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异人类研究所 第88章 凶影再现

第二天，祖孙二人醒来。

老魏头在外面整理着昨天的收获，而小女童则在给锥子重新“装填弹药”。这把锥子是经过特殊改造的，锥体上刻有深深的凹槽，以便能装入更多的麻药，这也是张培安被扎后短时间内感到麻木的原因。

此时的锥子上还残留着一抹红色，那是张培安昨天留下的血迹。由于昨天太过疲惫，女童没来得及清洗锥子就睡着了。此刻，当她看到锥子上的血迹时，不禁心生厌恶。正当她要把锥子伸进水里清洗时，忽然灵机一动，开启了能力，脸上随即露出疑惑的神情。

女童呆呆地看着锥子，良久之后，她将锥子伸进水里清洗掉血迹，擦干后重新抹上了麻药。做完这些后，女童走到院子里，开始帮着老魏头整理东西。

老魏头感到有些奇怪，往常只要自己开始干活，小丫头都会第一时间来帮忙。别看这丫头年纪小，但她十分懂事，心思也极为细腻。

此时的女童面无表情地分拣着瓶子。老魏头停下手中的活计，看着她问道：

“怎么了？昨晚没睡好？”

“嗯，你又打呼噜了。”女童淡然地回答。

老魏头叹了口气，

“人老了，一累就容易打呼噜。”

女童见老人叹气，便暂时放下心中沉重的思绪，转过身拉住老魏头说道：

“等我长大了，我养你。”

女童表情严肃，眼神坚定，仿若宣誓一般。几秒后，她望着老头那熟悉且苍老的脸，眼中泛起了水雾。

两人一时都愣住了。这种对话虽然不是第一次，但每一次都令人动容。十几秒后，老魏头打破沉默，用手轻轻抚了抚女童的头顶说道：

“丫头，真乖！”

感受着老人手掌上传来的温暖，女童歪着头向老魏头问道：

“老头，今晚还去新城吗？”

老魏头思索片刻后回答：

“去。”

实际上，两人心里都清楚答案。一老一小机动性不强，老城区经济落后，穷人众多，垃圾桶里的收获自然少得可怜。

如今新城区的拾荒者少了许多，这恰恰是个机会。虽说生命重要，但难道有比贫穷更可怕的吗？而且这一老一小各有心思：老魏头想攒够女童上学的费用，女童则想攒钱给老人治病。况且两人都是觉醒者，真遇到坏人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。

傍晚时分，一老一小的两人再次踏上了征程。

……

张培安思索良久后，最终决定不上报祖孙二人的事情。

傍晚时分，张培安出现在两人的必经之路上。本以为祖孙二人或许不会前来，但没想到夜幕刚刚降临，一老一小的两个身影便出现在远处。这次他不敢再靠近，因为经过昨晚的试探，他知道对方的感知能力明显强于自己，所以只能远远地跟着。

时间一长，张培安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：两人在翻找垃圾桶时，有时会直接跳过某些垃圾桶。难道他们能预先知晓垃圾桶里有什么吗？

能力还能这么用？他也开启了感知能力去探查身边的垃圾桶，但结果却很模糊，根本不知道垃圾桶里具体有什么。

一时间，他觉得对方的能力有些逆天。好在这两人对社会并无危害，不然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上报了。

时间缓缓流逝，张培安跟着祖孙二人走了三个小时。到了午夜时分，前面的两人犹如蜜蜂般辛勤地翻找着各式各样的垃圾桶。渐渐地，小车再次装满，远处的两人也准备回家了。

张培安今日的打算是想知晓两人的住处，然后安装监听设备。这样在不上报的情况下也能掌握两人的一举一动，安全性自然就会提高许多。

他都想好了，将接收端放在舒鹏宇的阁楼里，这样有人代劳，自己便能轻松自在。只是他担心对方是否会察觉监视设备，这确实是个问题。不过这些设备是奇管办专用的，但愿不会被发现。

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，远处传来了剧烈的能量波动。若不是他具有感知能力，这股波动还真难以察觉。

张培安没有丝毫犹豫，迅速朝着左前方对面的路边跑去。只见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子握着一把水果刀，正朝着祖孙二人走去。男子向前走几步就会转身向后又走上几步。随着老魏头精力逐渐不济，男子受其影响而产生的转身、停顿、迟疑等情况越来越少，双方的距离也快速拉近。

张培安全力开启感知力，当他感知到男子身后垃圾桶旁躺着一具尸体时，猛然想到了专杀拾荒者的凶手。此刻张培安虽将自身能力发挥到极致，但因之前距离过远，照此速度跑过去，祖孙二人恐遭毒手。

情急之下，他掏出手机掷出，手机打着旋击中了男子的左臂。男子惨叫一声“啊……”，接着踉跄着向侧面走了几步，随后捂着手臂扭头看向张培安。

见张培安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而来，男子顿时怂了，转身便跑。张培安自然不会放过他，只是追到前方建筑转角处时，男子消失不见了。

之前情急之下能力全开，让他消耗巨大。此时的感知能力大幅下降，他探查了几次也未找到人。然后他转身跑回事发地点，只见女童正扶着老头在路旁休息。

老头此刻状态极差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，精神萎靡不振。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朵即将枯萎的花。女童不停地掉着眼泪，嘴里嘟囔着：

“老头……老头你坚持住啊！我还没上学呢！”

听到女童的话后，老魏头浑浊的眼眸中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
见此情形后，张培安明白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结果。这世间万物皆有代价，觉醒者也不例外，只是代价有高有低罢了。

老人面容苍老意味着身体虚弱。他在短时间内如此频繁地使用能力极有可能凶多吉少。

忽然之间，女童抓住了张培安的腿并摇晃着喊道：

“救救他……求你了……救救他！”女童哭得撕心裂肺令人心碎。

张培安在女童焦急且饱含泪水的眼中，仿佛看到了母亲，母亲也有着这样的一双眼睛。于是他不再迟疑，掏出一瓶药剂，给老人灌了下去。

过了一会儿后，老人的情况终于趋于稳定下来……

与此同时，警笛声也由远及近地快速传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