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异人类研究所 第22章 看不见的黑手

经过警方十余日的侦破，10.11满汉楼火灾系人为纵火。纵火犯是一名厨师。

满汉楼在火灾发生前十几日进行过一场小范围的装修，留下了许多装有易燃物的空桶。这些空桶被暂时放在了厨房隔壁的杂货间内，本应在装修结束后被处理掉。

然而，该厨师利用工作之便，将部分空桶换成了装有易燃液体的桶罐，并在厨房内故意引发大火，火势蔓延至隔壁杂货间，引发了连锁反应。

目前，该嫌疑人仍在逃。对于提供线索的举报人、协助抓捕有功的单位或个人，警方将给予人民币5万元奖励。

……

刑警队。

老黄左手拿着茶杯，嘴里叼着烟，走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。他的身后跟着新来的小徒弟，手捧着卷宗。

遇见老黄的同事无一不热情地打着招呼，有的甚至透着隐隐的尊敬。

老黄在刑警队是个特殊的存在，因为他并非科班出身。早年，大街上还没有摄像头，民警们也没有汽车，办案主要靠步行或骑自行车，效率极低。且当时治安状况不佳，因此从厂矿保卫部门征调了许多临时人员，老黄便是其中之一。

虽然老黄没有正规学过，但他办案认真，肯钻研，成功破获了不少要案悬案。后来，他被特批留了下来。现在，老黄年纪已大，没几年要退了。然而，遇到大案要案，大队长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，这也被他戏称为让老黄“发挥余热”。

老黄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带徒弟。他为人和气，又有真本事，是队里教徒弟的最佳人选。因此，许多新人都是老黄带出来的，就连大队长当年也跟过老黄。以至于老黄真发起火来，大队长也得避其锋芒。

到了办公室，老黄一边看着卷宗一边抽烟。布满烟蒂的烟灰缸和几根熏黄的手指证明了他的烟瘾极大。一旁的小徒弟被呛得进退两难。

这件案子颇为复杂。纵火的厨师名叫刘伟，其妻女在火灾前就出国了，办理的是旅游签证，目的地是鹰酱国。

警方首先走访了满汉楼的工作人员。据其他厨师反映，满汉楼的厨师待遇不错，远高于鸿安区其他酒楼的水平。而且厨师长是个和气的小老头，刘伟在工作的三年中也没有和同事发生过争执。

钟成业那边也被询问过，他表示并不认识刘伟。因此，刘伟和酒楼以及老板之间不存在矛盾。结合其妻女出国的事件来看，刘伟大概率是被人指使的。然而，他们夫妻俩名下的银行卡短期内并没有大笔资金的汇入，名下的房产也没有出售。

银行方面仍在排查其家属和最为亲近朋友的财产状况，但这需要时间。同时，要排查刘伟所有的社会关系也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。

老黄盘算着目前掌握的线索，试图用无形的线将它们串联起来。侦破案件的关键是要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因素，再缩小范围。那样自然就会变得容易。

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线索不多，但本身就排除了一般人指使的可能。能打击钟成业并能获取利益的，绝非升斗小民。

刘伟纵火要么是接受了巨额金钱的诱惑，要么是家属被胁迫。只是钟成业的社会关系太复杂，难以彻查，只能先从嫌疑人刘伟查起。

刘伟一家住在原玻璃厂职工家属区的一所老房子里。玻璃厂前些年就倒闭了，房子也是几十年前盖的。

卷宗里记载了警方对几家邻居的走访情况，但在老黄看来还是太过草率了些。一个人的行为必然有其原因所在，很可能是某些细节被忽略了。

这时，从最开始的地方查起才是最好的选择，以免闹个“灯下黑”。

老黄思定后，看着被呛得眼泪汪汪的小徒弟，起身说道：“走，去嫌疑人家里走访看看。”他一边走还一边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小刘，咱们这工作很多时候都要起早爬半夜的，不拿烟顶着怎么行！你得尽快学会抽烟。”

“师傅，学抽烟倒行，但是你能不能换个牌子的烟抽？要不我孝敬您两盒也行。”小徒弟说道。

“嫌呛？”老黄问道。

小徒弟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老黄呵呵一笑：“这算啥！想当年你师傅我可是抽‘满山跑’的。”

“满山跑是啥烟？”小徒弟好奇地问道。

“羚羊！”

……

钟成业坐在办公椅上，眼望着对面墙上的一幅山水墨画。这幅画卷很长，有旭日东升、有猛虎下山、有渔歌唱晚、有百鸟归林……

他手边放着警方关于10.11满汉楼火灾的通告。其实，他更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个内容，而且这个结果并不令他意外。这些年来，明枪暗箭还少吗？谁不对他的产业垂涎三尺？

无论是打秋风的人，还是那些所谓的捐款，每年都不曾少过。

但是，想要他命的人却不多。毕竟现在不比从前，早已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。大家都在忙着搞钱，除非是挡了别人的财路。

钟成业这些年来的太极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，自问行事谨慎，四平八稳。那么，会是谁呢？是谁这么急不可耐？

钟成业在心里列举了几个怀疑对象。

他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。不一会儿，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年走了进来。

钟成业拿起一张纸，对青年说道：“小军，找人查一查上面的几个人。”

青年拿着纸点了点头，见自家老板没有别的吩咐，便转身出去了。

钟成业又拿起手机，拨了一个号码：“王局，我是成业啊！好久没聚了，改天找个时间聚聚啊！酒楼的案子啊，不急不急，警方的办案能力我还是放心的。就是楼子有些可惜了，今后连个聚会的地方都没有了。唉……另外，王局啊，我想咱们警方办案也挺辛苦的，为了加快侦破的速度，我打算悬赏50万……”

放下电话后，钟成业望着画中夕阳西下、晚霞斑斓、归鸟入巢的祥和景象，心里却想着用一招打草惊蛇也未尝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