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独自走在岭城的科技路上,夜风微凉,吹得人心里一片清明。
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,我缓缓从兜里掏出了那枚令牌,盯着令牌上刻着的那个“叶”字,沉声说道:
“我要见叶然。”
话音刚落,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,周围的景象仿佛被一层黑雾吞噬,再次变成了那扇巨大的大门。
我站在门前,沉默了两分钟。
“哗!”
熟悉的人影从天而降,落地的瞬间,衣角微微掀起。
叶然依旧一身黑衣,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:“怎么了?想进门里面看看了?”
我没有回答,而是直视着他,眼神坚定地问道:
“你不是一年只来一天吗,我就碰碰运气居然还真能见到你。”
“怎么才能变强,强大到能保护身边的人?”
叶然微微一愣,随即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,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,语气罕见地透着一丝无奈:“抱歉,这个我真的不能告诉你,告诉你对你没好处。”
我咬了咬牙,握紧拳头,继续问道:“如果我进入这扇门,我能变强吗?”
叶然的回答依旧是摇头:“很抱歉,这个我也不能告诉你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其实,那天我从他的口中已经诈出了一些话,以我的实力,进去就是送死。
可是,如果连变强的路都没有,我拿什么去杀幽灵?
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压下心底的焦躁,缓缓问道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叶然看了我一眼,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:“你可以去找找有什么好武器。”
“……”
我皱眉。
叶然淡淡道:“你背上的剑就是破铜烂铁,你腰间的刀只是小屁孩打架用的东西。想杀幽灵?靠这些垃圾可不行。”
我沉默了几秒,然后点了点头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把我送回去吧。”
叶然微微叹了口气,像是对我有些无奈,抬手一挥。
三秒后,我回到了科技路上。
我心里很郁闷。
这一夜,我打算彻底放纵自己。
我找了一家小酒馆,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,任由烈酒顺着喉咙烧进胃里,刺激得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。
都说酒可以麻痹内心,果然是真的。
酒精让我的大脑变得昏沉,我终于不用再去思考那些死去的同学,不用去想幽灵,不用去承受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……
但我很快发现,酒不仅没有让我忘记,反而把那些画面放大了无数倍。
高宇倒下的瞬间……
李月含泪的眼神……
付杰强死前的诅咒……
所有的一切像是一把把利刃,不断地剜着我的心脏。
我醉得不省人事,最后趴在桌子上,彻底断片了。
当我再度睁开眼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
宿醉的后劲让我头疼欲裂,我皱了皱眉,强撑着爬起来,却猛地发现,我躺在旅馆的床上。
等等,我不是在酒馆吗?怎么跑回旅馆了?
我掏出手机一看,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整。
“嘎吱。”
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是张凯。
他怀里抱着一大堆打包的饭菜,随手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,撇了我一眼:“疯子,你可真行,喝成这样。”
我愣了一下,问道:“是你把我送回来的?”
张凯点了点头,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:“酒馆老板用你手机给我打的电话,我过去的时候,你已经喝得和死猪一样了。我背都快被你压断了。”
我轻轻吐了口气,揉了揉太阳穴。
张凯打开饭盒,把筷子递给我:“赶紧吃点东西,解解酒。”
我接过筷子,默默吃了起来。
张凯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叼在嘴上,问我:“抽吗?”
我抬头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伸手接过一根烟,点燃,缓缓吸了一口。
下一秒,呛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,咳嗽得肺都快炸了。
张凯看着我这狼狈样,笑得不行:“哈哈哈哈,疯子,你也有今天?”
从小我爸就告诉我,抽烟能缓解压力,能让沉重的心情得到释放。
以前我不信,但现在,我信了。
每一次吐出烟圈,都像是深深叹出的一口气,把胸腔里积压的郁闷一点点释放出来。
我连续抽了三四根烟,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缭绕,朦胧间,我的心情似乎也舒缓了不少。
我夹着烟,嘴角微微上扬,感慨道:“烟真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张凯大笑着点头:“这才是疯子该有的觉悟。”
但我很清楚,烟只是麻痹神经的短暂安慰,真正能解脱我的,只有复仇。
吃了几口饭,我问道:“昨晚任务,有人死吗?”
张凯的笑容瞬间收敛,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韩薇死了。”
空气凝滞了一瞬间。
我们班又死了一个人。
我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,幽灵的任务就像一把锋利的镰刀,一刀接一刀地收割着同学们的性命,三个月?
呵……
别说三个月了,按照这个死亡速度,我们可能都撑不过一个月。
难道,我们会像上届的学生一样,一个不剩?
想到这里,我攥紧了拳头,手心原本结痂的伤口被指甲刺破,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渗出,疼痛让我的思绪短暂地回归现实。
我抬起头,看着张凯,突然露出一抹笑意:“凯子,练练吗?”
张凯眼睛瞬间放光,兴奋地点了点头:“老儿,你小子终于愿意和为父较量了。”
我们来到公园,我扫视了一眼张凯,问道:“你想用什么武器?”
张凯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剑,当然是剑,那玩意儿看着就帅!”
我听完,直接把手里的长剑丢了过去。
张凯愣了一下,赶忙接住,眼神里满是激动,像是突然被授予了什么神圣的使命一样。
他抚摸着剑身,咧嘴笑道:“疯子,你对我是真爱啊。”
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,摇了摇头:“这几天打斗下来,我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用剑,剑对我来说太重了,影响速度。”
张凯闻言,抬头看向我:“那你打算用什么?”
我思索了一下,认真地说道:“我去买个棍子吧,轻一点,打人还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