吧,咱们也去找牌。幽灵没说只能她们三个寻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