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忧回宫后,一直不见八小姐。
从前,她每日对皇贵妃晨昏定省,回东宫后,陆秉川让她不必去。
她想出去走走,陆秉川总能腾出时间陪她左右。
她心里有几个疑惑,八小姐不在府上,许妍如今怎样,镇南侯府如何。
她失踪这么长时间,他们对她就没有丝毫疑惑。
自从回宫,陆秉川即使再忙,也会陪着她。
她觉着陆秉川因失去过她,对她过于小心。
渐渐,她觉着不对,即使,他再爱她,也不至于如此在意。
她有种再次被囚禁的感觉,虽她出入自由,陆秉川随时跟着她,仿若监视那般。
京都真实情况,唯有向许妍打听。陆秉川时时与她相伴,她根本没机会与许妍会面。
红柱戏楼上,浓妆艳抹的戏子,粉墨登场,如泣如诉的唱腔,将故事娓娓道来。
台下,夏知忧与陆秉川相傍而坐,陆秉川倚靠扶椅,目视高台看戏。
夏知忧注视他,瞧着他平静的侧颜,暗生疑云。
陆秉川回眸,四目相望。他面上扬笑,俯身捻起蜜饯,递至夏知忧唇边。
夏知忧微张嘴咬一口,目光停在陆秉川脸上。
为博她笑颜,他在东宫建戏台,设阁楼,对她众星捧月。
“怎么,不高兴?”陆秉川摸摸她的脸颊,笑问。
夏知忧轻摇摇头,轻嚼一口蜜饯,香甜入口。
陆秉川低眸,他在怀中一番寻找,掏出莲花金簪。
他端详一番,伸手将金簪插入夏知忧发髻,“虽说,如今你不缺珠钗头饰,此簪是当年本宫拼半条命买来的。以后,不可轻易弃它。”
夏知忧不懂他的意思,陆秉川再次摸摸她的脸,不作解释。
夏知忧抚过头上金簪,唇角露一抹苦笑,这个也是害她差点挨二十大板之物,确有纪念意义。
夏知忧侧过脸,自顾问一句,“殿下,你当真没有事再瞒着妾。”
陆秉川愣住,收回手,瞧她几眼,不作声。
“自我回来后,一切不对劲,起初,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在意我。朝堂之事繁忙,你不余遗力想法子陪妾,甚至寸步不离,这真的不是对我另一番禁锢。”夏知忧手中捻一粒瓜子,放入口中,轻嗑目视戏台上。
他们还是要相互做戏,到底是台上的戏精彩,还是他们之间的戏绝伦,夏知忧冷笑声。
陆秉川眼中掠过无措,眉头拧了拧,心中忐忑,“忧儿,你想多了,我们分离这些日子,我想多陪陪你。即使再忙,你是我的头等大事。”
陆秉川伸出手,握她的手,耐心解释。
夏知忧与他相视,他眸中的闪躲心虚,她岂是看不明白。
“你一定要欺骗我?”夏知忧紧紧盯着陆秉川,“我离开这么久,回来后,如此安静,甚至没有人来过东宫,问过一声。”
“母妃说,你离宫的事不能宣扬,所以,对外,我们说因为去寺院求子。愿望达成,生下麟儿,你决定去还愿,需在寺中吃斋念佛数月。如今祈福还愿归来,大家自是没有疑惑。”陆秉川耐心与她言说。
他伸手抚摸她的鬓边,“忧儿,你莫多疑,我想多陪陪你,你可知,你不在的日子,我相思成疾。”
夏知忧眸中闪过失望,眼眶微红看着陆秉川,“你休要骗我,你还是不肯与我坦然相待。”
夏知忧腾地站起身,她看一眼陆秉川,顿觉鼻尖泛酸,生气大步离开。
“忧儿,忧儿……”
陆秉川唤着她跟随,白芍不知她家小姐为何突然生气,跟着追逐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