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回府上,瞧夏知忧安然无恙在房中,陆秉川如释重负。
他阔步奔赴,夏知忧刚饮一盏茶,见陆秉川回来,起身迎他。
“王爷,你回来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双大手将她拥入怀中。
陆秉川紧紧抱着她,回想方才惊吓,现下能如此真实拥抱她,他心中慰籍。
夏知忧愣神,他为何这般。
她瞥一眼屋中丫鬟侍卫,顿觉难为情。
“王爷,你怎么了?”
陆秉川不作声,拥她更紧一个力道。
白芍微张嘴错愕,她撅撅嘴。
这个滥情王爷,此刻,演什么深情之人,真不知他如此会作戏。
玄夜自是明白陆秉川心境,方才若出来的真是夏知忧,他估计会疯。
此刻,见她平安无事,他心底定是欣喜安慰。
“咳哼……”玄夜咳一声,朝众人招招手。
丫鬟侍卫会意走出茶室,白芍不肯走,玄夜瞥她几眼,再次咳嗽几声。
白芍甩甩衣袖,似有负气之意离开。
玄夜好奇,这丫头近日奇怪。
她总是看不惯自己,甚至暗地里对王爷好似也心生不满。
他追逐她去,白芍回眸瞪他一眼,气鼓鼓离去。
“王爷,往日,你笑话妾不知礼仪,你今日为何如此冒失?”夏知忧一手轻拍他的肩背,嘴角露出浅笑问道。
陆秉川缓缓松开她,“近日,你乖乖待在府上,哪里也不要去。”他一手轻抚她面颊,关切低语道。
夏知忧望着他,眸子里氤氲温柔,她点点头,“王爷放心,妾自会照顾自己,你不用操心妾,今日,你怎如此担心妾。”
“不知为何,城中突然出现冒充你的人,凡事我们需谨慎。”陆秉川直言不讳。
夏知忧睫羽动了动,鱼咬饵了,看来她的计划顺利进行。
他们抓了一批又一批的“自己”,看他们如何定位他们的具体位置。
“王爷不必担心,妾相信王爷定能护好妾。”夏知忧靠近他怀抱,环住他的腰身,低声应衬。
屋外,玄夜紧跟白芍的脚步,“站住。”
玄夜大喝,白芍脚步一滞,回眸与他相视,眼中的鄙夷肉眼可见。
玄夜双手抱入怀中,鼻息仰人睨她一眼,“你这丫头,近几日不对劲。”
“关你何事,伪君子!”白芍暗骂一句,转身又朝前走。
玄夜无故被骂,甚觉憋屈,跟她几步,拦住白芍去路,“我可是惹你,你怎如此无礼。”
“我就无礼,瞧着人模人样,竟也是卑劣之人。”白芍冷瞥他一眼,推开玄夜,步伐加快走。
“你这丫头,我做何事?惹你如此评价,你站住,今日,你给我说清楚。”玄夜不罢休,他再次围堵白芍。
白芍红着眼眶与他相对,她惹不起陆秉川,这个玄夜,她还惹不起,“你做了什么,自己不清楚。你心思龌龊,自己去也罢。王爷如今已是做父亲的人,你还鼓动他做下腌臜事……”
玄夜一头雾水,他苦笑,“你……你在说些什么?怎么我就心思龌龊,怎么就做下腌臜事?”
“你们敢做不敢当吗?”白芍仰头紧紧盯着玄夜,丝毫不畏惧。
“我们做了什么?”玄夜眉头拧更紧,瞧着眼前气呼呼的白芍,不知如何得罪这小女子。
“你……”白芍更觉生气,她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说道,“你怂恿王爷逛妓院,以为没人知晓,就万事大吉……”
玄夜双目圆睁,惊惧朝前走一步,伸手捂住白芍的嘴,“你莫胡言,此话被王妃听见,王爷非杀了你。”
白芍推开玄夜,红着眼眶继续对峙,“怕了,所以就这样欺骗我家小姐,……什么王爷,他竟如此欺负小姐……”
白芍越说越委屈,眼泪啪得流下来。
玄夜如木头立着,左右环顾,生怕他人看见,还以为他欺负了这丫头。
他低一下头,小声说道,“你莫胡言乱语,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那还是怎样,你还助纣为虐,我真为小姐感到不值。”白芍抹一把眼泪。
玄夜近身拽一把白芍的胳膊,“你与我来,我告诉你真相,你莫在这里闹,若是被他人瞧着,传入王妃耳中,你我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玄夜拽着她离开,寻到偏门无人处,他方才停下脚步。
他左右环顾,见四下无人,他方才将陆秉川为瓦解孟肃势力,收集他为祸百姓罪证,故意扮演纨绔接近孟肃,骗取他的信任之事,一五一十告知白芍。
“此事,你千万不可再胡言。”玄夜低声嘱咐。
白芍将信将疑,她仰头望着玄夜,“你当真未骗我?”
“你这丫头糊涂,王爷是何身份,他就算有什么想法,怎看得上烟花巷的女子。
王爷需要解决的问题本就繁多,你莫再给他添堵,你忘了上次王妃被人劫持差点出事那回。
你若坏了王爷的计划,惹了王妃出任何岔子。王爷再要你的小命,王妃恐也护不住你。”玄夜提醒她,今日,幸得他抢先堵住了白芍。
若这丫头告密,再生事端,陆秉川本来将就夏知忧,已是极力克制。
若知晓白芍捅篓子,他找人泄愤,估计真要这丫头的命,也未可知。
白芍身子轻颤一下,回想那日,若不是夏知忧及时醒来,她恐怕真被打死了。
玄夜说得也有几分道理,陆秉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。
夏知忧作闹,不过是仗着陆秉川心中确实在乎她,否则,他真想找哪个女子,根本无需刻意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