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凶三十三天 第16章 上级领导，重重施压

电话是庄建国打来的，语气十分不悦，听得出来在上级领导那边受了训。

“子明，上面对这起凶杀案高度重视，命令我们必须尽快破案，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！领导就给咱们一周时间，说是不能再多了，必须尽快抓住真凶！”

刘子明立在法医室，双拳紧紧攥着，骨关节发出了咯咯声响。

他的压着心里一把火，这一刻忍不住爆发了出来。

“老庄，所有人都扑在这起案件上，大家可都没闲着。省领导要是觉得咱们办案不力，让他可以派一支重案组过来。他喵的，远程操控算什么？有本事亲自来查案啊！”

“子明，我希望你不要带着情绪工作，这是你们的职责。

省里如果派重案组过来，那时候性质就严峻了，外界老百姓会怎么看咱们？

他们只会觉得海港市公安局没人了，会对我们失去信心！子明，咱们丢不起这个人......”

庄建国电话那头巴拉巴拉说了一堆，实则是被省领导训话了，公检法几个领导也被训了一通。

刘子明知道庄建国距离退休只剩下一个多月，没想到临了给他当头一棒，憋了一肚子的气。

“消息没捂住，几个依云湾小区的业主传得满城皆知。视频点击量已经突破了百万，相关部门删都来不及！子明，你给我争口气，争取早日破案，稳定海港市民的流言蜚语！”

刘子明骂骂咧咧道：“案件还没有超过48小时，那帮大爷已经等不及了！就算是神探狄仁杰在世，也不可能才过了24小时就破解一起凶杀案吧！

老庄！省里那帮大爷站着说话不腰疼，有本事他们自己来破案啊！大家都很辛苦，前天才破了那起情杀案，还没来得及休息，又一头扎进了这起凶杀案中。我们都是人，不是破案子的机器......”

庄建国在电话那头听出了刘子明语气间的不悦，他压住了内心的焦躁情绪，语气慢慢柔和了下楼。

“子明，我能理解你们，但是我的压力也很大啊！你以为省领导喊我来一日游吗？我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，你是没看到。我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，能不能全身而退，现在都要画一个问号！

不少自媒体在依云湾小区，想要挖出细枝末节的信息博取点击量。为了公众号文章的阅读量不择手段，据说已经有几篇稿子高达十万加的阅读量！

根据依云湾业主提供的信息，他们每一篇报道都是十足的标题党，市委书记整天打我电话。

子明，今天上午竟然有人在海港门户网站贴吧上，发布了杀人魔王的帖子，后面跟帖无数。我已经找了相关部门，要求他们删帖，但还是有人截图保存又发到了微博上。

市里面的领导担心影响到今年海港市“全国十大治安城市”荣誉评选，不断给我局施加压力，我也没办法啊！”

刘子明极少看见庄建国如此压着火气与他说话，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。

“老庄，我知道你也不容易，眼看着就快要退休了，没想到临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一起凶杀案。我知道你比谁都急，这起案子如果破不了，你的职业生涯将白璧微瑕。”

庄建国冷哼一声：“我没有这么说，你少分析我。”

“老庄，我又不是不知道，这起案子不破，一定会影响今年“全国十大治安城市”评选，说不定海港市会终止连续三年蝉联的佳绩。我也知道当务之急，早日抓到真凶，才能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
两人聊了好一会儿，各自挂断了电话，刘子明看见严勇已经泡了一桶面。

“刘哥，要不要来碗泡面？”

“谢了，我不吃这个玩意，里面都是科技狠活。”

“你不吃我吃了，科技狠活怎么了，现在哪里没有科技狠活。”

严勇吃得津津有味，左边的解剖台上放着未拼接完整的熟猫尸体，右边解剖台上放着依云湾女尸，这也能吃得下去？

刘子明看得喉咙一阵发紧，不得不感叹法医的心理素质也太牛掰了！

“哥们儿，你口味挺重啊！”

“法医也是人，一直忙着尸检忘记去食堂吃饭了。我柜子里还有不少零食，你肚子饿了自己拿了吃。”

“不需要！谢了！我现在没心情，更没有胃口吃饭。”

严勇暴风吸入了一整桶泡面，“刘哥，你生气的样子太难看了，吃点东西对心情好，可以缓解压力。”

“我就是饿死了，也不在解剖室吃泡面！你慢慢吃吧，我先上去了！”

刘子明喉结狠狠缩了缩，胃部一阵痉挛。在这样的环境下，看着一个人吃东西，真的令他觉得不适。

“刘哥，泡椒凤爪吃吗？”严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出了凤爪啃了起来。

刘子明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，他看见白森森的泡椒凤爪就一阵恶心。

前年，他前往S市协助侦破了一桩命案。

一家酒楼的厨师为了竞聘厨师长的岗位杀害了自己的同事。

原本这位厨师薛某是最有资格当厨师长的人选，殷某却在私底下拉帮结派，让众人投票给他。

一怒之下，薛某找到殷某理论。两人争吵时，薛某气血上头杀害了殷某。

薛某将殷某碎尸后，分了十几个包裹，扔进了下水道。

警方在地沟油中发现了死者的手指，一开始都以为是鸡爪，dNA检测下来发现是人类的手指。

从那以后，他看见鸡爪头皮就会发麻，有段时间看见自己的手都害怕。

严勇走近他，举着泡椒凤爪在他面前晃了晃，“味道真不错，试试吧？”

刘子明脸色顿沉，身体往后倒退了两步，“兄弟，你难道忘记S市的酒楼杀人案了吗？

当时咱俩一块去支援的，地沟油里面发现了一只手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严勇点点头，说道：“当然记得！那起案件的杀人犯薛某贼喊捉贼。

我记得当时是他自己报案，说殷某失踪了。”

话落，严勇已经拆开了泡椒凤爪的包装袋，啃得津津有味。

“刘哥，这些年我见多了千奇百怪的尸体，早就习惯了！

我相信以后还会有让我们震惊的作案手法，所以生活还是要继续的，吃点吧！”

“你慢用，我还有事，走了！”刘子明飞奔了出去。

严勇收起眼底的笑意，看向了两张解剖台，他必须尽快找出尸体留给他的线索。

……

一家宠物店。

Aaron阴着脸，立在门前。

这三年，他没完没了地替冷念丞出去寻猫，内心的恐惧让他夜夜噩梦缠身。

几次夜深人静时，若不是妻子婷婷唤醒他，在可怕的梦境里，他就死在无数只猫妖的手中了。

梦里，他跪在一群猫妖面前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
他申辩自己只是一个帮凶，然而那群猫妖面目狰狞，一双双魔爪伸向他，试图要撕碎他。

那是一个猫妖的帝国，猫帝俯视群臣，斥责他的罪行。

猫臣们身穿华服，锦缎袍料。文臣和武臣，面部威严，朝拜猫帝！

文臣痛斥、细数Aaron的种种罪行，指出他多年来残害猫族的证据。

武臣瞠目、举刀，试图要将Aaron千刀万剐、凌迟泄愤、祭奠同类。

Aaron苦苦哀求，猫帝熟视无睹，它恨绝了面前的人类。

最终，Aaron被猫帝打入了万丈地狱，永世不得超生。

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，他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。

身旁的妻子已经醒了，正在不住地安抚他……

“有咖色的猫吗？”Aaron看向店主，问道。

“巧了！我后院就有一只咖色的猫，咱们去后院看看吧！”店主很热情地招呼道。

走进后院，他的目光落在一只咖啡色的肥猫身上。

“真肥！就它了！”Aaron心下释然，不禁笑了笑。

突然，他心里“咯噔”一声。

他刚才竟然产生了一丝喜悦，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！

店主心中大喜，这只肥猫并不是名贵的品种，就是一只没人购买的土猫。

“不用找了！”Aaron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交给店主。

店主一脸错愕，没想到顾客出手这么大方，看来遇到了人傻钱多的金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