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原本还想再给黄毛来两拳,可惜很快被人从身后抱住了。
后来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够了,进了副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,都别冲动!”
他这话给我整乐了。
我心说我被黄毛摔得头昏眼花,被他按在地上说教的时候,也没见你们出来制止他。
无非是你们都认同黄毛所说的话,都觉得我是个不定因素。
当然,我也知道自己因为不了解情况,在进入副本后应该触犯了很多忌讳。
站在你们的角度,想借此敲打我,我也不是不能理解。
只是在这个队伍里,我的副本任务需要我拥有一定的话语权。
就算没有,至少也要我出提个意见能被你们重视才行。
眼下,我被后来哥架着,但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!
由于消息不对等,从黄毛的话里,可以知道我与他们五个之间到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误会。
这些误会我纵然可以解释一二,却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信。
而不被信任,就意味着接下来的副本里,不说话语权,我甚至很难从这个队伍里的其他人那里得到有效的信息。
我心想,自己还得再借题发挥一下!
“嘶……他头上流血了!”
说话的是队伍里的那个短发女孩。
后来哥放开了对我的钳制,开始在我头上检查伤口。
我心下暗叹,“好机会”,瞄准刚被大叔扶起的黄毛,一脚朝着他的肚子肚子踢了过去。
说是踢,其实是我整个人扑了上去。
黄毛的反应很快,几乎在我抬脚的同时就推着大叔往边上移了过去。
我想着幸好自己没想真踢他,不然多半要把自己给摔了。
在黄毛堪堪站稳后,我已经摸到了他面前,快速凭借自己的体重把他压在窗户上。
我知道他们会很快过来拉架,象征性的双手卡在黄毛的脖子上,大吼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就称老子。
我特喵一觉醒来就来了这个鬼地方,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!
什么三号域主,什么大逃杀,你们是谁?我特喵的又是谁?
你们都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吧?你们就是一群骗子!”
刚说完,后来哥和大叔又将我架了起来,我努力扯着黄毛的衣领,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喊道:
“你们都是骗子!都是骗子!我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,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?”
吼到这里,我放开黄毛,用手掩面,低声道:“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?你们……哎……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!”
说完后,我心里是有点紧张的,想着:这番表演下来,应该多少也能打消点他们对我的怀疑了。
由于,黄毛已经被我放开了,大叔和后来哥也就没在抓着我了,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不过,我害怕他们会观察我的表情来判断我之前所说的话,一时之间也不敢把手放下来。
心知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,现在我得找到一个可以逃避他们观察的方法。
最后,从手缝看了一下旁边的木屋,我觉得可以优先进去找个昏暗的角落坐着。
暗暗夸完自己机智,我随即转身,结果,还没来的及出一步,眼前突然一黑就没了知觉。
……
“你们谁来交一下罚款?”
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人,我走上前说:“我来交吧!”
说完后,我先是找手机,结果摸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。
而后又重新翻起了衣兜,结果掏出来了一堆餐巾纸和几颗瓜子。
我明明记得自己有现金,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。
想到之前 自己钻林子了,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弄丢了,当即心下哀吼一声,顶着面前警察同志严肃的眼神,我说:“那个,谢警官,我手机找不到,你能帮忙打个电话吗?我看看放哪里了。”
“请出示你的结婚证。”
我一听,就有点急了,怎么借个手机还要结婚证?
可能是看到我脸色不对劲,那位谢警官又补充道:“工作规定,请您谅解。”
警察同志的语气比前两次都温和了不少,我心想,既然是工作规定,还是配合吧。
我冲着站在人群里的王惜轻声说道:“王惜,把我俩的结婚证拿过来。”
王惜走到我身边,从怀里拿了小本本递了过去。
那位谢警官检查过后,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,等我拿到手机想打电话的时候,突然发现我居然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。
正当我对着手机冥思苦想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耳边问到:“王惜和你成亲了?还领证了?”
“是啊。”
随口回答完后,我急得抓耳挠腮,想不起来,完全想不起来。
说来也气,刚刚问话的人在我耳边重重的‘哼’了一声。
原本我有了点印象,都快要记起自己的电话号码了,结果被人这样一打扰,就彻底没了影。
我心想,你有气去别的地方,别来打扰我啊。
我心里有气,本想让对方走远一点。
一抬头,发现我面前站着的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,原本想蹦出口的话也被我吞了回去。
我心说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,还是自己换个地方好了。
我招呼了王惜一起往边上走,不料,那小姑娘突然冲到我们跟前,“啪……啪……”两巴掌扇在了王惜的脸上。
小姑娘动作太快了,至少我是没反应过来。我看了看硬生生挨了两个耳光的王惜,心生疑惑,以他的身手不至于啊!
看着一脸怒意的小姑娘,我心下也是来气了,怎么可以随便出手打人啊?
结果,不等我发作,那小姑娘瞪着王惜怒骂道:“无耻小人,都成亲了还来和我相看。”
“我去”,我暗自惊讶一声,心说不可能!
小姑娘说完后,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
我扯着王惜的衣袖,将他拉到我身后,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。
“你俩的婚事不做数,这个结婚证我不承认!”
我这边还没和王惜说句话,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胡子大叔,高喊“不同意”。
那胡子大叔走过来看着我,沉声说道:“我不同意我儿子和你成亲。”
我一看这架势,心说同不同意都没关系了,法律都认可了。
我毫不犹豫直视着他的眼睛,笑道:“爹爹好!”
不知道是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因,本来气势汹汹的王爹在我问候完后愣了愣,有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:“我没准备见面礼。”
“见面礼,要不要我现在去帮你准备啊?老王。”
说话的是一个颇为健壮的男人,看起来和王爹差不多大的年纪。
从刚才那小姑娘动手打人后,他就走了过来,一直关注我们这边的事态发展。
听他说话的语气,我心知这个大叔也是来者不善!
先前那小姑娘跑过去,挽起那大叔的胳膊甜甜叫了声“爹爹”。
我心下一紧,又扯了扯王惜的衣袖,示意他赶快解释清楚。
可不管我怎么使眼色,他就像是没看见一样,不回应、不说话。
眼看王爹和那小姑娘的爹爹争论不休,想不起的号码、弄丢的现金,所有的一切让我心烦不已。
气上心头,我使劲捏住王惜的手,有点不耐烦:“你能不能说句话解释一下啊?”
看着依旧没反应的王惜,我心中暗自骂他有病,平时不爱说话没关系,这种时候总要说清楚啊!
心下越想越气,脑子一热,我便口不择言道:“你不要像个死人一样,不给任何反应啊!”
王惜突然转头看着我,他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看着他微微扬起嘴角,我瞬间就后悔了,不该说他像死人之类的话。
“对不起!”我立马道歉后,就听到王惜长叹了一声,而后,他说:“齐云,你不记得了吗?我死了啊!”
随着王惜话音落下,酸涩感觉在我心中迅速蔓延开来,难受的不行,面前的王惜变的越来越模糊……。
眼前一片昏暗,我是从梦里难受醒的。
一睁眼,就听到黄毛略带嘲讽的在我耳边说到:“呦,醒得挺快啊,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亮呢!”
梦里那种酸涩之感还没退去,弄的我心里很是不舒服。
也没什么心情去理会黄毛。
听他的口气,我晕倒的时间应该不长,透过木窗向外看去,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。
等眼睛适应黑暗后,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堆不知名的干草上,黄毛坐在我旁边。
木屋不是很大,唯一的光源来自于不远处木桌上的油灯,其余人围坐在桌子旁,小声的说着什么。
躺了一会儿,我尝试着坐起身后并没有眩晕感来袭,这对我来说,无疑是个好消息。
感觉头有点重后,我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,却只摸到了一圈布。
心下明了这是他们帮忙包扎过了,想到这一路走来,不管出于缘由,他们都没有将我弃之不顾。
我不由为接下来互换信息的谈话多了几分把握。
刚有起身的动作,就见黄毛快速靠了过来,他二话不说扶着我站了起来。
我习惯性的说了句“谢谢”,黄毛没有应声,走到桌子边上,看到有预留的位置,我直接坐了下去。
时间紧迫,等黄毛坐稳后,我直接开口到:“我失忆了,今天发生的一切,对于我来说有点匪夷所思。
起初,我觉得自己可能成了一些不良节目的整蛊对象,但就之后的亲身经历和你们的行为来看,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。
对于你们说的副本,大逃杀什么的,我没有任何印象。
我希望你们有人可以帮我简单的做个介绍,而你们想知道的事情,我也会事无巨细的说出来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这是真的,刚才干嘛那么激动,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”
我没想到第一个接话的会是黄毛。
微弱的灯光下,我转头看向他,说:“是你动手在先,没有好好说话的也是你,而且,我讨厌别人拍我的脸。
再说了,知道和不想承认并不矛盾,我也需要发泄一下,那个时候……我快要疯了。”
黄毛微微抬起下巴轻哼一声,把头转向了旁边,像是在说,不想和你说话。
“好了,我们是同一个队伍的人,进去副本的时候,所有人的生死几乎都绑在了一起。
既然你说自己失忆了,那么你想知道的有关副本的事情,我会解释给你听,但这不代表我完全相信你。”
后来哥刚好坐在我的对面,我能看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一直在看着我。
我心说随便你怎么看,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,没什么可心虚的。
或许是脑袋受伤的原因,加上凳子没有靠背,我只坐了才一小会儿,就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大,还有点重。
我试着扭了几下脖子,没有缓解不说,就连脖子也难受了起来,像是没什么力气。
这下我也不敢乱动了,直接趴在桌子上,用胳膊撑着下巴,说道:“既然生死大抵都绑定了,为什么要怀疑我?
我又不想在这个什么副本里的长住。”
后来哥说道:“就你之前的举动,不能证明你是真的失忆的前提下,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你。”
这个话题到这里,我心知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。
我说:“那么,是我先说我那两次的经历,还是你们先帮我解惑?”
我的左手边坐着的是斯文大叔,我话音刚落,他便开口道:“我们还是先各自介绍一下吧,至少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吧。”
我心中不由纳闷,我昏迷的时间应该不是很短,怎么他们连名字都没互通过?总不能是在等我吧?
“秦安旭,云城第三曙光大学在读生。”
黄毛说完后,特意瞪了我一眼,说到:“呵,为了某个讨厌鬼还得再说一次,烦!”
额……我心说你们不说也没关系,只要不嫌我没礼貌就行。
黄毛秦安旭旁边的扎马尾的小姑娘对我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,柔声说到:“白月,休学在家。”
接下来是那位短发小姑娘,和之前说话温柔无比的白月不同,她的声音明亮,轻快,给人一种她很活泼的感觉。
“我叫李小橘,橘子的橘,也是个大学生。”
“云城第三军区诡物阻击队第二十分队队员叶长黎。”
后来哥说完后,我不由朝他的位置看了看,虽然不知道他这个诡物阻击队是干什么的,但就前面的“军区”俩字说明他是个军人。
不论在哪里,军人都是我最敬仰的一类人。
“郭郁年,大学教授。”
斯文大叔说完后,就轮到我了,可我是真不知道我现在该叫什么。
我说:“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。”
刚说完,黄毛秦安旭嗤笑一声,说:“看你说话打架样样都会,怎么没把这些都忘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