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兔棚那边,找到何老爷子。
将这两个孩子的遭遇讲了一遍后说道:“爷爷,麻烦你赶牛车带我们去杏花村走一趟。”
何老爷子也同样气愤,找田家人讨要银钱,他去可以,孙媳妇儿不行,还怀着孕呢!
“韵婉留在家里,我叫上你大伯和二伯跟我一起去。”
苏韵婉执意:“爷爷没有关系,我去了也只是找田家人讲理,又不会去动手。”
何老爷子拗不过苏韵婉,只能答应,临行前,他千叮咛万嘱咐,一切有他在,后者只要适时提点一些事情即可。
就这样,何老爷子赶着牛车,拉着苏韵婉和田家姐弟俩去了隔壁杏花村。
牛车停在田家门前,何老爷子去敲门。
来开门的是田雪娟的二婶包氏。
看到来人,包氏很是不屑。
“咋地,你又来替那两个赔钱货讨说法了?告诉你,他们已经自卖自身了,现在跟我田家一文钱关系都没有。”
何老爷子冷哼一声,让开了门口的位置。
包氏就看到了牛车上坐着的田雪娟与田海成。
“哎呦……你们不是自卖自身了吗,怎么又带着这老头上门?”
苏韵婉听着包氏的话,已经可以确定,何老爷子这些年应该是没少照应这俩孩子,否则,包氏讲话不会如此阴阳怪气。
这女人,讲话难听得要命。
苏韵婉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石子,中指一弹,小石子直接打掉了包氏一颗牙。
包氏疼得捂住嘴巴,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。
“好啊,你倚老卖老,竟然敢打我。”她指着何老爷子,口齿不清的说道。
何老爷子也是一脸懵,他站在与包氏差不多两米的距离,动都没有动一下。
“胡说,我站在这里动都没动,哪里打过你?”
包氏不甘心:“不是你又是谁?”
牛车上的三个人,离她那么远,怎么可能打她?
包氏的惨叫声,将田家老宅的人都吸引出来。
以田老婆子为首,身旁跟着她的二儿子田二柱,还有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孙子。
看田家人的架势,苏韵婉担心何老爷子吃亏,连忙下了牛车,来到田家门前。
“我们过来是讨债的。”
田老婆子没见过苏韵婉,但从后者穿着可以看得出,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儿。
有钱又怎样?
还不是那两个赔钱货搬来的救兵?
到了她手里的银子,还没有吐出去的道理。
“我又不欠你银子,你讨什么债?”
面对这样不讲理的极品老太太,苏韵婉就不能够按照常理办事。
她直接取出田家姐弟俩的卖身契,也不管田老婆子认不认字,拿着卖身契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“看好了,这上面红字白字写得清清楚楚,田雪娟与田海成已经自愿卖身给我,如今,他们俩已经是我的人。”
幸亏今早她记性差,忘记将卖身契交给何项北,让他拿去盖章,这会儿倒是用上了。
田老婆子很是不服气。
“这俩赔钱货以后是谁的人我不管,在这以前,就是我的孙子和孙女,他们的银子用来孝敬我这个奶奶,天经地义。”
苏韵婉冷笑:“你看好了,卖身契上写着,两人卖身的价格就是一口棺材钱。
被你拿去的那些,是我的银子,还有那些新衣服,也都是我让他们帮我买的。
你最好是能够看清楚形势,将银子和衣服归还于我,否则,别怪我将你告到衙门去。”
田老婆子一听苏韵婉的话,炸毛了。
她不对着苏韵婉,而是指着田雪娟与田海成破口大骂。
“好你们两个没良心的,你们爹娘没了,就不管老婆子我的死活,你们就是不孝。”
田雪娟双眼猩红,从牛车上跳了下来。
以往,她从不敢跟田老婆子顶撞,也许今日有苏韵婉与何老爷子在的缘故,田雪娟不想继续忍耐了,反正以后他们姐弟和田家再没有任何关系。
田雪娟缓缓走到田老婆子对面的位置,带着些许哭腔道:“我爹走的早,你觉得我们孤儿寡母是家里的拖累,张罗分家。
分家的时候,土地分配不公平也就算了,连房子都是破旧不能遮风的。
村长觉得你这样做不公平,在分家以前劝过你。
当时你就说了,将我们这一房该得的那一份耕地留下,作为对你的孝敬,以后,我们不用再给你任何孝敬。”
田雪娟说着话,看向周围,已经围过来不少吃瓜村民。
“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,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?”
田老婆子平时在村子里豪横惯了,她挑衅般扫视了一圈儿围观人群,饶有一副,你们谁敢替这个赔钱货说话,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。
她这一招果然管用,村民们都没有人开口。
他们都知道田老婆子的尿性,惹了她,能追着你骂出八条街去。
田老婆子得意,看着田雪娟冷笑:“呵呵……你个不敬长辈的赔钱货,不想挨打就赶紧滚。”
这个时候,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女子,挎着个包袱走过来,看到站在门前的苏韵婉,愣了一下,随即上前打招呼。
“是韵婉啊,你怎么来杏花村了?”
这人苏韵婉认识,是她同村的姑娘,名叫王翠,比自己年长几岁,前些年嫁到杏花村。
苏韵婉指着田老婆子说道:“来找这人讨要我的银子。”
王翠刚刚从娘家回来,还不知道杏花村这边发生的事情。
她看向田老婆子:“奶,这到底是咋回事?”
王翠家里叔伯兄弟多,田老婆子不太敢得罪,说话的语气自然要比对待田雪娟姐弟俩好很多。
“这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和了。”
王翠下意识看了一眼苏韵婉,然后拉着田老婆子回到院子里,耳语道:“奶,你知道那个人的相公是谁吗?”
田老婆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“是谁又能怎么样,到了我手里的银子,根本没有拿出去的可能。”
王翠心急:“奶,那妇人的相公,是衙门的捕头,你若是真拿了她的银子,我劝你还是赶紧归还,这样的人,咱们可得罪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