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氏身后走出来一个面相刻薄,吊销眼,眼神中带着些许自傲的中年女人。
崔嬷嬷朝着时安行礼道:“世子妃,后面这段时日就由奴婢来教导您礼仪规矩。”
时安眼皮低垂,心里暗道:啧~,这不是明晃晃的下马威吗?
她心中冷笑,面上却是恭敬模样道:“儿媳知晓,有劳了,崔嬷嬷。”
张氏不愿意看到她那张脸,随意道:
“昨日你也累了,今日就先这样,等明日崔嬷嬷便去你院里,教你规矩。”
“儿媳知道了,爹,娘,儿媳告退。”
等时安离开后,永安侯挥手让正堂伺候的下人都先下去,严肃着一张脸,沉声问道:
“靖允,你...你若是身体有疾,切莫讳疾忌医。”
赵靖允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,哪哪都不舒服,却还要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
“是啊,靖允,你可别瞒着我们。”张氏也一脸关切地问道。
“爹,娘,我很行,我身体没问题,”赵靖允知道,昨晚时安肯定给他戴了绿帽子,但他却只能替她遮掩。
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,强颜欢笑道:
“爹,你们就别管了,我身体很好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,便逃一般起身快步离开,只是那行走间的动作,有些别扭。
世子院正堂
时安在丫鬟们的伺候下,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。
一旁的香菊欲言又止,终于忍不住提醒道:
“世子妃,世子还未回来,您看,是否要等世子回来后再一起用膳。”
时安眼皮一撩,轻轻看向她,不急不缓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明明眼前的世子妃什么也没做,但香菊却从她身上,感受到在侯爷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。
她立马福身行礼,紧张地道:“回禀世子妃,奴婢名唤香菊。”
时安放下筷子,拿起手帕,轻轻擦了擦嘴角,淡淡道:
“世子何时回来,你可知道?”
“奴...奴婢不知...”
“既然不知,难不成要本世子妃一直等着?再者,侯府的规矩莫非就是如此?下人都能替主子做决定?”
香菊脸上瞬间苍白起来,她立马跪在地上,身体瑟瑟发抖,声音颤抖地道:
“奴婢,知错,世子妃恕罪。”
是她小看世子妃了,能把世子爷哄着非她不娶,可见是个有心计的。
时安并未言语,只是冷眼看着她跪着,整个侯府的人都将她当做任人揉捏的软柿子。
她正愁怎么杀一儆百,就有人送上门来。
没一会儿,赵靖允便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,见大丫鬟跪在地上,也不敢多嘴。
他努力扯起一抹微笑,轻声柔和道:“夫人,你可用好膳了,我有些话想与你说。”
时安眼皮抬都没抬,优雅地拿起汤勺,不紧不慢地喝着粥,
“还没有,世子,我用膳速度慢,要劳烦您稍等片刻。”
“无妨,夫人,你先吃。”赵靖允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,可他却不敢动用桌上的早膳。
见世子爷竟然如此小心翼翼伺候,生怕世子妃生气的样子,香菊等丫鬟也不敢再小觑世子妃。
等时安用完膳,赵靖允立马走上前,想要扶她。
但时安嫌他脏,眉头微微皱起,转身朝着书房走去。
赵靖允急忙跟上,待走到书房后,他挥手让众人远远守在门外。
然后快步走到时安跟前,他厉声问道:“你不是时安?你到底是谁?”
刚来的路上,他仔细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一切,他认识的那个时安,绝对没有这个本事做出这些手脚。
时安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,欣赏着原主这一双纤纤玉手,轻描淡写道:
“赵靖允,我就是时安,你八抬大轿迎娶进来的世子妃,可莫要忘记了。”
脸上带着愤怒的赵靖允,表情一僵,瞳孔微缩,然后轻声道:“记住了。”
“忘记你的谋算,你很尊敬时安,她是你的主人,最爱的人是六皇子萧寒峰......”
随着时安的话一一落下,赵靖允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,他眼里满是尊敬道:“是,夫人。”
“下去吧,没事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把渣男赶出书房后,时安向后靠去,伸手扶额,叹了口气。
从昨日进入原主身体,她一直没闲着,“小七,原主的嫁妆,现在在哪?”
“宿主,目前都还在西厢房。”
时安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,杏眸微眯,想到原主那几十箱装的满满当当的箱子,里面大多数都是原主那个外公和舅舅赞助。
在知道自家外孙女\/外甥女,竟然攀上高枝,他们别提多高兴了。
光银子就送来了八万两,更别提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奇首饰了。
可惜,不管是银子,还是首饰,最后都没落到原主手里。
银子被渣男送去献殷勤,各种精美的首饰则被侯府几个庶妹给瓜分干净。
时安扫视了一圈书房的摆置,以她见多识广的眼界,这里面没几样是珍贵的。
上一世,渣男可没少打着原主的名头,和原主外祖家要银两。
那些银子全都被渣男转头送到六皇子那,用来拉拢下属。
看来,今晚她要做一回家贼了!
“小七,解蛊的方法你找到没?”
时安突然想起,她还一桩大麻烦没解决,真是头疼。
识海内,小七抓着自己的狗毛,沮丧道:
“宿主,我刚在系统论坛发布了帖子,有大佬回复,她说,‘这么好的事,还解蛊?偷着乐吧!能够守身如玉的大美男,去哪找?’她还偷偷私聊我,想要购买高级催情蛊。”
时安若不是当事人,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,可这个美男他身份不一般。
谁家太子身边能一直没人伺候?
现在萧寒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健康,估计很快就有官员迫不及待的想把女儿送到东宫。
到时......
她都不敢想象,当太子准备玩双人叠叠乐,结果发现自己不行时,脸色会有多么难看。
她只想借个种,不想连孩子爹一起收了。