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仙我为首 第38章 望乡台

青铜匣坠入血河的刹那，整座望乡台突然渗出琥珀色的泪滴。我踩着青石台阶向上攀爬，石阶表面浮现的亡魂面孔正随着灵儿的脚步变幻——当她踩到第七阶时，石中人脸突然变成二十年前接生婆的模样，干瘪的嘴唇翕动着：\"柳家的孽种......\"

\"师父，石阶在吞我的影子！\"灵儿突然踉跄。她腕间蛇纹暴长出的青鳞正在石面投下七重鬼影，每道鬼影脖颈都缠着条锁魂链。灰仙烟袋腾起的青雾里，望乡台顶端的青铜镜突然映出骇人画面：三百具生着狐尾的腐尸正在镜中叩拜，它们抬着的鎏金椅里坐着我的第一世尸身！

子时的梆子声穿透浓雾，台阶两侧亮起人皮灯笼。火光中浮出块残碑，碑面\"望乡\"二字正在渗血。灵儿突然捂住心口，龙胎心的位置凸起个肉瘤——瘤体表面血管结成王家祖坟的轮廓，坟头插着的褪鳞刀正与镜中尸身手中的凶器共鸣。

\"三步阳，七步阴......\"虚空中的偈语让石阶突然扭曲。我甩出九道狐火符封住灵儿七窍，符纸燃起的金芒却映出镜中秘辛：二十年前娘亲跪在望乡台顶，将襁褓中的女婴推入血河——那婴孩腕间的蛇纹胎记，正与灵儿此刻暴长的青鳞完全重合！

灰仙烟袋突然炸裂，青雾凝成三百只衔着婚书的灰鼠。鼠群撞向青铜镜的瞬间，镜面浮现初代萨满刻在五仙盟约碑上的血咒：\"望乡非望，归墟当归。\"灵儿突然发出柳如晦的冷笑，褪鳞刀劈向自己的天灵盖：\"好徒儿，该还债了！\"

刀锋触及皮肤的刹那，望乡台突然塌陷成漩涡。我们坠入镜中世界时，瞥见三百腐尸正在搭建人塔——塔顶纸轿里端坐的娘亲尸身，正用生满青鳞的手抚摸怀中的青铜匣。匣缝里钻出的碧玉蛇群突然暴长，衔着褪鳞刀碎片刺入灵儿脊椎！

\"师父看脚下！\"灵儿呕出混着龙鳞的黑血。血泊中浮出块鎏金镜残片，映出骇人真相：望乡台根本就是初代萨满的头骨所化，每级台阶都是他的脊椎骨！那些石中人脸突然齐声哀嚎，腐烂的声带挤出同一句话：\"剜心镇魂......\"

寅时阴风突然倒卷，青铜匣在血河中浮起。匣盖弹开的刹那，整座望乡台亮起三百盏魂灯。火光中浮现我轮回九世剜心的场景，每具尸骸手中的褪鳞刀，都指向灵儿心口的同心锁！她突然暴起，青鳞刮过石阶发出金石之音：\"师父...快毁掉......\"

五仙盟约碑残片突然飞入漩涡，拼成块镇魂印。我咬破舌尖将本命精血喷向印面，血珠却在空中凝成顶纸轿——轿中伸出的利爪攥着块裂开的同心锁，锁芯滴落的尸油正与灵儿腕间蛇纹共鸣！褪鳞刀自毁成金针刺入锁孔，望乡台轰然炸裂的瞬间，镜中世界渗出混着龙鳞的晨光......

（镜面裂痕里浮现下关\"三生石\"的轮廓，灵儿吐出的黑水中浮着半块鎏金锁残片；血河倒影中某个轮回身的掌心，正攥着南曦斋檐角铜铃的碎片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