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捕快之名 第90章 丢粮

第二日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，轻柔地洒在张希安的脸上。平日里总是早起的他，今日难得睡了个懒觉。毕竟昨天他整整劈了一天的柴，那堆积如山的木柴在他的斧头之下逐渐成型，但他的身体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，此时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，尤其是腰部和背部，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，每动一下都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。

黄雪梅早早地就起了床，在厨房里忙前忙后。她熟练地淘米、生火、做饭，不一会儿，厨房里就弥漫出了饭菜的香气。她把热气腾腾的早饭一一摆放在桌子上，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，耐心地等待着张希安起来。

张希安悠悠转醒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，全身的骨头都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，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。简单地洗漱一番后，他来到了餐桌前。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饭，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，不一会儿，就把早饭吃得干干净净。

吃过饭后，张希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，百无聊赖。他的目光在院子里四处游移，却找不到一件能让自己提起兴趣的事情。突然，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，寻思着反正现在没事做，不如去钓鱼。他抬头看了看天空，只见天空湛蓝如宝石，洁白的云朵像一样飘浮在上面。今日的天气着实不错，不冷不热，微风也仿佛躲了起来，没有一丝动静。这样的日子，简直是钓鱼的绝佳时机。他张希安平日里总是忙碌于各种案件之中，难得有这样忙里偷闲的机会，自然要好好把握。

他兴高采烈地回到屋里，找出了许久未用的鱼竿，又拿上了装鱼的桶，正准备提桶出去时，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。“张捕头，张捕头！”声音由远及近，越来越清晰。他定睛一看，来的是衙门里有名的“地猴子”。只见“地猴子”一路狂奔而来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，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。

张希安见状，连忙放下手中的鱼竿和桶，快步走到“地猴子”身边，给他端来一碗水。“地猴子”接过水，也顾不上什么礼仪，仰起头“咕咚咕咚”地喝了起来，不一会儿，一碗水就被他喝了个精光。他放下碗，双手撑着膝盖，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。“出事了，出事了，粮库被盗了！”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，便急切地说道。

张希安闻言，也是大吃一惊，原本轻松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。他瞪大了眼睛，紧紧地盯着“地猴子”，大声说道：“粮库被盗了？你确定？！兄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！”他再三确认，就是希望“地猴子”不要因为一时的慌乱而报错了消息。

“地猴子”用力地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千真万确！县令已经去了，让我来给你传话，您快些去吧！”张希安听了，不再犹豫，他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，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刀。直奔粮库！

张希安一路飞奔赶到了粮库门口。此时，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群人，他们交头接耳，议论纷纷，像一群嗡嗡乱飞的苍蝇。人群中不时传来几声惊呼，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惊人的场景，还是在传播着一些耸人听闻的谣言。

见张希安来了，人群就像分开的潮水一般，纷纷让出一条路来。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，这时候凑上去看热闹还行，要是一不小心蹚进这趟浑水，那可就麻烦大了。谁知道这粮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，说不定背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呢。

张希安快步朝着粮库门走去。就看到几个粮官没了前几日的威风，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，瘫坐在粮库门口。他们头发凌乱，衣衫不整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，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。其中一个粮官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“有鬼，有鬼！”声音颤抖，带着无尽的恐惧。

张希安刚走到门口，就看到王飞带着县丞，主簿一干人等还有几个捕快衙役站在一旁。他与王飞等人打过招呼后，目光落在了这几名粮官身上。看着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，张希安不禁皱了皱眉头，心中暗自思忖：这几个粮官平日里作威作福，怎么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？这里面肯定有猫腻。他冷冷地说道：“带回衙门里去，过会儿再审。”话音刚落，几个衙役就像拎小鸡似的，将那几名粮官拖了起来。那几名粮官拼命挣扎，大喊“冤枉，冤枉啊。”声音在空旷的粮库门口回荡，显得格外凄惨。张希安无奈地摇摇头，心中对他们的喊冤根本就不信。在他看来，这些人说不定是做贼心虚。

张希安转身开始仔细查看粮库大门。门锁依旧好好地挂在门上，封条也是完好无损，没有一丝被破坏的痕迹。这大门虽是木头做的，却在外边通体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，坚固无比。一般人想要强行打开这扇门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。张希安围着大门转了好几圈，眼睛像鹰一样锐利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可看来看去，也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
他抬头看了看气窗，气窗很小，离地面又高。他命人搬来一把椅子，然后小心翼翼地踩上去，借着椅子的高度从气窗往里看。这一看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。只见里头一片狼藉，原本堆积如山的粮食如今少了多半，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谷粒，就像一幅破败不堪的画卷。张希安心中一惊，暗道：这粮库守卫森严，门锁和封条都完好无损，粮食怎么会凭空消失了这么多？难道真如那几个粮官所说，是有鬼作祟？但他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，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。他从椅子上下来，陷入了沉思，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情况。

张希安从椅子上下来，来到王飞面前，“大人，请您下令。开库！”

王飞沉默了。不是他不想开库，而且大梁朝律法规定:税粮入库，贴了封条后，除了府里来人点数提走，不可开库！

“大人，开库事关重大，还需仔细商议啊”边上县丞说道。

王飞听了点点头。正欲开口。却被张希安拉到一边“叔父，不开库，找不到粮食，咱们可都是死路一条。开了库，找回粮食，尚有一线生机！不能再耽搁了。再耽搁，那粮食肯定没了！”

王飞愣愣的看着张希安，“说得轻巧你不用下令，担干系，你当然愿意开库。”王飞暗想。但是张希安说得也有道理。开库是死，不开库也是死。倒不如做个明白鬼。

“开库！”王飞打定主意，一声令下。众人皆大惊。纷纷上前劝阻。

张希安不管这些。一个大步向前，拔出佩刀。一刀劈断锁头！推门而入！众人惊呆了。都愣在当场。王飞还好些，缓了缓神领着人跟着进了粮库。

张希安四处打量着周围。一股奇怪且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张希安皱了皱眉头。“张捕头，这是驱虫的药水，每次田税进库都要喷洒，以此驱虫。”边上有机灵之人解释道。张希安听了点点头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粮库的内部结构:平房仓，粮仓采用传统木架结构，仓内地基以三合土夯筑，铺有细沙以及白灰，上墁方砖，再用杉木垫底，再铺一层竹席以防潮。仓内四壁还围置樟木，驱虫防腐。东西墙上高处各留有一个气窗，约莫两个拳头大。

张希安带人仔细检查了四面墙壁，有没有损坏。

“哎呀！”这时候传来一声惊呼。吸引了众人注意。只见一名衙役竟从粮库地上掉了下去。待将那名衙役拉上来后，一个地洞就出现在众人眼前。张希安见了，大吃一惊。当下吩咐“掀开所有竹席！”

待竹席都翻开，四个地洞就暴露出来。顺着地洞钻进去，最后都汇成了一条地道。众人沿着地道行了约莫两里地。就到了出口，出口处竟是一条小河！张希安见此倒吸一口凉气。若是盗贼走陆路，那倒不怕，守好城门再挨家挨户查就行了，现在他们明显是走的水路。这就有些麻烦了。

张希安从地道中走出来。查看周围环境。地道的出口略高于河面，地面上还散落着不少稻粒。可以想象，偷粮之人通过地道将偷来的粮食运到此处，用船舶接应。因为洞口比河面略高些，再加上船舶浮于水面，可以将粮食直接从洞口扔到船上。

“大人，请下令，封锁所有河道出口。同时加派人手核查所有船只。同时派人紧盯黑市，看有无大宗粮食交易。”张希安寻到王飞，直接说了自己的猜想与办法。王飞听了也是同意。

“希安，事关重大。得快些，再过四五日，府里就要来人啦！到那时，可就什么都晚了！”王飞有些心神不定地说。张希安点点头。

勘察完现场，张希安直接回了衙门，他要提审那几名粮官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