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夫人传 第45章 我能不能……换人

十一月十五，天气微寒，南鲲地处大陆南边，已十一月过半了，昆水城树木依然郁郁葱葱，只是在万绿丛中偶尔才出现那么几片黄叶。

周府账房内，周一正满头包的在一堆奇珍异宝中寻找着目标，国后五十诞辰快到了，他正愁不知送何礼物，周夫人一早丢下一句：你全权负责。就抱着小儿子去上香了。

“这观音画像不行，她老人家都有好几幅了。”

“公子，要不您亲自抄一本地藏经吧，国后娘娘啥也不缺，什么宝物没见过，您还是亲自动手，更显诚意。”柴豹躲在门边指手画脚。

“你不知道我的字不比那公子昔好多少吗！竟在这说些风凉话。”

“四公主前些天去了汴东城，不知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回来，要不你去问问，你小师姐点子一向比你多。”

周一停下动作，虽然这话不好听，但是好像不无道理，“走，瞧瞧她准备了什么！”

安居殿内，四公主刚洗漱完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，来到正厅就看到周大公子正背着手四处张望。

“我记得你这里以前排着一尊玉菩萨，那边有个琉璃壶的呀！现在怎么都不见了？”

“卖了！”

“卖了？你这么缺钱吗？那些可都是你二哥送你的玩意呀！”周一不可置信。

“缺呀！怎么，你来是给我送银子的吗？母后五十寿礼后，就是我的及笄之礼了，我不要那些玩意，你直接给我送银子吧！”四公主毫不客气，直接开口讨要礼物。

“哎，先过了国后寿辰这关再说吧！都堆到一起了，你给她老人家准备了什么礼物呀？我正犯愁呢！”

“‘归程舞’，母后一直很喜爱‘归程计’这台戏，我让乐坊司的人改成了舞蹈。”

“归程计”讲述的是一位将军年少时便出征北伐，为了能早日踏上归程，少年将军过五关斩六将，使尽了聪明才智战胜敌军，终于在胡子都花白之时，北伐胜利衣锦还乡。他的妻子早已年老体弱，可为了祝贺将军的得胜归来，老妇人不顾年迈盛装点缀，在必经的官道上跳起了年少时常给夫君跳的舞蹈，迎接日思夜念的丈夫，感动世人。

四公主就是摘取了最后一段的戏文，改编成了舞蹈，准备献给她敬爱的国后。

“这个好，这个好，你缺伴奏不？”

“不缺。”这个阿福，又打什么鬼主意。

“算我一个行不行？我给你敲锣打鼓。”

“不行！”

“好师姐，带上我嘛！我知道你人好，又聪明，花样多，懂得讨国后开心。这几天我都愁坏了，不知准备什么礼物好，算上我嘛！”

“我已经请了乐坊司的人帮忙奏乐了，再说伴奏起码要五六个人配合，碜你一个多奇怪呀！”不花心思就净想捡便宜，哪那么容易。

“你把张侍郎的女儿也叫上吧，你不是跟她挺投缘的吗，我再给你找两人帮忙，组成一个队，那么多年轻后辈给她老人家祝寿，比单单只有你一个跳舞有意思多了。”周一给自己争取的同时，还不忘找机会接近张灵。

四公主一想，好像有些道理。

刘国后五十大寿本应隆重庆贺，可是刚过百年国诞，为了不让国库花太多银钱，国后只是让宴请王族、母族，及专门为了祝寿而仍留在都城的外国使臣们，简单一叙，大家凑一起乐和乐和就完了。寿宴规模简单，并不符合一国之母的规格，甚是委屈。

刘国后因无儿无女，所以十分喜爱年轻一辈在她膝下闹腾，如果这次几人合力而行，能让她开心，何乐而不为。

“好吧！”

“寿宴剩下没几天了，今晚就得开始练了，我给你去找人来，你也赶紧准备吧。”周一一拍大腿，说干就干。

当天傍晚用过膳后，四公主和张灵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，没过多久周一就把正在宫里当差的宁昔和上官淼拉了过来。

这两人一高一矮，四公主都见过有印象，是周一集训时的同伴，也不知他是怎样把人给忽悠过来的。

双方见过礼后，四公主就带着人去了后院，凑上阿玖和明铁真，刚好七人，四公主主舞，其余六人奏乐。

大家一起来到后院的水榭凉亭，乐坊司的几位乐师正等着传艺，亭内摆有六种乐器，有筝，琵琶，长笛，堂鼓，铜笙斗，云罗。

周一一看到地上摆着的乐器，赶紧跑过去抱起了堂鼓，“这个好学，简单，够霸气。”

上官淼见状，也迅速捡起铜笙斗，揣在手里。

两位姑娘自然选了古筝和琵琶。

明铁真见只剩下了云罗和长笛，他看向相貌英俊的宁昔，“我是个粗人，云罗比较符合我的气质。”

最后宁昔看着手中的长笛，“就是用指腹按着不同的笛孔发声是吧，不难，反正其他乐器我也一概不会，选哪个都一样。”

阿玖坐下后，就开始调琴音，四公主知道她会弹筝，小时候自己学，也拉上她一起学了，阿玖手巧，弹得还不错。

张灵也随意拨动了下琵琶，看架势也是懂的。张文胜不许她舞刀弄枪，为了让女儿跟着自己不那么寂寞，找了些女孩子家玩的各种乐器玩意给她，解解闷。

可另外四位公子，这是什么眼神，一脸懵啊！

“你们手中的乐器，可都会？”四公主弱弱地问。

“不会，可这简单，看准时机敲就是了。”周一大方承认。

上官淼赶紧摆手拧头。

明铁真这铁汉红着脸低下了头。

宁昔转着手中的长笛，摇摇头，“没吹过，不过我很快就能学会。”

“那个……我能不能……”换人，可看着他们四人无辜的眼神，四公主怎么都没好意思说出嫌弃的话语。

这个周大公子出的什么馊主意，要拉好歹也给自己拉个会点乐器的呀！四公主有点后悔同意他的做法了，国后的诞辰十天之后就到了，她现在欲哭无泪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