僭越之尘 第73章 僭越虚危之剑

当血女神开始悲泣，她的力量也随之失控，须臾之间，整个血渊城几乎要在那血色浪潮中湮灭。

夜幕展开了一角。

星河从其中流泻而出。

那条星河是如黑暗般浓厚的灰色，其中的星尘是淡灰色的光点。异样的血色光芒在接触到那星河的一瞬便如蒸发一般。只在时空中留下一丝难以察觉的扰动。

毁灭般的磅礴血法术在一瞬间，完全被那条静静流淌的星河吞没，星河中只是多了几个不起眼的淡灰色光点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原本已经打算在失控的［寂照］毁灭血渊城之后，开始自己计划的最后一步的艾克希斯，在见到那道轻易抹除［寂照］残存存的能量的星河时，他非人的身体也有了一种冷汗直流的感觉。

星河在一刹那急剧收束，立即拉长成灰色的光孤，然后碎成无数闪烁的灰色光点。

艾克希斯感觉到让他恐惧的古老气息从下方传来。他战栗着透过阴暗的暗红色雾气向下方看去。

在如注的血雨之中，刚才的星河并没有彻底终结，而是在那一处静静地流淌，并不刺眼的光芒却使艾克希斯隔着血红的雨幕后退了一步。

灰色的星河，在王朝子佑的手掌之中，静静地蔑视着这许久未见的荒唐世界，而子佑则以同样静谧的眼神看着艾克希斯。他的气息似乎有了很大变化。

将时针拔回不久之前，当慕江的攻击还未被千里识鸣打断之时。

随着血法术屏障的修复逐渐完成，子佑与艾塔琳娜的意识也逐渐开始收束，慢慢扫过血渊城里的大街小巷，回到那些巨大的血晶之间。就快要完成之时，艾塔琳娜兴奋道。“子佑，就要完功了，我们快准备去击败艾克希斯……”她的声音一时止住，因为她感觉得到，子佑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什么东西吸引。

那个东西正处在那些巨大血晶的最深处。很快，两人的意识收回身体之中，艾塔琳娜关切地抬头看向子佑，子佑双目如炬，脸上有很少见的兴奋。

曾经，当子佑在茫茫沙漠中向血渊城进发之时，他曾经多次感到，这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，与他的心跳共鸣着。他以为那是命运的召唤，或者只是错觉。

然而现在，那个东西再度召唤他，而且比之前要强烈成百上千倍。子佑感觉到，那个东西散发出的一阵阵波动与他的心跳是完全一致的，而且那个东西并不遥远。他好像伸手就能抓住它，而他也有本能一般想要抓住那个东西的渴望。

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即将觉醒。

子佑单手搂住一脸困惑的艾塔琳娜的腰。在同样有几分惊讶的芷、繁、戴墨玄的注视中，向空中伸出手去，血红色的波动立即震荡开来，巨大的血红色水晶于他指尖已经不存在。扭曲的空间中，他的手如同幽灵一般，穿透那增生了两百多年的血晶，于那被埋藏了无数日夜的隐秘深处，触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。

被子佑紧抱着的艾塔琳娜是第一个察觉到子佑的变化的，他曾经无比空洞的，在和她互相倾心之后终于有了几分感情的双眸，在那一刻又坚实了几分。

血色的扭曲还原的一刹那，子佑将那个东西从血血那隐密的尘封处拔出，高举在空中，与目的光芒使众的人的眼睛同时感到刺痛。

当他手中光芒略微收缩之后，他们才看清，子佑手中握住的东西，也许可以被称为\"剑\"，但是想像是一条灰色的星河的一部分，深邃而神秘，古老而静谧，缓缓地流淌着。

“我记得它的名字。”子佑双眸被星光般的灰色光芒浸没，“僭越虚危之剑，虚危剑。”

“它…”它是你曾经的武器吗？”注视着似乎不该存在于此的超凡造物，艾塔琳娜瞪大了眼睛．

“”对。握着它的感觉太熟悉了，一定有过无数次。”子佑微笑道，“虽然其他什么都还不记得，但我记起了挥舞它的感觉，它蕴藏的，就是和我所拥有的相同的，［吞噬］的力量。”

“可是它为什么会在血晶之下……那些血晶碰自两百醉前就在那里，除非从一开始，它就被埋藏在那里，”艾塔琳娜的神色有几分凝重，“那么……”

“”我也许来自两百年前，不对，应该是甚至更古老的时代。”子佑看着虚危剑璀璨的剑身，这把剑中封存的力重比现在子佑自己拥有的更强大，它到底能做到什么，子佑无法想象，似乎有进一步解放它力量的方法，但他记不起。

“原来你已经是个老头吗？而且和我的年龄差大概比老女人和血卫长更大……虽然还是年轻的样子——”艾塔琳娜有些扭地在子佑身边缩了一下。

“就算是来自那么多年前，我的心灵也才过了快十八年的时间而已，怎么就是老头了呢……”子佑半是捉弄半是挑运地伸出手，在艾塔琳娜的腿上轻抚了一下，因为之前起床仓促，文塔琳娜还穿着睡裙，雪白的肌肤被子佑略显粗糙的手抚摸，她立即红着脸不再作声。

芷和繁还惊异于虚危剑的华光、威压和神秘，作为血卫对武器更了解也更好奇的戴墨玄忍不住走上前来，伸出手指在虚危剑剑身上轻抚了一下，立即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迅速被吸入其中，赶紧缩回了手。

他没有触及到实体。但是除了那种可怕的吞噬能力之外，他也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锐利，绝非一般兵刃能有的锐利。

这把剑好似是大量能量直接与物质交融构成的。”他脸色疑惑道，“这真的是人类所能打造出来的武器吗？”

就在这时，巨大的爆炸声传来，紧接着，淅淅沥沥的血雨开始下起，感知到外界能量剧烈变化的艾塔琳娜与子佑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子佑立即半手将她揽在怀中，另一手持虚危剑发动界蚀向外冲去。

题外话

子佑：星河……好熟悉的比喻。

艾塔琳娜：笨蛋，上次这个词出现，是某个色鬼第一次见到本姑娘美眸时的感慨。

子佑（不动声色）：我明白了，你的眼神和虚危剑有一样的破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