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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们刚一进院子，李洁清就立即问开了，“春雪，你考的怎么样啊？”
“妈，不好！很不好！很不好的，妈。”潘梦婷低着头说。
“不会吧？我知道你学的很好的！”李洁清不信。
“妈，真的，我真的没有考好！”
“那也没什么！你只要尽力了，就没什么！”李洁清这样说这是和女儿客气，其实她相信春雪是谦虚说法。
这个孩子学的那么好，做事情那样稳当，能考不好吗？这孩子就有这个谦虚的品德，什么事儿都特别谦虚的。
母女三人进了屋子，在炕沿边坐下。
“秋霜，你考的怎么样？”李洁清又问二女儿。
“看来我是二等公民，才轮到问我呀！”潘香婷不经意的说。
“就你事儿多！这时问你也不晚。”李洁清知道二女儿的脾气秉性。
“不好啊！好多题都没有答上来。我呀！我是考砸了。这下，我是完了，彻底的玩完了！彻底的没戏了。”
潘香婷不以为然。潘香婷此时是故意和母亲这样说。
“你呀，你考不好，这才叫活该呢！”李洁清竟信以为真。
“妈，我妹妹考的很好，她是谦虚。”潘梦婷赶紧替妹妹说话。
“妈，你对我怎么就只有落井下石啊？我姐你咋不这样说呢？”潘香婷提出强烈抗议。
“你姐，你姐那才是谦虚，我才不相信你呢？谁叫你平时不好好学了？平时你哪里听个话？你简直都要气死我。”
李洁清愤愤然的说。说真的，李洁清被自己的这个二女儿确实给气了个够呛，一想起这样的事情，李洁清就对她气不打一处来。
潘梦婷说话了，“妈，我不是谦虚，我确实考的不好。妹妹学的好，她当然就考的好了。”
李洁清没有理会潘梦婷的话。
“妈，你老是不客观，瞎说，我平时怎么不好好学了？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？”潘香婷反驳母亲，她理直气壮，振振有词。
“你这死丫头说你还不服气？别人不知道你，我还不清楚你？你玩的时间远远多于学习的时间，你都学了些什么？我不会冤枉你，我从来就不会冤枉人。”
李洁清越说越生气。
“妈，您别生气了，妹妹也是挺认学的——”潘梦婷打圆场。
“她认学什么？秋霜我可是和你说清楚，你这次要是考不上，你就回村里种地，我不同意你复读。”李洁清对二女儿亮出了底牌。
“那我姐要是也考不上呢？”潘香婷问。
“你姐怎么会考不上呢？你姐比你强多了，你不知道吗？再说了，退一万步讲，即使你姐考不上，我让她复读也不让你复读！”李洁清气哼哼的说。
“好啊！妈，你现在居然偏心到这个地步！我问你，我还是不是你女儿？我和我姐究竟谁是你亲女儿？你分不清里外，你什么意思啊？妈？”潘香婷的气儿也顿时全上来了。
“你，你——”李洁清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妈！我可是说好了，考上了，我就去念，考不上，我就再复读一年！反正我是非要脱离农村这个苦海不可的！我就是要鲤鱼跳龙门。”
“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！”李洁清说。
“我的命大着呢！我早算过了！”潘香婷是自己给自己算过的，这是她的自信的方式。
“你算没有用，命在自己脚下！你不怎么努力，运气就能跑到你脚下来？”李洁清对二女儿平时不积极甚至是恶劣的表现一直不满意。
潘香婷把头转向潘梦婷，“姐，我也丑话说前头，咱两个要是同时考上，你看咱家这个情况，咱妈这个身体，有两个小崽子上中学，再供两个大学生是非常困难的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妹妹，我知道，我下来，我不去，我在家照顾妈妈，我和妈爸供你和弟妹上学！你看这样行吗？”潘梦婷赶紧说。
李洁清对二女儿和大女儿的话吃惊无比，“什么？秋霜你说什么？亏你说得出来！你还没有上大学呢!考上考不上还都不知道呢！你就打算好了自己上，让你姐供你！你也太自私了吧？这话亏你能说得出口。”李洁清愤愤的说。
“妈！你很清楚你的恶劣的生存环境，你能供得起我们两个上大学吗？我看您呢，就别逞能了。”潘香婷反问。
“别说是你们两个，就是十个我也供得起！”李洁清的话掷地有声。
“别瞎说了好不好？妈！你身体什么样你不清楚？告诉你，妈，我承认我自私，但我自私也是为你好！妈，你的身体就是不行的，天下女儿哪里有不为自己妈妈好的？”潘香婷觉得自己心底涌起了一种回报母爱的庄严感。
“放你娘的狗屁！为我好，那你别去，你咋不这样说？你真有此心，你就给我下来，我看看！”李洁清简直气的都要冒了烟儿。
“妈，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？我真是奇怪极了，我真的是为你好。”潘香婷说。
“你简直是无耻！无赖！你——”李洁清气的身子微微发抖。
“你骂吧！我就是无耻，就是无赖！我就是王八蛋，怎么着吧？既然我处处不如我姐，那么我就请她照顾我好了！她考上考不上别去也别走，就在你身边待着。”
“你，你—这是痴心妄想。”李洁清浑身已经哆嗦！
“妈，别说了，喝水吧！”潘梦婷把一杯水递给母亲。
“姐，你看妈对我多么不客气！我处处赶不上你呀！妈总是在夸你，你总是优秀分子，而我却总是败类分子，妈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“妹妹，快别这么说，妈才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潘梦婷止住妹妹的话头。
“你让她说，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她都有理，尽是些歪歪理儿——”
“我歪歪理儿？妈，你就是偏向大姐！你就是偏心眼儿！”
“你大姐做得好，她就是比你强，哪方面都比你强！你不服不行！我偏向她也有道理！要想让我偏向你，你也做的好啊！”
“那你就让她当你的亲姑娘吧，我和她换，这总行了吧！”潘香婷提议。
“不用换，春雪就是我的亲姑娘！就是我的亲女儿！这还用换吗？”李洁清斩钉截铁的说。
“那你是做梦！妈！你这一辈子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道理，给别人养孩子白养。养出的是白眼狼。”潘香婷气呼呼的说。
“秋霜，别说你姐，我看你他妈的才是白眼狼！你才是没良心的东西。”
潘梦婷她走过去，拍拍妹妹，“妹妹，你就不能不少说吗？你就不能不说几句吗？”
“潘梦婷，你给我滚。你少拍我。你他妈的就是个狐狸，你比你妈当年还是个狐狸。你看你爸我妈弄的现在她一点不相信我了，完全相信你了。你这个狐狸精。”
潘梦婷倒退几步。
潘香婷眼睛盯着李月篱，“我干嘛不说？我妈，你给我听清了，我说的是我妈，不是你妈。我妈是一辈子也没记性的。我妈总是在为你妈牺牲自己，她真是太傻太傻了。我妈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？我妈怎么就那样傻啊？都傻透腔了。天底下第一号傻女人。潘梦婷，我妈这个样子，你心里是不在高兴啊，高兴的不得了啊！”潘香婷说。
李洁清气得脸都紫了。跟过来就要打自己的女儿。这次非好好打他几个巴掌不可。
潘梦婷赶紧把妹妹推走，潘香婷还不想走，但潘梦婷猛推她，把她推出了屋子。“妹妹，别说了，你先出去躲躲，好吗？一会再回来，姐给你都留的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