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闹不亲玉蝶合 第104章 两面细作何小子

吴天岭正有心和史家歪怪货们好好对上一场，难得小姐姐首肯放权，大喜过望，给小姐姐拍了胸脯，送人出铺。

离了百木聚，千衣蝶与赵白玉相伴出城，回返城外农庄作坊，寻到小何，委以两面细作的大任。小何义气为先，半点不含糊，背熟哥姐教下的说词，带上东西就前往府城投靠史大虎混口饭吃。

有此一举，并非是千衣蝶心血来潮拿小何小命去赌，是庄上人知道小何身在农庄却不知道小何的身份，知道小何身份的人又不知道他人在哪，只有罗捕头例外，可他绝不会与史大虎说。史大虎那边始终都以为小何与另两个倒霉蛋分顶盗案，不是在府城关着，就是押送到犯事县乡讯审。只要说词得当，足以让史大虎相信小何是顶案结束回来了。

没人跟着了，梁九德一身轻松，与公子小姐告了个罪，拿起林伯新给他造的鱼竿，悠哉前往河边。既是消遣也是给晚上饮酒加个菜。

赵白玉又寻到林伯，吩咐完人手调配后带着千衣蝶顺着田地西行，入得山林，一阵兜转，恰好撞上巡视兽夹兽坑的猎户大哥，名为飞狐，是南来猎户的头。赵白玉将来意细说，飞狐极是爽快，满口应承，带着赵、千两人去了山间营地，先将猎到的山鸡野兔捡肥的选出几只，其后命人去抓蛇。

赵白玉道：“有劳飞狐大哥，有肉无酒极是无趣，等会去庄上，自酿的米酒挑上四坛，上等好米酿的，包准够劲道又养人。”

千衣蝶好奇地道：“飞大哥，你这姓好少喔。”

飞狐大笑，中气十足，林间回响。笑毕回道：“你这姑娘尽说傻话，咱们猎户皆有浑名，叫浑号比人名方便。不是真姓飞的。”

千衣蝶想想也是，正要问问怎么没见着孩子时，眼中见着三五女人家带着些半大小子自远处行来，身上皆背着个筐，顺手指了过去。

飞狐会意，爽朗回道：“出门在外，咱们可没法种菜，都是山里的野菜，还有草药。”又道：“赵兄弟，多承你送来木料、茅草与麻绳，不然没个窝，咱们这些汉子没什么，婆娘与孩子可不方便。”

赵白玉道：“飞狐大哥不必客气，单是前日那野猪，小弟便是占了便宜。这回也是，城里缺蛇胆，翻了三倍价都有余，大哥却是张口就送了。”

飞狐摆手道：“翻五倍也与咱们猎户无关，那些个奸商，若咱们这些外地人去卖蛇胆，必是左右挑毛病，十分中压个五六分就算好的了，哪及得上老弟爽落豪气。”转身叫道：“夜猫眼，你挑上五个人，等会随赵兄弟去，这回别像秃眉狼般没礼数，万事听吩咐。”

夜猫眼应下，呼喝了五人，其中一人叫彩鸡王，长得方方正正。千衣蝶来了兴趣，相问来历，这才知道此人浑号之所以叫彩鸡王是会做一种木哨，放在嘴里便能吹出母鸡叫声，引得那锦公鸡前来相会，百试百灵。彩鸡王见千衣蝶盯着木哨看便将木哨递了过去，自拿一个放嘴里，憋嗓嘘气，喉间微震，果是一串串咕咕低鸣。

千衣蝶有样学样，却是只能吹出嘶哑呜声，很是气恼，然心上不服输，边问边试。

别人家借以谋生的看家本事哪是他人听一听看一看就能学会的，赵白玉在一旁只是笑，转过身与飞狐闲聊，皆是南方风土人情，间中探问能不能让闲着的婆娘们去作坊帮着穿线紧线，有人教，晚前下工，按件计酬，多劳多得，介时回返家园就不愁盘缠了。

飞狐面现为难，犹豫一阵后终是答应下来。

大半个时辰后，离去猎人们回来，捉了七条蛇，剖蛇取胆。飞狐挑了四副好的交给赵白玉，其余交托赵白玉代为货卖。赵白玉一向爽落，直接以城内收价先收了蛇胆。飞狐谢过，着夜猫眼一行陪同赵白玉下山。

回返庄内，赵白玉使人将山鸡野兔并蛇胆送往赵宅，随后带着猎户们绕庄察看，觉着防卫有空隙需要做安排的地方尽皆做下标记。至于要做什么手脚，一切交由猎户们自定，只一条，不许像前次那般往死里要人命布置。

看看将近申时，小何打府城回来了，满脸的惊奇，心中想着没可能发生的事竟也是让恩姐恩兄算个正着。

先前史大虎果如千衣蝶所料般将小何派回来当个打听消息的探子，说词上就是将小何的假话改了一改，说是走投无路只能前来投靠恩兄恩姐。

千衣蝶听完经过便是笑，心里寻思史大虎恶归恶，可不够奸滑，这让人前来做探子必是马永孝的心思。她坐了下来，手撑下巴再行思量，深觉赵白玉那时说得对，马永孝接手此事确是会令事变得更加难缠，但对手由暗而明，自己这边由知己不知彼变成知己知彼，实是利大于害。

赵白玉将小何拉到一边，交待了一些用于骗取初步信任的消息，头一个就是赵家吩咐小何假装乞丐盯着史家作坊与赌场，就中寻机探消息。之所以定作乞丐，主要是方便小何随意来往两边传递消息，而不用担心史马两家会有所疑心。

小何应下，自去准备小乞丐所需的破衣烂衫、竹棍脏碗。

一应事吩咐完毕，赵白玉带着千衣蝶回返天华县。小何离了作坊到了府城，摸到史家作坊后门，经由守门混混见到史大虎，将骗信任的真消息说了。史大虎赏了小何一钱银角，着他继续盯着，其后离了作坊，来到翠浓阁，将从小何处得来的消息说与马永孝知道。

马永孝面现得意，道：“本官说什么来着，傻姑娘与百木聚，赵孙子只能守着一面。两边来回跑，消息不灵便，什么事都能耽搁了。”

拍马屁的机会来了，史大虎忙道：“大人高明，一招假提亲就让赵白玉乱了方寸。”

“这招也就本官能使，换了你去，不让千家打死就是老天开恩了。那小何机灵有用，让他多探探赵白玉做了什么布置，但不能急，要是让赵白玉瞧出破绽，难得的暗子就废了。”

“小的明白。今个晚上要不要再堵那吴天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