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幼稚?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她会幼稚?”
岳爷爷,岳爸岳妈,岳娇凤挨个发问。
岳凌阳是最后一个:“为什么说她幼稚?”
陈雪扫了大家一圈,放下手里的茶杯:“她被宠坏了,一直高人一等,看见我,觉得领地被人侵占,所以才会幼稚地说要嫁给岳大哥。
在她的潜意识里,我是外来物种,侵略了她一直固守的领地,存在一定的潜在威胁。
岳大哥刚好回来,跟我说起张群的事,她觉得自己被忽略,心有不甘,口不择言,按照自己的猜测,胡说八道了一大通,这就是幼稚的表现。
她想丑化我,打击我的自信心,又说要嫁给岳大哥,彰显自己的优越感。”
“对呀!我怎么没想到。”岳娇凤一拍脑门,“难怪她说喜欢我哥,原来是想激怒你。
我就说嘛!大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,要真喜欢大哥,早就喜欢上了,为啥要等到今天?原来是被刺激了呀!”
岳妈不悦:“我看她脑子有问题,好好的瞎说什么?就算她看上了你大哥,你大哥还看不上她呢。弄那么个人进来,家里别想安生。”
岳爸拉了拉岳妈,让她别瞎说,他算是看出来了,不愧是大学生,陈雪的观察力很敏锐。
跟他儿子有的一拼,难怪能吸引住儿子的目光,两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。
岳凌阳看着陈雪,语气温和,嘴角噙着一抹笑:“你总结的很到位,我看她的确幼稚。嘴上叫的很凶,看我去她家,又害怕的要死,缩着脖子不敢吭声。”
陈雪若有所思,没再接话。
贺云兰的个性有点像她家三姐陈霜,那时她被招生去了省城,每次回来都趾高气昂的。拿钱给老妈也故意当着大姐二姐和她的面,还把钱甩的“哗啦啦”响。
当时她就觉得这种动作很幼稚,要拿钱给老妈,私下里拿不就是了,何苦当着她们的面?
不就想在她们面前显摆自己有多孝顺吗?大姐二姐没工作,想孝顺也心有余力不足。三姐参加工作了,招工的指标还是老爸花钱托关系弄来的,给家里拿钱不很正常。
再说了,做儿女的孝顺父母,为啥要闹的人尽皆知?
你的孝顺是做给别人看的?难道没人看就可以不孝顺?如果是她,不管给父母多少钱,都不会让人知道。
那是你对父母的孝心,跟旁人有啥关系?
有钱多给点也没什么,没钱,老妈也不会逼着给。
何苦搞那么大阵仗?
此时此刻,被陈雪惦记的陈霜,日子可不好过。
她男人牛再为有望升职,成为汽车制造厂的副厂长。本来这是好事,竞争这个岗位的有三个人,其他两个没有牛家底子硬,估计会被刷下去。
底下人说要请他喝酒,盛情难却,牛再为没推辞,跟着大家走了。
找了一家私人菜馆,几个人喝的昏天黑地,酩酊大醉。
陈霜接到电话,说让她去那里接牛再为回来,她没疑心,哄睡儿子,拿起手电筒去了菜馆。
那些人还在喝酒,有人指着隔壁的房间告诉她:“牛同志在里头睡觉,你把他带走吧!”
陈霜点了点头,去了隔壁。
门虚掩着,牛再为靠坐在床边,眯眼望着他身边的女人,嘀嘀咕咕傻笑。
“霜!我没,喝醉,你怎么来了?正祥呢?还没睡吧?我,今天,心里,高兴。”
“再为!你看看我是谁?我是白玉洁,一直很崇拜你,喜欢你,爱你的白玉洁。”
牛再为喝高了,脸红红的,眼神迷离,说话口齿不清。
“什么洁?霜!我,喜欢的,是你,你干啥,提别人?”
白玉洁不甘心,捧着牛再为的脸,四目相对:“再为!你看清楚,是我,是我。”
陈霜虽然心里不舒服,但也知道今晚的牛再为不能出事,否则根本无法竞争副厂长一职。
她不知道是谁打电话让她来的,大约是想让她看见这一幕,好跟白玉洁大吵大闹。牛再为被人算计了,只是他自己不知道。
男人的前途要紧,什么事都等回家再说。
在门外整理了一下表情,推开门走进去,看见牛再为和白玉洁两人孤男寡女在一处,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。
而是跟白玉洁道谢:“谢谢你帮着照顾我丈夫,我来带他回家,他喝多了。”
听见熟悉的声音,牛再为的眼睛努力睁大,看见陈霜,高兴的像个孩子。
“霜!你来了!我头晕,想吐,我们,回去吧!”
白玉洁冷着脸,拦住牛再为,不让陈霜带走:“你来做什么?他醉的连路都走不了,你确定能带他回去?
陈霜!你一个乡巴佬,凭什么霸占再为?我是他的初恋,要不是我家成分不好,牛家百般阻挠,再为根本不会看上你。他喜欢的人是我,我们曾经山盟海誓过。”
这是打算激怒她?让她闹起来?
不,她不会,白玉洁说话再难听,她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。
至少不能在这里发,太丢脸。
“白玉洁!你也知道自己成分不好?”陈霜冷笑,讥讽,“你也知道牛家瞧不上你?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,今晚你要是胡说八道断送了再为的前程,牛家不会放过你。”
牛再为看了看陈霜,又看了看白玉洁,嘿嘿嘿地笑。
“你们,在吵什么?霜!带我,回家。玉洁!你也,回家,别来找我,我结婚了,还有儿子。”
用自己的肩膀架起牛再为,陈霜推了白玉洁一把,语气平静地说道:“我知道你是谁,我也知道你故意不结婚的理由。
请你不要忘了,我们才是合法夫妻,你不是很爱他吗?为什么配合别人算计他?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,识相的赶紧滚。”
“对,你滚,滚远点。”牛再为靠在陈霜肩膀上,朝白玉洁挥手,“我有霜,还有,儿子。霜!我们走,不理她。”
白玉洁没想到陈霜这么聪明,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。
眼看着她把牛再为带到门口,不甘心地问:“看见他跟我在一起,你伤心吗?难过吗?痛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