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回宅院,听闻陆秉川在书房处理公务,她气势汹汹闯进去。
砰——
房门打开,夏知忧柳眉倒竖,心口一起一伏望着桌案旁陆秉川。
陆秉川抬眸瞧一眼她,埋下头继续批阅公文。“本王处理些公文,过会子陪你,你与白芍在院中走走。”
夏知忧听不进他的话,直朝他走。
玄夜悄悄瞄几眼夏知忧,发现她脸色不对。
白芍朝玄夜挤眉弄眼,玄夜一头雾水。
夏知忧行至桌前,抓起陆秉川手上毫笔,朝桌上一搁,俏脸上布着怒意。
陆秉川身子一顿,良久,他缓缓抬头与夏知忧相视。
她何时如此胆大,她平日如何作闹,岂敢这般失分寸。
他的目光触上夏知忧,夏知忧眸中怒火未消,“傅姑娘的医馆可是你烧的?”
陆秉川脸色下沉,站起身,“本王正在处理公务,有何事你也该候着,如今,你可是胆子越发大了。”
“我问你,傅姑娘的医馆可是你指使人烧的?”夏知忧仰头望着他,再次问道。
玄夜和白芍相视一眼,皆不敢吭声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夏知忧如此生气质问陆秉川,她平日如何作闹,也不敢与陆秉川硬碰硬。
陆秉川手上紧了紧,盯着夏知忧,可是将她宠得无法无天,她如今竟敢质问他。
“你不要无理取闹,本王念你有身子,便不与你计较,白芍,带你家小姐下去。”
陆秉川稳了稳心神,继续端坐下来。
他波澜不惊捻起桌上毫笔,再次审阅公文。
白芍小跑来,挽着夏知忧欲带她离开。
夏知忧轻推开白芍,再次抓起陆秉川手上毫笔,猛然往地上一掷,“到底是不是你放的火。”
陆秉川一手拍在桌子上,腾然起身,怒吼道,“夏知忧——你当真以为本王拿你没有法子——”他眼眶渐红盯着夏知忧。
玄夜和白芍身子一颤,二人同时惊恐瞧着僵持的景象,他们何时见二人如此争执。
夏知忧情绪激动,眸中蓄满泪水,一滴晶莹从眼眶滚落,“王爷对妾自是有法子,你对谁皆有法子。未曾想你如今这么大的官威,你可记得当初,我们是如何一步步回到京都?若不是李夫人烧我们的院子,我们怎会落得无处可依,又怎会回到京都,我怎会替嫁五姐……”
“所以,你是后悔了,当初不回京都,李夫人不烧我们的院子,你如今已嫁给李公子,是吗?”陆秉川拂一把衣袖,不甘示弱。
夏知忧脸上泪水更甚,面前模糊不清,“是,我后悔了,明明当初,你化身正义使者替我打抱不平,如今,你也学那李夫人,仗势欺人!”
陆秉川双手叉腰上踱步,气息不稳。
他仗势欺人,他如此是为了谁,竟落得她这般评价。
白芍扯一下夏知忧的袖角,“小姐,你莫激动,或许有误会……”
“本王仗势欺人……好,很好,本王没看出来,你倒是有骨气,有气节。后悔又怎了,晚了。就是本王烧那医馆,本王就仗势欺人,你想怎样?”陆秉川继续与她辩驳,丝毫不肯让她之意。
夏知忧呼吸一滞,泪眼婆娑望着陆秉川,“妾、妾自是拿王爷没有法子……妾当真是眼拙,一次又一次看错人,终是我愚钝,妾高攀不起你这王爷!”夏知忧心口起伏跌宕,她抹抹眼角转身朝外走。
“你、你此话何意。”陆秉川气得语无伦次,她又要如何使小性子。
夏知忧走出未有五步,急火攻心,顿觉天旋地转,身子发软,踉跄几步身子瘫软往下倒。
“小姐——”
听到惊呼,陆秉川侧一身,眼瞧夏知忧栽倒,他张皇奔来。
夏知忧倒在地上,白芍泣不成声蹲下身搀扶。
陆秉川从地上捞起夏知忧,拥入怀中,轻摇她,“忧儿,忧儿……快,快……传御医。”
陆秉川脸色惊变,呼吸紧促,突然的变故,令他措手不及。
玄夜微张嘴,脸色惊得苍白,趔趄跑出去。
白芍眼泪啪嗒啪嗒掉,“王爷,你明知小姐怀有身孕,你不知让她些。本是你行事鲁莽,你还与小姐吵,她有个好歹,你可懊悔。”
陆秉川此时悔恨,他与她计较什么,他横抱起夏知忧,匆匆往寝房走,“忧儿,你莫吓本王,你醒醒。”
夏知忧泪痕未消的脸上,惨白无光,瞧她模样,陆秉川心急如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