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捕快之名 第152章 雪

张希安心中其实对国师和鲁一林爷孙之间的关系有所察觉，但他也明白，以自己的地位和实力，根本没有资格去猜测或探究其中的真相。他所能做的，仅仅是将所知道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国师，至于那些复杂的烦心事，自然只能由国师去烦恼了。

就在这一天，青州府突然下起了雪，而且还是罕见的暴雪！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整整一夜，第二天早上，鲁一林起床后发现张家的门都被积雪堵住了，喊来张希安，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推开。

“乖乖，这雪可真大啊！”鲁一林看着门外厚厚的积雪，不禁咧嘴笑道，“这下好了，可以给鲁清堆个大雪人啦！嘿嘿，鲁清最喜欢雪人了。”

然而，张希安此刻可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。他深知这场暴雪可能会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灾难，搞不好还会有人因此丧命。所以，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刻前往清源县衙门，向县官报告灾情，并商讨应对之策。

可是，由于积雪太厚，张希安行走起来异常困难，地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他的膝盖了，这让他根本无法快速奔跑。

好容易到了衙门。张希安发现很多人都没到。其实也能理解，这么大的雪，不能及时赶到衙门也是正常的。

张希安正想着，王飞已然过来。

“希安？就你一人？”王飞略有惊讶。“也难怪，这般的大雪，清源县都快十几年没有过了。就怕。。。。。”王飞有些欲言又止。他在害怕，毕竟这么大的雪，已然成灾了。他王飞之前虽然有所准备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规模的雪灾。现在谁心里也没底了。

“大人，这雪下得如此之大，恐怕不能再拖延了。万一这雪越积越厚，压垮了房屋，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而且等到雪化的时候，天气会变得更加寒冷，到时候百姓们恐怕会遭遇更多的苦难，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！”张希安一脸忧虑地建议道。

王飞听后，眉头微皱，他深知张希安所言不假。这场大雪来势汹汹，若不及时采取措施，后果确实难以预料。

“嗯，你说得有道理。不仅如此，我们还得尽快组织人手清理路面积雪，恢复道路的通行。只有这样，救援工作才能顺利进行，效率也才能提高。只是目前衙门里的人手恐怕远远不够啊。”王飞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
张希安连忙附和道：“大人所言极是。不过，无论如何，我们还是得先去了解一下清源县的受灾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，然后再做决定。”

王飞略作思考，然后果断下令：“好，就这么办！立刻召集衙门里的所有人，包括那些帮闲的，一个都不能落下！让他们全部去巡街，仔细查看各处的情况，并将信息汇总回来！”

张希安领命后，不敢有丝毫耽搁，迅速行动起来，召集人手。

不一会儿，衙门里的众人便齐聚一堂。王飞看着眼前这些人，面色凝重地说道：“诸位，如今大雪成灾，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我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，大家都能尽忠职守，全力以赴地去救助那些受困的百姓，帮助他们度过这场雪灾。”

张希安也没有丝毫迟疑，迅速安排人手，明确分工，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和职责。

城墙根的积雪已没过膝盖。卖炊饼的独轮车陷在冰碴里，车辙印被新雪填成扭曲的沟壑。城门楼上传来三声铜锣，皂隶们举着松枝火把砸雪，冻硬的雪块碎成晶亮的齑粉，扬起时裹着百姓呵出的白气，在城门洞里织成半透明的纱帐。粮仓前的青石板上结着薄冰，粮袋堆成的小山蒙着雪壳，几个衙役用铁铲敲打冰面，裂纹顺着冻土蔓延，惊醒了蜷在粮垛下的野狗。

县丞吕安带着七八个衙役在城南的粥棚支起油布棚顶，蒸腾的热气在寒风中扭曲成蛇形。老妪抱着裹棉被的幼子蹲在炉前，看米粒在陶瓮里沉浮，槐叶的涩味混着焦糊气飘散。冰棱从屋檐垂下，将\"永盛号\"的匾额砸落，货栈门前的盐包结满霜花，脚夫们跺着冻硬的靴底，铁钉与木板的摩擦声刺破风雪。河面冰层厚逾三尺，凿冰的汉子们喘着白气，铁钎下的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，半截冻硬的死牛浮出暗流，牛角上缠着的褪色红绸在冰水里舒展。

货栈的飞檐积着三尺厚的雪，巡街捕快经过时，冰棱轰然坠落。暗巷里的酒旗冻成硬板，旗角垂下的冰锥将青砖划出细痕。城隍庙前的石阶覆满雪毯，香炉里积着雪水，烛火在供桌下明明灭灭，供果上的冰晶折射出扭曲的光。更夫提着气死风灯走过，见枯柳的枝桠垂着冰帘，风过时叮咚如磬，惊飞了檐下避寒的寒鸦。

晌午，雪势转急。县衙书房的炭盆渐弱，窗纸被风鼓起，雪沫子扑在脸上生疼。砚台里的墨汁冻成冰疙瘩，王飞朱笔悬在赈灾文书上迟迟未落。突然一声裂帛般的脆响，飞檐积雪轰然崩塌，将仪门前的石狮子埋了半截。皂隶们举着火把冲进后院，见马厩的草料垛压垮半边，冻毙的马驹蜷在草堆里，睫毛上结着冰珠。

下午，护城河边的枯柳成了冰雕。巡街衙役踩着没膝的积雪，奋力用铁锹清理积雪。但是进度缓慢。货郎的拨浪鼓声穿透风雪，冻梨在箩筐里滚出闷响，叫卖声被呼啸的北风撕碎，散入城墙根新雪覆盖的乱葬岗。

傍晚时分，积雪压塌了西街的牌坊。残雪簌簌坠落，露出底下冻硬的血迹——昨夜有流民蜷在牌坊下，破袄里裹着半块发霉的饼。守军往城门洞泼热水化冰，热气蒸腾间，有人看见冰层下浮着冻僵的野狗，肚皮鼓胀如鼓，不知吞了多少积雪。风雪中隐约传来婴啼，转瞬又被北风卷向更深的寒冬。

“巡检大人，这清源县城的道路积雪实在是太多了，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啊！”一名衙役满脸愁容地向张希安汇报道，“目前我们已经在竭尽全力地清除县城内的积雪了，但城外那些村落的情况到底如何，我们还一无所知呢。”

张希安听了这番话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他心里很清楚，这场大雪给清源县城带来了巨大的麻烦，不仅道路被积雪覆盖，交通受阻，而且城外的村落可能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。

然而，现实情况却让他感到十分无奈。尽管他已经将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清理积雪了，但由于雪一直下个不停，导致清理工作的进度非常缓慢，远远无法满足需求。

“这可如何是好呢？”张希安暗自思忖着。他知道，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，不仅要保证县城内的道路畅通，还要关心那些城外村落的百姓们的生活状况。

“让弟兄们继续努力吧！”张希安最终决定道，“无论如何，我们都不能放弃。还有，一定要确保热汤供应充足，让弟兄们在寒冷的天气里能够喝上一口热汤，别让他们冻坏了身体。”

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衙役们的关心和对工作的坚持。尽管面临重重困难，但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，一定能够克服眼前的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