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匹狂奔一个时辰左右,山匪被他们甩开。
进入小镇前,夏知忧一脚将山匪头子踹下马车。
他们继续驾马离开,夏知忧没有回马车内。
她长吁一口气,瘫坐下来,他们再次虎口脱险。
“李公子,待我们再次行至荒山野岭,我教你使用手枪。”夏知忧拍几下心口,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,“你我皆不会武功,不能与人硬拼。你若会使用手枪,我们一路对付毛贼追兵更有把握。”
“好。”李子承应衬,“咳、咳、”他咳嗽几声。
方才挨土匪头子几下,后背闷痛至心口,好似受了内伤。
夏知忧轻拍他的背,“会不会是刚才那匪徒将你打伤了,前面有镇子,我们歇歇脚,顺便你去看看伤。”
“不必,无碍。”李子承再次咳嗽声,面带微笑看一眼夏知忧。
“不行,若你伤了内里,落了病根,我们这一路就更艰难。你莫逞强,听我的。”夏知忧不容置疑说道。
李子承强颜欢笑,手上拉扯缰绳,轻点点头。
随即,回过身,目视前方御马。
夏知忧将搁于他后背的手放下,睫羽颤了颤,不再作声,钻进马车。
“聿儿睡了?”夏知忧坐回马车,瞧着白芍怀中的陆聿问道。
“哄了半晌,也还好,他没有闹。”白芍回应,“我以为又会有一场恶战,小姐聪慧,如此解决了那些山匪。”
皇贵妃与陆雪青投来崇拜的目光,这一路,若不是有夏知忧助力,这么多危险,他们恐怕早就魂魄归西。
“嫂子,你手上是什么武器,如此厉害。”陆雪青扯点佯笑问道。
夏知忧瞥一眼手中的枪,她将手枪插回腰间。“此乃手枪,杀伤力巨大,能让人瞬间毙命。”
陆雪青身子紧缩,面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她靠着皇贵妃抿了抿唇,不再作声。
夏知忧瞟她,陆雪青一面嚣张,一面又胆怯懦弱,实属反差极大。
“怕了?”夏知忧唇角露抹邪笑。
“谁怕了,你厉害什么,别以为……别以为你有……有武器,我就怕你。”陆雪青嘟嘟嘴,不服气。
“嘴挺硬,你少惹我,若哪天我不高兴,崩了你。”夏知忧故意朝她戏谑。
“你……你敢……”
“有什么不敢,你以为你还是公主?”夏知忧继续说,“你五哥曾说过,若谁与我过不去,不用手软。”
陆雪青眼睛瞪了瞪,这还是她亲哥,竟然如此教他妃子。
陆雪青撅嘴低着头,手指相互摩挲。
皇贵妃轻咳一声,笑容温和看向夏知忧,“忧儿,你又吓唬她,青儿这丫头,就嘴上硬气,你莫逗她。”
夏知忧坐直身子,暗自窃喜,她不再戏耍陆雪青。
“娘,我们在前面镇子住两天,李公子好似受了内伤,需要调理。后日是聿儿两岁生辰,虽然,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。
我还是想给他过个生辰,跟着我们游荡,已是于他亏欠,若连生辰也不过,于心不忍。”夏知忧看向熟睡的陆聿摸了摸他的头,一番打算。
“依你所言,聿儿这么小个人儿,确实委屈他了。”皇贵妃应衬。
打定主意,他们在小镇停歇。
安顿客栈后,夏知忧陪李子承去医馆看伤,他果然受了内伤。
那个大汉本长得五大三粗,击打李子承那下了狠手。
在医馆抓些药,夏知忧让他回房歇着,自顾找店小二替他熬药。
睡醒一觉,李子承从床上坐起身,他捂着心口咳嗽。
闷痛反而加重,他觉着呼吸有些困难,抚了抚心口。
嘎吱——
随开门声响起,李子承立了立身,忍住心口难受,佯装镇定。
夏知忧端着药碗走进屋,“李公子,你把药喝了。一会儿,我让小二送些饭食来,你吃些,再好好歇息。休养几日,待你的伤好以后,我们再出发。”
言罢,夏知忧移步床边,坐在床沿,将药碗递给李子承。
李子承接过药碗,微笑应她。
“你快喝。”
李子承点点头,他将药碗递至唇边,喝了几口,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皱。
“是不是很苦。”夏知忧问他。
喝下最后一口,李子承蹙眉点点头。
夏知忧轻笑,瞧他难受模样觉着有趣。
李子承将碗还给夏知忧,抬眸与她相视。
瞧她笑颜如花模样,李子承愣一瞬。
虽过去多年,夏知忧的眉眼仍如当年那般明艳动人。
李子承脸色微烫,他移开目光,不敢再看夏知忧。“多谢夏姑娘。”他声音极低说道,试图掩饰尴尬。
“你是为了制服匪徒受的伤,我照顾你自是应当。今日若是我一人面对这些匪徒,真不知有没有胜算,应该是我谢谢你。”夏知忧掖了掖被角,“你歇着,我去照看聿儿。”
夏知忧端着空药碗起身,朝外走去。
李子承望向她的背影,内心繁复。
他明知他们不会有结果,他心思单纯,只想护她安好。
留在她身边,他还是会反复爱上她,这种感觉很折磨人。
他心中清楚,真正放下她,恐怕只有远离她。
她的处境,又让他无法放手。
他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,不让她看出心思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备受煎熬,他心中也期许,早日寻到陆秉川。
夏知忧母子平安,与陆秉川团聚。
他便也功成身退,也不必再如此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