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……其实……”帕朵张了张嘴,声音有些发干,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她想起了孤儿院里那些孩子们的笑脸,想起了他们围在阿波尼亚身边时那种难得的安宁。她的心里一阵酸涩,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。
“其实什么?”
墨云开口问道。
“其实,老板,咱也不太清楚。”帕朵最终低下了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,
“黄昏街这么大,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踪,咱也不可能每个都注意到。您要是想查,咱可以帮您打听打听,但能不能查到,咱可不敢保证。”
说完这番话,帕朵的心里轻松了一些,但同时又涌上一股愧疚。
她知道,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欺骗了墨云,可她别无选择。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,希望墨云的任务不会波及到孤儿院,希望阿波尼亚和那些孩子们能继续过他们平静的生活。
墨云看着帕朵低垂的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
虽然帕朵掩饰的很好,但还是没能瞒过他的眼睛。
那么,要揭穿她吗?
他沉默了片刻,随后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:“没关系,帕朵。你能帮忙打听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帕朵抬起头,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感激:“老板,您不怪咱?”
“怪你什么?你又不是我的手下,没必要事事都向我汇报。再说了,黄昏街这么大,你一个人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。”
墨云摆了摆手,笑着说道。
帕朵听了这话,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,但依旧有些愧疚。
她咬了咬嘴唇,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:“老板,咱……咱会尽力帮您打听的。如果有消息,咱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。”
墨云点了点头,认真地说道: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苏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,目光中带着一丝思索。(虽然大家都看不见就是了。)
他显然看出了帕朵的隐瞒,但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帕朵见气氛有些微妙,赶紧转移话题:
“老板,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要不要咱带您去城西看看?那边最近挺热闹的。”
墨云看了她一眼,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:“城西?你不是说黄昏街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吗?”
帕朵愣了一下,随即干笑两声:“哈哈,老板您说得对,咱这不是怕您无聊嘛!既然您没兴趣,那咱就不多嘴了。”
墨云笑了笑,没有再说什么。他看了看四周,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:“行了,时间不早了,我们该走了。帕朵,你自己小心点,别惹上什么麻烦。”
帕朵连忙点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:“老板您放心,咱可是很惜命的!您慢走,咱就不送了!”
墨云和苏转身离开,帕朵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。她拍了拍胸口,小声嘀咕道:“总算糊弄过去了……希望阿波尼亚姐那边别出什么岔子。”
她皱了皱眉头,心里有些不安。虽然墨云没有继续追问,但她的直觉告诉她,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算了,不想了!”帕朵甩了甩头,试图把那些烦人的念头抛到脑后。
她转过身,朝着孤儿院的方向快步走去,嘴里念叨着:“得赶紧告诉阿波尼亚姐,让她有个准备。要是老板真的查到孤儿院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与此同时,墨云和苏走出一段距离后,
苏语气平静地问道:“你信她的话?”
“信?当然不信。帕朵那丫头,明显在隐瞒什么。”墨云耸了耸肩道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追问?”
“没有那个必要,帕朵那孩子挺好的,在这个地方能活下来还没变成杀人狂已经很不容易了,如果可以的话,我并不想为难她。”
墨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,目光投向远处破败的街道,仿佛透过那些残垣断壁看到了帕朵这些年艰难求生的身影。
黄昏街的混乱与残酷,他再清楚不过。
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,要么心狠手辣,要么狡猾如狐,而帕朵却能在保持本心的同时,活得还算不错,这已经很难得了。
“你倒是挺宽容的。”
墨云笑了笑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:“宽容?或许吧。我只是觉得,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。帕朵既然选择隐瞒,那一定有她的理由。逼得太紧,反而会让她对我们失去信任。”
“关于你的这番话,前些天被你清理圣契会的路上顺手杀掉的一批黑社会成员有话要说。“
墨云听到苏的话,忍不住笑出了声,摇了摇头道:
“那些家伙?他们可不算‘人’,那些黑社会成员,手上沾的血比黄昏街的污水还多。我清理他们,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。”
苏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语气依旧平静:“但帕朵也不是完全清白。她在黄昏街混了这么久,手上难免也沾染了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。你对她这么宽容,难道只是因为她的‘本心’?”
“嘿,按你说的话,我也杀了不少人呢。”
墨云毫不在意的说道:
“难道我还要和我自己过不去才行?“
墨云的话让苏微微一愣,随即他的嘴角轻轻扬起,虽然依旧面无表情,但语气中多了一丝调侃:“你倒是会为自己和她开脱。”
墨云耸了耸肩,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坦然:
“这不是开脱,只是实话实说。我杀的人,要么是罪有应得,要么是迫不得已。帕朵不同,她只是为了活下去,没有伤害无辜。如果连她这样的人都要被怀疑和逼迫,那我们的任务和那些黑帮有什么区别?
当然,你也可以说我是双标,不过那样的话一会儿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你自己解决,我可不帮你。”
苏听到墨云最后那句话,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虽然依旧面无表情,但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:“你倒是会用这种方式威胁人。”
墨云哈哈一笑,拍了拍苏的肩膀:“这可不是威胁,只是实话实说。毕竟,咱们可是搭档,互相帮助才是正道,对吧?”
苏没有接话,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,虽然墨云看不见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