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凛直接将她带到了休息室,门刚关上,路凛就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:“ 认识?”
“我初恋。”季晚音讥讽地勾起嘴角:“你说认不认识?”
路凛的眼神骤然阴沉,常年拿手术刀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:“晚晚,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”
季晚音吃痛,却笑得更加明艳:“什么身份?”她故意贴近他耳边,红唇轻启:“路太太?还是...慕婉的替身?”
路凛的呼吸明显一滞。
季晚音趁机挣脱他的桎梏,黑色婚纱在转身时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:“老公。 ”
她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:“你有白月光,我有初恋,这很公平。”
路凛真的拿她没办法。
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过了这道坎。
她们俩的性格天差地别。
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替身。
“ 你要怎样才信我没把你当成她的替身。”
季晚音低头欣赏着自己新做的黑色美甲,漫不经心地吹了口灰尘。
“你死了我才信。”
一句话轻飘飘地落下,像一片羽毛,却带着淬了毒的锋利。
他如同被雷击中的枯树,愣愣地杵在那儿,整个人愣了好久,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:“ 我死了,你就信了?”
他眼中突然发狠:“ 但在我死之前,你还是我的妻子。”
……
姜棠和靳寒霄提前走了,但靳书铭没有,他站在人群中,手里端着酒杯,脸上挂着标准的社交微笑,眼睛却黏在不远处的秦以好身上。
秦以好今天穿了条淡蓝色裙子,在灯光下美得像个仙女。
也许是宴会上的人大多都不认识,她端着两盘子的美食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坐下,若无其事地享受美食。
小口小口吃着提拉米苏,可爱得要命。
靳寒霄那个没义气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儿应付这些无聊的应酬,连跟阿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然而还没半分钟,就有个有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去跟她搭讪!
还递名片!
靳书铭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那张名片抢过来撕个粉碎。
手里的酒杯都快捏碎了。
“你长得好漂亮,可以加个微信吗?”那男人拿出手机,笑得一脸殷勤。
角落里,秦以好眼睛都没抬一下:“不好意思,没有微信。”
“那留个电话也行啊。”男人不死心,又往前凑了一步:“或者改天请你吃饭?”
靳书铭手里的酒杯\"咔\"地一声响,吓得旁边的老总一哆嗦:“靳、靳先生?”
“这杯子质量真差。”
靳书铭黑着脸放下出现裂痕的酒杯,大步朝角落走去。
刚走两步,突然被人拽住袖子。
“阿铭。”宋锦不知从哪冒出来:“我爸爸找你半天了,说要跟你谈谈…...”
靳书铭忙着看情敌。
那个男人居然不要脸的居然坐到了秦以好对面!
他要气炸了,冷着脸对宋锦说 : “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宋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大概明白了什么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松开拽着靳书铭袖口的手,指尖在珍珠手包上轻轻点了两下:“难怪最近约你,你总说忙。”
靳书铭打开天窗说亮话:“宋锦,关于婚约...……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宋锦打断他,声音轻柔:“强扭的瓜不甜,这个道理我懂,我回去跟父亲说,是我觉得我们性格不合,想解除婚约。”
这是靳书铭第一次这样打量她的身影。
她今天穿了身月白色旗袍,鬓边别着一支珍珠发簪,温温柔柔,和她身上的气质一样,这样的女孩会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。
但那个男人不会是他。
“ 谢谢。”生平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时,靳书铭喉咙竟有些发紧。
他从未想过,解除两家长辈精心安排的婚约,竟能如此体面。
”不必谢我。”宋锦低头整理着手包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其实…..我也有喜欢的人了,这样也好。”
靳书铭一怔,随即了然。
“ 那祝你得偿所愿。”
角落里,秦以好被这个油头男烦的要命,正想起身,忽然感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。
她抬头,看见靳书铭黑着脸站在桌前。
那男人一看到靳书铭,眼睛顿时亮得像是见了金矿,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:“哎呀 ,靳先生!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!”
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,双手捧着递过去:“我是钟氏林业的钟志远,请多指教”
靳书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直接绕过他,拉开秦以好对面的椅子坐下,钟志远举着名片的手僵在半空,却丝毫不觉尴尬:“靳先生,我们公司最近正好有个项目……”
“三分钟。”靳书铭突然开口。
“啊?”钟志远一愣。
靳书铭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:“你骚扰我女朋友三分钟零二十八秒。”
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,开始播放舞曲前奏。秦以好清楚地看到钟志远的脸\"唰\"地白了。
“女、女朋友?”钟志远结结巴巴地看向秦以好,又看看靳书铭,“我、我不知道...”
“现在知道了?”靳书铭微微挑眉。
“对、对不起!我这就走!靳先生改天再聊!”
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差点撞翻侍者的香槟塔。
秦以好呆愣目光落在他脸上:“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?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