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等等?
言谨更加难以理解了,还有最后不到五分钟,再等等就要结束了。
他这次之所以外出参加考核,其实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相信墨渊,他知道曾经和墨渊当组员的人最后都有学分补助。而且他还听说,墨渊最终宁愿不要自己拿到的100学分,也要把学分分出去。
但上一次是上一次,这一次他们如果什么学分都没拿到,墨渊又怎么可能分出学分呢?
再者,这个任务本身是没有保底学分的,他们还可能倒贴学分。如果最后倒贴过多,学分清零直接退学,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妄之灾了。
但,言谨并不觉得墨渊就这么放弃了,他和墨渊参加过两次考核,两次都作为墨渊的对手,所以更知道墨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“再等等,难道答案就在十二点的时候?”言谨喃喃低语。
“你们就这么放弃了?”撒西斯对这五人还是十分佩服的,又或者说,他对很多人都十分佩服。
可他不能理解的是,前面回答的答案这么好,少族长更是说他们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,这意味着他们只要临门一脚就能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如果换做是他撒西斯,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努力的,这是骑士的信仰,也是不灭的准则。
“墨渊,看来我们真要回去了,就是可惜,真正有意思的考核我竟然没能参与。”邵木阳伸了个懒腰,语气毫无波动,就好像这次的考核就是一个玩笑。
不过,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,邵木阳的眼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兴奋。很难想象一个死人脸会涌出一丝兴奋,一丝在往常根本看不到的兴奋。
匪妄犹豫了半晌,最终还是走到墨渊身旁:“刘院长说,他能保我,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一下其他人。还是说,你有别的什么后手?”
五分钟的时间过去了,当时间到十二点整的时候,这一天就已经过去,迎接他们的是新的一天。
月亮依旧挂在夜幕的背景板上,荒漠依旧是昨日的荒漠,脚下的泥沙沙砾更是亘古不变,记录着来自过往行人留下的痕迹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撒西斯失望开口,“你们的第一项考核已经结束了,你们已经没有机会参加第二项考核了,很遗憾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五人都没有动静,其中四人都是不约而同看向墨渊,既然墨渊说五分钟后,那现在他应该要交卷了。
“走?”让人讶异的是,墨渊不仅没有走,反而还朝着脑族的大门走去,看着样子好像是要进入脑族。
“慢着!”几名骑士同时伸手,拦住墨渊,神情无比严肃。
撒西斯连忙下令让这些人放下手中的武器,无奈解释道:“墨渊,脑族人吩咐过了,没有通过第一项考核就不能过去,你知道的,我们骑士学院最重视品德和承诺,说到就一定会做到,我希望你能体谅一下。”
墨渊倒也没有强闯的意思,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:“既然如此,我已经通过了考核,那你们是不是可以让我们通过了?”
“通过考核?”撒西斯嘴巴微张,眼神有些呆滞,“你们并没有通过考核,少族长也没有说你们可以进去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出现在远处,这个人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什么。直到这人靠近,墨渊等人才算听清楚。
“第一项考核结束,可以让他们进去了。”
来人撒西斯认识,正是少族长身边负责打理内务的仆人,他说的话几乎可以等同于少族长说话。
“他们可以进去了?”撒西斯就仿佛听到自己不是娘胎里生出来一般,脸上写满震惊。
等到那人跑近,撒西斯连忙赶上前:“他们还没有回答出正确答案,怎么就进去了?”
与此同时,除墨渊外的其他人都朝着这人身上看去,墨渊刚才说再等等,是不是已经猜到现在会发生什么了?
但墨渊又没去过脑族,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人出来?
还是说,墨渊之前去过脑族?
众人心头念头纷乱,一时抓不住哪个才是正确的。
“少族长说,他们已经回答出正确答案,他们已经可以进去了。”戴帽子的仆人解释道。
“什么?”撒西斯懵了,“可我每次把答案送进去,少族长都没有说答案正确,他们现在又怎么可以进去?还是说,少族长之前有哪个答案判断错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但他们确实可以进去了,少族长已经在脑族内部等候了。”
直到仆人把这话说完,几名骑士才真正把路让开,给墨渊几人带路。
路上,撒西斯频频回头,总是莫名其妙落到墨渊身上。
如果没有记错,墨渊刚才说过五分钟后一切会结束的,所以如果有谁能回答他的问题,那或许就只有墨渊了。
“喂,墨渊,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撒西斯捅了捅墨渊的肩膀。
墨渊没有回答,眼神有些警惕地看向四周,试图寻找什么东西。
脑族人生活在边陲之地,所建的房屋应该和平常不同,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环境。
但事实并非如此,脑族人的房屋和外界几乎没有两样,而且装修精美,墨渊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天宫学府,回到了那一条条熟悉的路。
这种感觉很奇怪,墨渊脑子里闪过很多对这些房屋的念头,其中大部分都是:这些房屋是怎么来的?为什么布置和天宫学府这么相似?
墨渊小团体中的另外四人并没有和撒西斯一般追问墨渊答案,他们的注意力也被这熟悉的装修吸引了,并试图在这些装修中找到一些和天宫学府不一样的地方。
但很显然,无论他们有多用心,这里的装修和天宫学府就是大差不差,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天宫学府的分区。
“你们的房屋很特别,我能知道是谁筑造的吗?”墨渊看向那个戴帽子的仆人。
戴帽子的仆人没有说话,只是自顾自低头往前走,旁若无人。
墨渊三步并做两步,突然伸出手拍向仆人的肩膀。
霎时间,仆人的身体就仿佛失去支撑的积木,哗啦一下,全身骨骼碎裂,在地上堆起一座小山。血肉干瘪,一张完好的人皮脱落、
那件简朴的上衣顷刻间失去了主人,在重力的作用下飘落向地面,最后缓缓盖向一块块碎骨。
意外,就像安全套破了个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