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忧在南苑镇安顿,住下来后,她又着手店铺选址。
她决定再开一个绣坊,她虽有现代人思想。
她知晓许多这个时代没有的事物,若是其他穿越者,定然觉着贩卖这里没有的东西,可成就一番商业帝国。
实则,按照封建礼教,新奇东西接受度低,不见得引起共鸣,前期投资失败可能性大。
再则,永远不要低估人性,所有违背他人生活原则的东西,他们会称之异类,投机不成,弄巧成拙。
从古至今,最为长久且持续盈利,莫属衣食住行。
衣在首位,这个生意虽传统,却是可无限期经营,前期无需试水成本。
她如火如荼开始新生活,她心中揣测,陆秉川待她薄情,他们之间分得这样决绝。
他恐陷入自责愧疚伤心之中,不会想到,她已无所畏惧展开新生活。
她心中会惦记孩子,有时,也会难过,比起相伴,或许,他们母子一生顺遂更为重要。
困于无望的婚姻,就算守着孩子,他们母子又能活得多好,惟愿他安好便可。
夏知忧逃离后,京都局势确实动荡不已,陆秉川也颓废伤心。
最先沉不住气,却是夏知忧二姐。
大皇子宫中,二小姐正在刺绣,她恬静优雅坐于床边,手上穿针引线。
翠绿色衣裳丫鬟匆匆进屋,二小姐抬眼瞧她,不急不慢问,“探听到什么?”
那日,陆秉川带人搅得皇宫人仰马翻,她便得知消息,夏知忧被陆秉川囚禁,听闻,她不忍受辱逃出去。
皇贵妃一直压着消息,生怕出岔子。
又听闻这些日子,东宫乱作一团。
陆秉川伤心欲绝,派遣出去的兵士,悄悄撤回来。
她派人打探,夏知忧是否逃出宫,现下何种情况。
“禀王妃,婢子听东宫当差丫鬟说,太子妃,太子妃在逃亡路上掉入悬崖,可能已经离世。
皇贵妃不准东宫人传话,皇贵妃与皇上说太子与太子妃只是夫妻闹矛盾,如今已寻着太子妃。
他们不敢对外说出实情,皇贵妃的意思,过一阵子,会以太子妃在宫中发生意外,宣布她的离世。”丫鬟一五一十道出实情。
二姐手上一滑,针尖刺进指头。
她愣片刻,吞咽一下。
她虽恨夏知忧做太子妃,毕竟与她是亲姊妹,心底竟泛一丝难过。
她叹息一声,“那丫头命苦,原以为她从别院回来,平步青云。怎知,太子妃的位置还未坐稳当,如今,香消玉殒,无福之人。”
二小姐站起身,感慨一番,“庶女就是庶女,没有父亲母亲撑腰。当初,那太子爷有多爱,如今她的下场就有多惨。”二小姐睫羽轻颤,片刻怜惜,转眼,面若寒霜。
“娘娘说的是,就算大皇子未坐上太子之位,娘娘正妃之位也无人能动。大皇子再宠爱许侧妃又如何,大皇子可曾敢动娘娘。”身侧丫鬟低首奉承。
二小姐唇角扯一丝轻笑,一手摆弄指尖金色镶宝护甲,“那是自然,此事不许声张,且看东宫如何给出说法。父亲若知晓六妹真正死因,与太子一党起了冲突,于我们可不利。”
二小姐眼底闪过一丝漠然,她冷笑一声,看向门口。
“是,娘娘。”报信女子应衬一句。
“青莲,走,有些人也该了结了。”二小姐大步朝外走,她斜眼瞥向身旁婢女。
婢女领会点一下头,抬手一招,门口两个侍卫进来。
嘶拉——
刀剑锁喉的声音响起,方才报信的丫鬟直倒血泊之中。
“打扫干净,莫脏了本宫寝殿。”二小姐用绢巾掩嘴,头也不回走出去。
旁侧丫鬟低首应一句,“是。”
丫鬟回身瞥一眼,两名侍卫心领会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