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邪蹲在他旁边看着他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小哥为了他可以做到如此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吴邪抬起手轻轻在他脸上摸了一下,说道:“小哥,你真的决定不去吗?”
他点头,并没有丝毫的犹豫:“不去了。”
吴邪把手从他脸上拿开,发现刚才自己手上沾了灰尘,摸他的时候把灰尘擦在了他的脸上。小哥的脸白皙干净,灰尘在他脸上显得非常明显。
刘丧说小哥衣不沾尘,通透干净,吴邪却摸他一脸灰,这不就是他们这一辈子的缩影吗?
吴邪看着他的脸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小哥看他望着自己笑,知道是吴邪的恶作剧,抬手就要去擦。
吴邪伸手抓他的手,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了手腕。只是他的力道很轻,轻轻抓着。
小哥淡淡地说:“你做了什么?”
吴邪笑着说:“把你拉下人间的是我,既然背了这个名头,那就要做点实事。”
他微微一笑,明白了吴邪的意思,松开了他的手,也不管脸上的灰,低头又弄他的苔藓去了。
吴邪一直看着他,愣了一会儿,他面前的一大片苔藓都被他弄完了,抬头看向吴邪。
吴邪这才抬起手,用袖子把他脸上的灰擦去,像擦拭一件珍宝。
吴邪和小哥在山里转了一早上,找了不少的苔藓,但这种东西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很多,只能少量多次的带回去。
慢慢来吧,功夫不负有心人,总有一天会把别院的死了的青苔全部换掉。
他们还找了一些不错的植物,两棵兰花,都是小哥发现的。吴邪只要跟在他身后,他发现什么好的,吴邪出力就行。
吴邪和小哥从山里回来已经是下午了,胖子一个人在家弄一堆花菜。
“哪儿来的这么多花菜?”吴邪一进院子就问胖子。
“邻居大爷给的,这么多你说我们也吃不完,怎么办?”胖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,又问:“你们俩上山干啥去了,我以为小哥要离开。”
吴邪把挖回来的苔藓放在阴凉的地方,看着小哥说:“谁跟你说他要走了?”
“那昨天不是都……”胖子看了看吴邪,又看了看小哥,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只是问:“吃饭了吗?”
吴邪不满地说:“我们刚从山里回来,吃什么?”
“那正好,你们俩可以边休息边给我弄这些花菜,我给你们做吃的,正好活动一下我的老腰,吃什么?”
“随便。”吴邪和胖子异口同声地说,他还是太了解吴邪了。
胖子手叉着腰说:“老子就知道你会说这两个字,面条吧?爱吃不吃。”
他们三个把花菜用开水煮一下,然后晾晒起来,晒干了之后,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吃。
吴邪问胖子:“这是哪个地方的吃法?”
胖子老老实实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,我是看了网上学着做的。”
这不是做无用功吗?晒干了又当如何?
算了,人活着所做的,有多少事情是真正有意义的,享受了这个过程,就圆满了。
吴邪在二楼的窗外晒花菜,其实是小哥在外面,吴邪在屋里把花菜递给他来晾晒。
本来是胖子要上去晒的,吴邪就说他:“狗窝正好在下面,我怕你掉下来把狗窝砸坏了,还得买,还是我和小哥上去吧?”
胖子不满:“尼玛,你不说会把老子摔死,你倒心疼起狗窝来了,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,是吧,小哥。”
小哥只是看了他一眼,就当没听见。
吴邪和小哥在上面的时候,胖子在院子里喊:“今晚大战三百回合,天真,敢不敢?”
“啊?”吴邪听了他的“大战三百回合”,竟然不受控制地看向窗外的小哥,脑子里想的是在床上那啥,他急忙移开视线,不敢看小哥。
晚上吴邪和胖子在客厅里边烤火边打游戏,果真大战三百回合,至于回屋之后的事就不是吴邪能控制的了。
吴邪以为刘丧会给他打电话,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小哥去,但后来都没有打过电话给他。
却意外地等来了妈妈的电话,三年了,吴邪不记得自己的朋友,不记得亲人,三年没有联系他们。
胖子说吴邪是满级大孝子,连妈都不认识,还说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。
吴邪瞪了他一眼,继续和他妈说:“妈,今年我一定回去陪你们过年,过几天我就回来。”
一瞬间吴邪就想到,要是回去过年的话,可能要住一段时间,那养鸡的事就暂时搁置,要不然,他们走了没人喂鸡,喜来眠开张也是过完年之后的事了。
没想到妈妈却说,他们会过来跟吴邪一起过年,就不用他跑来跑去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