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色才刚刚破晓,柔和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下几缕细碎的光影。
宋令诚如往常一样,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,来到庭院之中。
他身形矫健,拳脚生风,一招一式都尽显利落干脆,将那套拳脚身法舞得虎虎生威。
一时间,庭院里只回荡着,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和拳脚挥动的呼呼声。
一番酣畅淋漓的晨练过后,宋令诚已是微微出汗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,贴在白皙的额头。
他回到浴室,让人打来温水,顺便冲洗了一下全身。
然后又洗脸刷牙,洗漱起来。
动作轻柔而又熟练,生怕吵醒熟睡的莫文钰。
待他洗去,一身的疲惫与晨练后的热气之后。
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,褪去衣衫,缓缓躺到了莫文钰的身旁。
昨夜,莫文钰饮酒至酣醉,又被宋令诚折腾了半宿,此刻睡得正深沉,对宋令诚早起晨练的事,还浑然不知。
她的脸颊还带着酒后未消的酡红,长长的卷翘睫毛在眼睑上,投下淡淡的阴影,呼吸均匀而绵长,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莫文钰才迷迷糊糊、睡眼惺忪地从睡梦中醒来。
她慵懒地眨了眨眼睛,意识还未完全清醒,就一眼瞧见枕边的宋令诚,正气鼓鼓地嘟着唇,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复杂眼神凝视着她。
那眼神里,有委屈,有不满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,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莫文钰,仿佛要把她看穿。
莫文钰满脸疑惑,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嘀咕,这一大早的,宋令诚这是怎么了?
她赶忙伸手,揉了揉自己还有些迷糊的脑袋,轻声询问道:“令诚,谁又给你气受了吗?一大清早的撅着嘴,都能挂油壶了。”
说罢,还忍不住轻轻笑了笑,想要用这打趣的话语,驱散宋令诚脸上的阴霾。
宋令诚听到莫文钰的话,非但没有消气,反而更加郁闷。
他用那幽怨的语气,期期艾艾地说道:“哎!有些人真是没良心啊!
我费尽心思,好心好意为自己的心爱之人,争取到郡主的名号。
可那有些人,却拿着郡主的名号,打算明目张胆地养面首,真是让我痛心疾首啊!”
说着,他还夸张地用手捂住胸口,做出一副悲痛欲绝,被伤透了心的模样。
莫文钰一听这话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她忙不迭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心中暗自叫苦,这喝醉酒又胡说八道的毛病,是真的该改一改了。
否则哪天在皇宫饮宴上,一不小心说错话,那可是会掉脑袋的。
想到这儿,莫文钰不敢有丝毫耽搁,赶忙小心翼翼地,使出浑身解数哄起宋令诚。
她先是温柔地握住宋令诚的手,轻轻放在脸颊上摩挲着,而后用软糯甜腻的声音说道:“好啦,好啦,我的令诚哥哥~
我的好哥哥~~
你可千万别生气!我怎么会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呢?
我只不过是酒醉后的……胡言乱语,不作数的。
不作数的哈!
胡言乱语罢了,估计是……酒有问题,一定是酒有问题,让人喝完,神志不清!
神志不清啊!
呵呵呵……
你为我做的一切,我都记在心里呢。
那有什么路七八糟的别人,只有你一个就够了,除了你……我谁也看不上……”
说的口干舌燥,宋令诚的脸色都未好看一分。
她只好一边说着,一边还凑上前去,在宋令诚的脸颊上,轻轻落下一吻。
她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的破嘴,今天又是哄男人的一天,真是太悲催了,自己这张欠打的破嘴,什么时候才能管好把门的啊 。
这一整天,莫文钰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,将姿态放到了最低。
从床上爬起来之后,就赶忙伺候他穿衣,洗漱。
吃饭时,贴心柔情的为他,夹菜端汤 。
用过早膳,宋令诚踱步到庭院中,想要晒晒太阳,莫文钰就像他的影子一般,紧紧相随。
她手里拿着软垫,赶在宋令诚坐下之前,仔细地铺在石凳上,生怕他坐得不舒服。
坐下后,莫文钰又急忙返回屋内,取来一盏刚沏好的香茗,热气腾腾的茶香飘散开来。
她轻吹几口,才递给宋令诚:“这是你最爱喝的茶,尝尝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在书房里,宋令诚随手翻着书卷,莫文钰就安静地候在一旁,只要宋令诚稍有动静,她便立刻上前询问是否需要添茶,或是有其他吩咐。
一会儿帮忙研墨,一会儿又递上点心,忙得脚不沾地,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,在宋令诚身边不停地打转。
还要不停的在他耳边,说着绵绵情话。
宋令诚表面上不动声色,可心里别提多享受了。
而他一整天,只需要作出一个,痛心疾首,被人伤透了心的表情就可以了。
瞧着莫文钰小心翼翼、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,他暗自得意。
被人这般捧着、哄着,满足了他心底那点小小的虚荣心。
每一次,莫文钰关切的询问和讨好的举动,都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无比重要,这种被重视的感觉,实在是妙不可言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