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张妍刚从屋子内出来,便听到外面几个打扫的侍从正窃窃私语。
他们凑在一起,交头接耳的模样,仿佛在分享着什么惊天的秘密。张妍心中好奇,轻轻散开神识,瞬间便听到了几人的谈话内容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昨晚那个贼只是个元婴修士。”其中一个侍从压低声音说道,语气中满是惊讶。
“什么?元婴修士闯八级修真国偷仙宝,这不是明摆着来送死吗?”另一个侍从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回应。
“谁说不是呢?听说还是一个女子,现在被打得半死,就是问不出背后主谋!”又一个侍从附和着,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。
……
“昨晚宗内进贼了?一个元婴修士是怎么穿透护山大阵进来的?这倒是令人好奇!”
听了几人的话,张妍也是满心疑惑。但她转念一想,觉得此事与自己并无关联,便没过多挂心,抬脚准备去做自己的事。
张妍推开院门出来时,发现对面江泽也刚好出来。两人目光交汇,相视一眼后,便结伴朝着藏书阁走去。
“昨晚宗门遭贼了,你听说了吗?”江泽一边走着,一边好奇地问张妍,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。
“刚刚听说,一个元婴修士大概也是被逼无奈吧!”张妍随口回应道,语气中并未透露出太多的兴趣。
“我只是听说她也是从天塔星来的,所以好奇跟你说一嘴。”见张妍对此事兴趣不高,江泽赶忙又说了些张妍不知道的消息,试图引起她的注意。
“天塔星!”听到母星的名字,张妍的脚步微微一顿,但很快又恢复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继续往前走。然而,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,内心却已泛起了涟漪。
“你知道,那女子当着宗主和长老们的面喊着要见方棵,而且说方棵是她亲戚,是她舅公来着……”江泽继续说道,眼睛偷偷观察着张妍的反应。
听了江泽的话,张妍的脚步猛然僵住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。她猛地转头看向江泽,眼中充满了震惊,急切地问道:“她叫方棵什么?”
“舅……舅公啊……”见张妍一脸惊恐,江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,小心翼翼地重复道。
听了江泽的话,张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。她来不及多想,转身便朝着方棵的战神殿赶去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“方哥哥、方哥哥……”张妍刚在战神殿落定脚,便朝着大殿放声大喊,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。
“我在呢,小妍,怎么了?”方棵听到张妍急切的呼唤声,身形一闪,如同一道流光般瞬间来到她面前。
“昨晚抓的那个女修呢?她在哪儿,快带我去看看!”张妍一把抓住方棵的衣袖,指甲几乎嵌进了布料里,一脸迫不及待地说道。
“你找她干嘛?”方棵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妍,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对这个女贼如此关心。
“她是张姠,是小时和小灵的亲孙女,是你的外甥孙。”张妍心急如焚,声音和手都在微微颤抖,将事情的缘由一股脑儿说了出来。
“小妍,你别急,我这就带你去见她。”见张妍又急又忧的模样,方棵心中生出一丝心疼。他轻轻拉过她的手,带着她匆匆朝地牢走去。一路上,张妍的脚步急促,几乎是在拖着方棵前行。
“她在那!”来到地牢后,方棵指着前方一处被禁制包裹住的铁笼说道。地牢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,铁笼上闪烁着淡淡的光芒,那是禁制的力量。
张妍顺着方棵的手指看向铁笼里的女子,只见她一袭原本白色的长裙此刻已沾满了血渍和污泥,显得破败不堪。头发蓬乱得如同杂草,将大半张脸都遮挡住,让人看不清面容。
“是……是姠儿吗?”张妍看着铁笼里的人,小心翼翼地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仿佛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。
“姑……姑奶奶……”听到张妍的声音,铁笼里的女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试图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,缓缓抬头看向她。
在女子伸手的瞬间,张妍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手镯上,那是张姠出生时她凝聚灵气结晶给她打造的镯子,那独特的纹路和气息,独一无二,世间绝无仅有。
“姠儿,真的是姠儿,方哥哥快放她出来……”张妍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,一手紧紧抓住方棵的胳膊,一手指向铁笼里的张姠,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。
可任凭张妍如何催促,身旁的方棵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。他眉头微皱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为难。
张妍意识到方棵的迟钝,于是转头带着询问和疑惑的眼神看向他,眼中的光芒仿佛在质问:为什么还不放人?
“小妍,对不起,我现在还不能放了她,虽说她是小时和小灵的孙女,但是现在她是敌非友,我不能放了她。”方棵看着张妍,眼中满是无奈,缓缓说道。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,带着一丝沉重。
听了方棵的话,张妍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如同璀璨的星辰瞬间黯淡。她缓缓放开抓住方棵胳膊的手,问道:“那要如何才能放了她?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,希望能从方棵这里得到一丝希望。
“我也不知道,得要看宗门的意思。”方棵无奈地摇摇头,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的神情。他虽然也心疼张姠,但作为宗门的重要人物,他不得不考虑宗门的立场。
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宗门不放姠儿,你也会放任不管,是吧?”张妍定定地看着方棵,眼中满是失望。此刻的她,突然感觉眼前的方棵好像变得有些陌生,不再是那个她熟悉的善良的方哥哥。
“一切以大义为先,如果宗门不放她走,我也没办法。”方棵一脸严肃地说道,眼神坚定地死死盯着张妍,仿佛在表明自己的决心。在他心中,宗门的利益和大义高于一切,即便面对亲情,他也不能轻易妥协。
“她只是一个元婴修士,她来这里肯定是被迫的,作为她的家人,你应该最关心的是她的安危,而不是什么大义。”张妍情绪激动地说道,眼中闪烁着泪花。在她看来,亲情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,方棵不应该如此冷漠。
“他们要用她来威胁我,这便是大义!”方棵提高了音量,一脸严肃地回应道。
他深知张妍的心情,但在他心中,守护宗门、维护大义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,即便要面对亲情的考验,他也不能退缩。
两人就这样在地牢中僵持着,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,一触即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