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一下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自觉把舞台让给这两个本就认识的人。
如果真如杨素晴所说,二楼的人和三楼的人是不可能共存的,那就意味着杨心如和杨素晴之间肯定又有一个要死。
“哦呦,姐姐毛了呀。”杨素晴不仅没有被呵斥到,反而还伸出小手轻轻弹了一下杨心如的额头,“嘻嘻。”
“你!”墨渊在杨心如的脸上罕见地看到面对她时的表情,这表明杨素晴也是一个能让杨心如不惜暴露内心的人,这可就有些麻烦了。
“小妞,天宫学府的人可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。”面带戏谑的年轻女人开口了,开口就是无比刻薄的声音,“你说你姐姐加入了天宫学府,现在看来,也没有你混得好。”
“哈哈哈,天宫学府不就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子聚集地?还真以为自己是数一数二的天才,不一样栽在我的手里?”猥琐男冷笑着,上来就给墨渊几脚。
暴虐的鞋底裹挟着尘屑狠狠嵌入墨渊的脸颊,皮肤的凹陷处拓印出污浊的轮廓,如湿润的水泥地。
见状,杨心如忽然大怒,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:“管好你的人,你再这么做,我们就直接断绝关系!”
“嘻嘻,我可管不到嘞,我们是各人管各人哈。”
见杨心如还想说话,脸上印着鞋印的墨渊提醒了一句:“如果她真的想杀你,早就动手了。现在不动手,说明情谊还在,你这真要逼急了,我们全都得完蛋。”
“墨渊!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掺和到这里!你要是知道一个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变成如今的样子,你也会像我这样生气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墨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“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,如果你真想成为一个领导者,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?”
“你!”杨心如深吸几口气,语气慢慢放缓,脸色一点点从紧绷转为正常。
再深吸几口气,杨心如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,脸上竟然又回到了往日的无所畏惧,充满自信的面色。就好像墨渊第一次见到杨心如那般,脸上带笑,笑里藏刀。
“好。”杨心如话里还是带着些许颤音,但看样子已经听进了墨渊的话。
“呀呀,姐儿那么听话噻。他是你哪个人嘛,啥子关系?”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刚才我们进入了共享梦境,我们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你们拉入梦中。如果不是因为共享梦境里的那本书,如果不是因为匪妄忽然对我们动手,我们根本不会想到黑暗有问题。”
“我想,冲入黑暗后骑士的尖叫声其实是假的,目的就是不让我们进入黑暗。但你们却低估了我们的实力,至少我们能做到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”
“再退一步来讲,为什么共享梦境中会出现那本涉及历史的书,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梦境共享的不仅是我们,还有施梦者的记忆。”
杨心如将刚才的过程总结了一番,完事后看向四人,脸上满是轻蔑:“我倒想问问,到底是谁把我们拉入梦境的?而你们其他人又是否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呢?”
挑拨离间,这是管用的手法,但却屡试不爽。
任何人之间的信任都是脆弱的,而通过刚才这四个人和杨素晴的谈话,这说明四人之间是有一定联系的,但猥琐男的表情却暴露了四个人真实关系。
有联系,但不多,至少没有到出生入死的地步。
这种团队在真正的领导者手中是那么的脆弱不堪,以至于只使用了一招就让四个人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。
同一时间,三人都看向杨素晴,眼里都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。
“原来是你啊,妹妹。”杨心如反戈一击,正准备乘胜追击时杨素晴的声音却忽然变样,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和疏离。
“姐姐,你觉得你自己很聪明吗?”
“呵呵,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说话的,那也省得我打你屁股。”
杨素晴的眼神变得阴翳:“你在找死!”
可杨素晴刚想有下一步动作,旁边的中年男子却及时拦住了她:“小妞,我们的食物可还要从这些人手里拿到,你最好冷静点。”
“我需要你管吗?”杨素晴面色变得无比阴沉,冷漠的眼神如针刺般刺入中年男人的眉心,中年男人下意识闭上了双眼。可下一刻,杨素晴又恢复正常,“嘻嘻,我哪个可能记不到嘛。”
就在几人准备说话之际,一道黑影从身侧跳出,手中的银质匕首泛着银灰色的冷芒,霎时间直取杨素晴的心脏。
可就当匪妄要靠近杨素晴时,一旁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匪妄的手腕,银质匕首距离杨素晴不到一米就提前停下了。
“一阶……不,好像比一阶强一点。但如果你是学者,那么……”中年男子两三句话就将匪妄的力量来源摸清,下一刻中年男子屈指一弹就将匪妄的银质匕首弹到角落。
手指和银质匕首碰撞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中年男子的手指就好似钢铁浇筑一般,给人的感觉非常坚硬。
行者?
两个字浮现在墨渊的脑海。
一个操控梦境的人,一个以身体强度为核心的行者,这两个人是怎么站到一起的?
难道说是其它学校的人,毕竟除了五大学院外还有其它学院,其中不乏有名的学院。
“哼。”中年男子冷哼一声,抓住匪妄的手臂猛然一甩。
霎时间,匪妄的身体四仰八叉倒飞出去,身体连续撞倒三个书架,身形才停住。
“不好!”墨渊等人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。
这四个人明显就没有保护这里线索的想法,他们就是来破坏线索,就是来阻止他们继续往前。
可更让墨渊等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,那名眼里满是戏谑的女子走到前台,一把将前台的柜子打开,大量标着食物字样的小箱子像倒水泥般倾泻而出。
肉眼可见的,杨素晴等人的眼里多了一丝贪婪,多了一丝看不见的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