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童安全获救的消息传来,令张培安长长松了口气。
接下来,他们需要弄清楚米切尔等人绑架女童的真正原因。审讯过程中,张培安也参与其中,他的目的不言而喻。程小云则有些疑惑,为何张培安这次表现得如此积极,转念一想,毕竟是他首先发现了绑架的企图,但他是如何发现的呢?
然而,此时她无暇多想,因为米切尔等人身为外交官,享有外交豁免权,在警局不能长时间扣留,更不能使用刑讯手段,这让事情变得有些棘手。
米切尔等人显然也深知这一点,因此有恃无恐,无论审讯人员如何询问,他们都闭口不答。
审讯陷入了僵局。
张培安迫切地想知道这些人绑架女童的真正动机,他们是否事先知道了什么?还是另有隐情?是否还有其他企图?
同时,他也担心奇管办得知女童是觉醒者后,会将其抓去研究。想到司徒愈至今仍未出来,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疑似自己女儿的小女孩落入奇管办之手。回想起第一次与女儿相见时挨了锥子的情景,张培安不禁有些尴尬。
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,计白走进了审讯室,在程小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。尽管他说话声音很轻,但张培安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了。
张培安曾给计白起了个外号叫“嫩豆芽”,形容他身材瘦削且年纪尚小。此时,计白表示他或许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。
随后,程小云拉着计白走出审讯室,来到一处角落。
“你说的那个二狗真的有办法吗?”程小云问道。
计白也不敢打包票,犹豫地说道:
“我也说不准,但这小子鬼点子多,或许能想出办法。”
程小云略作思考后说道:
“行,你给他打电话。如果能把这些人的嘴撬开,我向上面申请给你记一功,并立即给你转正。”
计白腼腆地笑了笑:
“啥功不功的,为人民服务嘛。”
程小云拍了他一下:
“行啊,你小子刚来几天就学会打官腔了。赶紧去打电话。”
计白去打电话时,程小云将张培安叫了出来:
“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抓走小女童的?”
张培安尴尬地笑了笑:
“你们撤掉摄像头后,我又偷偷装了一个。”
程小云一愣:
“为啥?”
张培安半真半假地答道:
“我怕凶手找上门,也觉得他们相依为命不容易。”
望着张培安真诚的眼神,程小云选择了相信。她深知这个好友曾多次义无反顾地去救人,并且从未考虑过个人安危。这个男子不仅是她的同学、好友,更是她一同战斗过的战友。自己不该怀疑他的,然而,没过多久,她的信念就动摇了。
计白打完电话后,黑着脸走了过来。看到他的表情,程小云心知不妙。米切尔等人有恃无恐,好不容易计白说有办法,如果这也不行,那他们可能就得直接放人。
程小云低声问道:
“咋样?”
计白气愤地说道:
“二狗那孙子和我讲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程小云好奇地问道。
“他说也想加入奇管办。”
程小云一惊,然后皱着眉问道:
“怎么回事?你和他说什么了?”
计白连忙摆手:
“我怎么敢和他说奇管办的事。上次我回家收拾东西时开着途观回去,还请他吃了顿饭。他就问我怎么发达的,我告诉他加入了组织。他问我什么组织,我就冲天上指了指。”
程小云虽然有些生气,但也能理解。“富贵不还乡,如锦衣夜行”,这是人性使然,何况计白如今也只有十九岁。
程小云又拍了下计白的脑袋,摸出手机给项朝阳打电话。她只负责行动方面的事务,至于组织上的事还得项朝阳拍板。
项朝阳接到电话后稍作思考,告诉程小云事急从权,可以答应二狗成为编外人员,但要敲打敲打他。这小子的底子不干净,奇管办也不是说进就进的。
程小云记得上次去关村抓计白时看过二狗的案底,一想到二狗犯的那些案子,便不屑地笑了笑。随后她告诉计白给二狗打电话。
电话接通后,程小云对二狗说道:
“二狗,两次嫖娼加一次猥亵,能帮政府做事是你改过自新的机会,怎么还谈条件呢?你知不知道,就你这案底再犯事就得从重处罚。”
二狗一愣,没想到对方会拿他的案底说事。他也不含糊地回怼道:
“别欺负我读书少,我情节比较轻,那是行政处罚,不是刑事犯罪。再说,罚都罚了还不让人活了?”
程小云没想到二狗这么硬气,时间紧迫也不想再啰嗦。于是她说道:
“你有案底,正式身份是不可能了,但是编外人员还是可以的,就像计白一样。不过,你得能撬开那些外国佬的嘴,否则一切都不作数。你有把握吗?”
二狗消化了一下程小云的话后答道:
“只要你们按我的路子来,肯定能行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
程小云按下了手机的电话录音键问道:
“那好,你告诉我怎么做?”
见事情已经敲定,二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慢悠悠地答道:
“告诉你们没用,得我自己来。”
程小云一愣,随后说道:
“你马上去机场,我让人在机场等你。咱们的时间不多,你快点!”
“不能去淮海,你们得来我这里。”二狗笃定地说道。
“你搞什么鬼?”程小云感觉自己貌似被耍了。
程小云相信二狗或许有特殊的审讯能力,但要是对审讯地点也有要求,那就有些离谱了。尤其现在时间紧迫,关村距此地一千多公里,一来一回耗时良久。要是最终没达到预期效果,别说是她,就连项朝阳也不好向上头交代。
程小云面色狰狞,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问道:
“你确定在不上刑讯的情况下能问得出来?”
二狗听对方急了,也赌咒发誓地说道:
“大姐,我能骗你吗?骗了你,我还能混吗?再说我还想开途观、端铁饭碗呢!”
程小云一咬牙,心道:赌了!
然后她紧急联系了各方面,两个小时后,一架军用运输机再次飞往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